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和萧毅在一旁看着,陈兴问:“他也是太极?”
萧毅点头:“我俩从小在武当山学艺。”
陈兴瞟着他:“那你就不可能是琪三了,但你怎么会记得琪三的事?”他指了指脑袋。
萧毅苦笑了一下:“有人看上我的长相了。”
陈兴盯着他的脸:“我到大理寺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不过那个时候和他不熟,我官小,没机会和他说上话。他二十岁时候就是你这个样子的。”
“后来呢?”
陈兴叹气:“后来听说去了吴州受了重伤,开始没觉得,从贵州回来就瘦得很,在湖北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很虚弱了。”
“所以,你是不相信他会好?”
陈兴摇头:“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信。谁都希望他会好,谁都知道不可能。”
“那你还来见我?”萧毅望着打架的两个人,朝滕学清指了指:“功夫还不错。”
陈兴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湖北吗?”
“你是大理寺的,来查明真相。”
“有人利用你让琪三重新出现,一定有原因的。关键是他的记忆如何到了你的脑中?”陈兴皱着眉。
萧毅微微一笑:“我也想知道的。”
陈兴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才转眼冲着两人道:“打完了没有?要出发了。”
两人这才气喘吁吁地住了手,周全道:“小子可以嘛。”
滕学清冷笑道:“要不是看在陈大哥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打趴下了。”
陈兴拉过马:“赶紧走了,今晚要赶到马铎驿,否则就要睡野外了。”
马铎驿的驿丞周堆,原是武昌府的一名知事,因为私自收了商贩的银两为他在与妻子离和的时候多分了银子,被人举报而贬到这里,心中有些不愤。
此刻驿站人多,见陈兴他们四个人四匹马来,便道:“这是驿馆,不是客栈,四位爷请到前面镇子去吧。”
陈兴道:“如何不接待人了?”
周堆沉下脸:“这朝廷的驿站接待的是官差,你们四个可有公文?”
自己的腰牌留给了娴凝,身上无可证明身份之物,陈兴只得陪着笑脸:“驿丞大人,天色已晚,再往前的镇子还有好几十里,夜路不好走,行个方便。”
周堆用力关门:“驿馆只接待官差,不用我再多讲,各位请离开。”
萧毅的手按在门上,他向周堆伸过手去,手中却是一块玉佩,周堆接过细细一看,立即变了脸色:“不知是公子驾到,下官失礼,快请进。”
他拉开大门,招呼小吏前来将马拉走,自己在前面带路,将他们引到大厅。
“公子,你看,今天这驿馆真的很多人,只剩两间上房,要不公子委屈一下?”
驿馆房间有标准,上房只给五品以上官员住,看来今天晚上住在这里的人官位并不高。
萧毅道:“无妨,有住就行。”
周堆躬身在前面带路,四人上了楼,最东边的两间客房,房间倒挺大,只是都只有一张床。
周堆指着床道:“这个,下官实在是没有办法,要不我去多弄两条被褥来?”
陈兴摆手:“无妨,拿被子来就成。”
周全将包袱放到桌上,对萧毅说:“看来这公子你得继续做下去。”
滕学清笑着摇头:“真是没想到做皇家的人还有这样的好处,怪不得大家都想着做官了。”
“整点吃的,随便能吃饱肚子的就成。”周堆和一个小吏抱着两床被子进屋,听陈兴这么说立即点头:“马上就送上来。”
“呦,还不错。”滕学清望着周堆送来的饭菜,笑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四道菜,估计是驿馆最好的食物了,一只鸡,一条鱼,一盆羊肉,还有一大碗青菜。
周堆望着萧毅:“没有接到公子要来的通报,还以为公子在武昌呢,本驿馆实在是小,接待不周,望公子恕罪。”
萧毅问他:“大人尊姓?”
周堆道:“下官姓周名堆。”
“周大人,今晚公子要好好休息,请你务必不要让人来打扰。”陈兴吩咐着,将手中的剑挥了挥。
周堆望着黑漆描金的剑鞘,丝毫不怀疑萧毅的身份,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他们住的房间,在二楼的最东头,也是最里面,不让人来打扰,就是不让人走到最里面来。
所以,在这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外头的人是不知道的。
周全醒来,发现萧毅并不在身边。他急着跳起来敲开了陈兴的房门,他们两个也迷迷糊糊头脑发晕。
“如何他走了你都没有发觉?”
陈兴望着床铺,周全睡外面,萧毅靠里睡,按理他要出来周全是应该会醒的。
周全一脸蒙:“我睡得很沉。”
检查了床,萧毅的外衫还在床上:“他不会只穿短衣出去的。”
滕学清道:“已经寅时三刻了,我们都睡得很沉。”
周全惊叫:“糟了,昨晚太累,忘了抹太后给的防迷香的药了。”
陈兴紧盯着他:“太后?”
周全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此刻要急着找萧毅,只得说:“太后之前和端王一起,都知道萧毅的事。他中迷香,太后给了药说可以防的,但昨夜忘了抹了。”
他见陈兴脸色难看又补充了一句:“萧毅特别容易中迷香,中了还醒不过来的那种。”
陈兴道:“出去寻。”
他们出了房间,整个驿站静悄悄地,偶尔从其他房间传来呼噜声,看来大家都睡得很沉。xiumb.com
如果有人用迷香将萧毅掳走,估计所有房间的人都被迷倒了。
只是陈兴他们为何醒的早?
顾不上思考这些,陈兴到了院子里,仔细地查看,马匹都在,其他人的马和车也好好地停在院中。
借着月光,陈兴蹲在地上仔细查看。
“有什么发现?”周全急着问。
陈兴起身:“到门外去看看。”
门外有两道车辙印,一直朝远处延伸着。
“应该是马车。”陈兴道,他起步朝车辙印行进的方向走去。周全和滕学清跟在后面。
“你怎么确定是走的而不是来的?”周全不解。
陈兴边跑边道:“这马车的两轮距离短,而院中所停的马车两轮间的距离都比这个印子宽,说明这车子不是来的,而是走的。”
周全恨道:“我们三个人都没有看住他,真是没用。”
滕学清道:“别算上我。”
陈兴突然停了下来,前面是一片树林,一辆马车正停在林子的前面。
周全就要朝车子跑去,陈兴一把拉住他:“等一下,小心有诈。”
三人轻手轻脚接近马车,没有车夫,车厢的门关着,陈兴侧着身子,伸手慢慢挑开门闩,什么声音都没有。
周全顾不得思索跳上车子一把拉开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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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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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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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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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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