“等,等等···大大····大脸猫。”黄毛问。
“不用,咱俩先走,喵哥找得到。”白沐阳摇摇头表示不用等,指挥黄毛一直向前开。
随着国家村村通的建设,这条乡村小路已经是水泥路,只不过太窄会车有点费劲。
这条小路挨着一条小河,由于是枯水期河床中间只有一道很小的水流。往上走了两公里就看见了水库,白沐阳感到亲切同时又生出了些许的伤感,他有点想他的爷爷了。xǐυmь.℃òm
又往上开了一公里,映入眼帘的是稀稀落落的人家散落在山沟里,由于树木还没有变绿,色彩有些单一,远远看去仿佛是一幅生动的水墨画。
三爷爷家住在里边,所以他们得穿过大半个村子。就在黄毛把车拐进村子的时候白沐阳发现河床的深处停着一辆吉普车有一些眼熟,正是来时候路上碰到的帕拉丁。
远远地就见几个人在忙着什么,好像在往车上绑红旗,一个人把一个牌子放到了风挡玻璃处。
这几个人也是回来上坟的?怎么不太像呢?
白沐阳收回了视线,指挥黄毛拐向了三爷爷家的岔路。
三爷爷家的土房现在已经翻盖成了四间北京平,此刻老人正在院子里整理种地的农具,听见了汽车的声音老人抬起了头,眯着昏花的眼睛看向了大门口。
白沐阳走进大门,见到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穿着一身旧的军棉袄棉裤的三爷爷正在仔细地打量着自己。
“你是谁呀”三爷爷和自己的爷爷有些像,就连声音也有些相近。
“三爷爷,我是沐阳,小羊倌呀。”
“小羊倌儿,哎呦,我大孙子回来了!哎呦,长大了,长大了”老人激动得语无伦次。“快快,那个是你朋友吧,快进屋。老婆子,老婆子,来来挈了,准备做饭!”
“谁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旁边的耳房里端着一个小盆走了出来。
“咱大孙子,白沐阳回来了!”老爷子大声说。
“谁,白沐阳·······啊想起来了,不就是小羊倌儿吗?来--来,让我瞅瞅,这大小伙子,不说的话走路上头碰头都不认识!哎,这都多少年没回来了?”老太太拉着白沐阳左看右看的同时嘴里说个不停。
一个小时后厨房里飘出了饭菜的香味,三爷爷把饭桌搬到了小院里,笑眯眯地招呼几人落座。
烧鸡,烤鹅,猪蹄子是田苗他们买的,三奶奶又炒了几个农家菜,摆了一桌子。
夏小北忙着帮忙端菜,寂静的农家小院由于几个年轻人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
白沐阳见到三爷爷拿起了装小烧的酒桶,连忙摆手,昨晚的宿醉让他见到酒就想吐,赶紧示意田苗,孟凡成陪老人喝点。
“能喝的都喝点,反正下午也没事,你们来得有点晚了,咱这儿的规矩是过午不能上坟,所以咱们只能明天早上去了。”老人一边说一边倒酒“你爷的坟离村子有点远,当初寻思你爷喜欢清静,就把他葬在了鹰嘴岩,那是藏风聚气,含山韵水的风水宝地,传说鹰嘴岩上边还是辽国公主的陵墓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沐阳听到陵墓两个字瞬间就想到了那辆路上碰到的帕拉丁。
但也只是稍有怀疑,并没有往心里去,心想自己是多疑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让他碰上。
吃完饭大家就在小院里喝茶聊天,老爷子白景年三两小烧下肚话也就多了起来。
“三爷爷,这山里有野兽吗?”夏小北双手抱着茶杯,饶有兴趣地问道。
“丫头,这年头哪来的野兽,政府这些年禁枪,不让打猎,就连羊养多了都不行,说是为了保护环境。这几年山上的野鸡兔子倒是多了,野兽还真没有,不过这山里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有的,这些日子就挺邪性。”老爷子喝了口茶,说到不干净的东西的时候声音都放低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白沐阳不怎么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师父蔡惊风没有否认过,但也没有承认过这些东西的存在,但是老爷子说世上人心远比鬼神要可怕得多。
“爷爷,说说怎么回事?”
不光是夏小北,田苗几人也来了兴致。
“这事啊还得从前些年说起,原来村上有一个集体的采石场,就在鹰嘴岩的上边,因为污染环境被关停了,就留下了几间房子。当时打更的姓秦,因为村里的房子不行了没钱翻盖,索性一家五口就搬进了采石场留的房子里,当时的老村长做主,好像是几十块钱就卖给了他。”
老爷子喝了口茶接着说:“老秦家俩闺女,后来超生要了个男孩,要不也不能那么穷。”
”头几年住得挺好的,也就是离村里远点有一些不方便。”
“有一天他家进了一条大蛇,说是有一丈来长,那老秦胆大不害怕,就把蛇用扁担给挑了出去。没想到第二天那蛇又来了,撵都撵不走,老秦一生气就给打死埋了。”
“从此以后他家就接连出事,先是二闺女出了车祸死了,紧跟着他媳妇得了脑溢血,老秦上山摔断了腿,三年死了三个人,最后大闺女还得了魔障,疯疯癫癫的‘’。
”唯一正常的是他家那小子,叫秦叔宝。在外边打工老也不回来,至于干啥的没人知道。去年秋天这个秦叔宝带了几个人回来的,跟村长说要开发鹰嘴岩上边的泉水开矿泉水厂,又勘探又化验的折腾一个多月也没整成,后来就没信了。”
”头几天这小子又回来了,跟村长说把他那个疯姐姐接走,谁承想五天前那个疯女人在采石场的老房子里上吊了,那模样老惨了,舌头伸得老长,村里人都说是蛇精在作怪,所以这些日子都没人往石场那边去,那个老房子邪性得很,下葬都是我们几个年纪大的去的,没让年轻人去,像我这样的土埋脖颈了,就是怕也没啥好怕的,不像你们年轻人,日子还长呢不是!”
夏小北显然被吓到了,失声地问:“三爷爷,真的有蛇精?”
“不能说不能说,有没有谁也没看着,就是不信也不要乱说,咱省的给自己找麻烦。”三爷爷声音都低了八度,老人常年生活在这里对这些民间禁忌还是有一定的敬畏之心。
老人说了一会有点累了,说要眯一会。
田苗和孟凡成喝了小烧直说劲大,也去了东屋睡觉去了。
三奶奶拉着夏小北的手问东问西,把她当成了白沐阳女朋友,就差问啥时候生孩子。
白沐阳感到无聊,起身想出去走走,刚出门黄毛就跟了上来。
黄毛跟在白沐阳的身后也不吱声,他往哪里走他就跟着,他的人生从小到大都是如此,白沐阳怎么样他就怎么样,没有了白沐阳他就会感觉失去了方向,失去了斗志,失去了信心。
白沐阳也习惯黄毛跟着,如果有能力他愿意一辈子护着这个阴天乐兄弟,在他成为孤儿的时候,除了师父,七奶奶,黄毛也是他精神的支柱,不离不弃地跟在他身边给了他心灵上的巨大安慰,让他感觉到在这人世间不再孤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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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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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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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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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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