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弦瞬时抻紧,她本能地想甩脱他,可他忽然弯腰把他扛上自己的肩膀,尔后脚尖一带,那扇半掩的房门便在她倒立的视野中利索合拢。
“你干嘛?放开我!”她踢蹬着双腿,两只手不停拍打他后背。
整个世界三百六十度旋转。
她被颠得难受,脚又被他铁钳一样的手掌桎梏,转而去抓他脖颈。
男人漫不经心偏头,“你敢再碰老子一下,信不信我在这里办了你?”
宋栖棠满脸怨愤,却不得不闭嘴。
江宴行是疯子,还是欲望特别强烈又强悍的疯子。
她没兴趣在江家陪他颠鸾倒凤。
“你放我下来,头晕死了。”不得不服软,可身体的不适导致语气娇柔得能滴水。
江宴行轻哼,“谁让你自己送上门?”
宋栖棠不假思索反驳,“我哪有?明明是来见江连翘的,你少自作多情。”
“呵,不止吧?”他笑声讽刺,忽而重重拍一记她挺翘的臀部,步子迈得又大又稳,“你装模作样打的什么鬼主意?跑江御书房送人头?”
“王八蛋,你别碰我!”翘臀弹出响亮的声音,她羞耻难言,当即顾不得他的威胁,一口狠狠咬住他肩骨,恨不得活生生咬掉一块肉。
尖利牙齿陷进皮肉,她连咬带撕,火辣辣的疼痛迅速蔓延到颈侧。
膝盖也不太安分,使劲擂着他胸口。
江宴行轻嘶,墨黑的眉峰折出痕迹,却依然没放下她。
直到走近床边,他才毫不怜香惜玉将人丢上去。
脊骨压到柔软的床垫,宋栖棠的身体因为弹性重重颠簸几下,像一尾活蹦乱跳的鱼跃出海面被迎头大浪吞没。
愤怒抬眸,男人扯掉了领带,背对着她不疾不徐脱下衬衣查看伤势。
伴随后伸肘的动作,背部中间自然凹陷一条渠,麦色肌理结实而流畅地包裹着强健筋骨,在昏昧天光的照射下喷张蓄势待发的力量。
自滨城重逢开始,两人做过多次,可彼此没几次裸裎。
所以面对一具格外健美的男性身体,宋栖棠不由恍惚几秒,突然深刻意识到她记忆中的俊秀少年与面前侵略性不言而喻的男人有着本质区别。
明眸再缓缓游移那条斜贯后背的刀疤,她瞳眸骤缩,眼底喷薄欲出的怒火好似被莫名浇了桶冰水,火星湮灭得无声无息。
目之所及,四面黑白灰的配色简约不失格调。m.xiumb.com
她知道这是江宴行的卧室,恼恨锤了把床垫,毫不犹豫抬步朝门口走。
“回来。”他淡声吐字,透过穿衣镜看与自己拉开五步距离的女人。
宋栖棠置之不理。
她凭什么对他言听计从?
以前滨城都阳奉阴违,况且是现在。
出于以往的经验,她近乎用跑的方式远离他。
“你不想知道江御他们在做什么?”
宋栖棠明知江宴行吊胃口,也没打算继续留下,可脚步仍旧不受控制停住。
当她受潜意识支配再抬脚的时候,身体骤然腾空,她在男人沉稳的足音之中被拦腰抱起,尔后再次抛到床上。
接下来,令她更意想不到的一幕怪诞上演。
江宴行单膝跪她身边,挺拔身影将她牢牢收纳。
不晓得从哪儿摸出一只手铐,面无表情铐住她手腕,固定在嵌壁式床头灯上。
“江宴行,你疯了?”
“青天白日的,我不会去找江御!”
“我只是想通过佣人的嘴打听消息而已,你他妈放开我!我舅舅他们还在!”
“你再大吵大闹,我就开门让他们进来参观了。”江宴行倏然俯身,双手分开撑在她脑袋两旁,曜石般的眼眸漾着细碎笑意,像星星蒙了雾气融进夜空。
宋栖棠气堵,索性曲腿攻击他裆部,他慵懒挑眉,轻而易举捞起她的腿搭腰侧。
丝薄的裙摆滑落,窗外淡灰色的光线倾泻,越发衬得女人皮肤泛着珠辉。
“你我现如今衣衫不整,他们如果看见了,以后圈子里肯定热闹。”
“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别总拿我面前卖弄,我任你打骂,那是让着你,你该不会真以为我玩不赢你?棠棠,做人不能太天真。”
“你到底想做什么?”
呼吸间弥漫着男人清冽的体味,犹如使人上瘾的罂粟。
宋栖棠胸口剧烈起伏,瞥向自己被限制行动的手,再打量江宴行此刻敞开衬衣的风流姿态,脑子里转几道弯,情绪忽然不那么激动。
“你是不是铐错人了?江生。”她语声娇媚,流转的眼波潋滟动人。
“还说自己没做暗线,我觉得你挺熟练。”眉梢眼角流淌讥诮,她挑起眼眸,清凉的瞳珠渗透暗影,“你不如就把他们叫进来,我看你怎么向江老鬼交代。”
“威胁我?”江宴行更低地凑近她,粗糙的手掌缓慢摩挲她肤质光洁的小腿。
“别当我是第二个江连翘,是你说的,你看中的男人……”
温柔的吻落她额头,像撩人的羽毛一路刷过眉睫,最后轻轻贴着她鼻尖辗转,喉骨飘出愉悦的腔调,“假若我怕被你威胁,那就算真没种。”
他是断掌,手心截断的粗糙纹路若有似无流连皮肤,带来不一样的触感。
宋栖棠忍着心底的战栗和震惊,掀起晕染绯色的眼皮,“你还真是变态,连自己堂姐的动静都监听。”
“脸红的这么快,看来你确实很喜欢我亲近你。”
他仿佛发现了好玩的东西,吻放得越轻,抚触腰窝的力量却逐渐加大,微喘的气音烧得她面红耳赤。
宋栖棠脸色酽酽,也不晓得自己接错了哪根筋。
年少时虽爱和他接吻,但反应没如此强烈。
可能他撩拨的技巧进步了,擅长勾出她骨子里对他的渴望,也可能她成熟了,不再是昔年稚嫩的小女生。
“你既然监听江连翘,那我能理解你同样监听了他们?”她偏脸躲避他的轻薄,鬼使神差来一句,“你不能白亲。”
头顶飘拂男人戏谑的笑声。
“交易很划算。”
说完,他果然拉开抽屉,从里面牵出一根耳机。
宋栖棠瞅着江宴行散漫的神情,“江御他们是在见大人物?我看过停车坪,没特别打眼的牌照。”
江宴行替她挂上耳机,“东/南/亚过来的,坐的本地车,你当然无法察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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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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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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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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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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