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主帐的时候,薛砌不断提示下韩渊平、程知终看向远处的劳作的乌桓人,三人发现这个部落已经开始使用农具、铁器。
“他们已经学会了耕种和冶铁?”,韩渊平、程知终惊异地问向薛砌,见对方点点头,心中顿时不安了起来。
来到主帐坐下,韩渊平就将刚才的疑问问向薄奚室楼,薄奚室楼只是淡淡一笑说,他们在辽东的时候,就有炎人教过他们耕种和冶炼,这些工匠现在可都是自己的宝贝。
薄奚室楼询问他们都带了些什么货物过来,韩渊平令程孝选了一些上好的布匹和案具呈献给薄奚室楼,对方见了布匹十分高兴,这种东西草原人最为缺少。抚摸着上面的柔软,薄奚室楼有些陶醉其中。
“这是什么东西?”,薄奚室楼拿着一个木头做成的一个折叠物翻看了起来。
“这个是胡床,大炎人也叫马扎!可汗,请让我为你展示它的用处!”,薛砌从一旁站起来说道,薄奚室楼将东西递给薛砌。薛砌将马扎摊开,一屁股做了上去。
“好!好!大炎人果真聪明,做出来的东西真是精妙!”,薄奚室楼一看便明白马扎的用处,也明白这东西将会为草原人带来多大的方便。
“可汗过誉了,这次我们能遇到可汗这样好客的朋友,这些东西就作为朋友的见面礼,送给可汗!”,韩渊平说着将那一车东西全部推上前去。
薄奚室楼闻言一愣,韩渊平他们二十多人的商队,只带来了七车货物,见自己第一面便要送一车货物给自己,薄奚室楼虽然高兴但也疑惑的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可汗,我们第一次来草原做生意,认识朋友是首位,交易物品是其次!”,程知终端起一杯奶酒想薄奚室楼敬道。
“能认识可汗这样的朋友,我们还愁以后的货物卖不出去吗?”,韩渊平也跟着端起一杯奶酒敬道。
“好!大炎来的朋友果真有远见!来欢饮此杯!”,薄奚室楼明白对方这是为了讨好自己,好为后续的贸易打下基础。
“拔列,远方的朋友来了,快让羽连带姑娘们过来,为客人们奏舞!”,薄奚室楼放下酒杯,向之前检查韩渊平他们一行人的那个乌桓勇士说道。
“是!大哥!我这就去喊羽连!”,那名勇士明白这些炎人的到来,意味着自己的部落将会得到源源不断的布匹货物,高兴的向帐外走去。
夜幕降临,整个营地篝火通明,薄奚室楼的主帐外面汇聚了数百名的乌桓人,他们围坐在篝火旁,唱着欢迎客人歌词,跳着欢快的舞蹈。主帐之内,一名头顶剃的光秃秃少女领着几个开始蓄发的少女翩翩起舞。
“那女孩怎么光着头?”,程孝看的奇怪,向旁边薛砌问去,薛砌看了看领舞那名少女光秃秃的头捂嘴笑着小声回答说,这是乌桓人的习俗,女子年少时和男子一样髡头,只有到了成亲的时候,才开始蓄发。
薛砌的小动作被前面领舞的少女连看的一清二楚,少女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少年立时闭嘴不言。
“薛季,怪不得大家私下里说你惧内,这边外胡人瞪你一眼,你就缩了脖子,这也太坠我们大炎男子的志气了!”,旁边程孝喝着清水取笑起薛砌来。
薛砌一时恼怒,悄悄指着薄奚羽连对程孝说:“乌桓人娶妻都是先抢后娶,听闻程孝大哥还未结亲,不如晚上就先抢了这名乌桓女子!”
薛砌这话说出来,立时怼的程孝无话可说,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娶一个胡族女子回去,家中老母若是见他带一名胡族妻子回来,怕是立时要打断他的腿。薛砌正得意自己怼的对方哑口无言时,程义用肘杵了杵薛砌小声提示说,这领舞的少女是薄奚室楼的妹妹薄奚羽连,不是一般的乌桓少女,让他举止小心些。
乌桓人的公主竟然会给客人亲自跳舞?薛砌一时为之惊讶,收拾起自己轻轻慢之心,转眼再看去时,那少女冷冷看着自己,面色十分不悦。
一夜欢饮过后,薛砌摇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走出了帐篷,韩渊平、程义带着几个人在与薄奚室楼交割货物,程知终则四处参观乌桓人的营地。
“薛季!”,一声鲜卑语远远传来,薄奚羽连不悦地向他走了过来。
“公主!”,薛砌拱手向对方见礼,少女过来一把拉着对方就向远处走去,薛砌一时不知其意,挣脱问道:“公主这是何意?拉着薛某要到什么地方?”
薄奚羽连哪里听懂他的话,继续上前拉住对方就要往营地后面走去,二人这拉拉扯扯的样子引起了韩渊平等人的注意,几人匆忙赶了过来。
“兄长,这人昨夜对我指指点点,今日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少女向自家兄长率先告状道。
“可汗见谅,我家弟弟年少不知事,还请宽恕他昨日无礼的举动!”,程义一听薄奚羽连要追究昨天的事,来不及给韩渊平翻译,就先向薄奚羽连致歉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薛季是如何对你无礼的?”,自己妹妹受了委屈,当首领的哥哥哪能忍受得了。
薄奚羽连将昨晚薛砌的不妥一一讲了出来,程义同时也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韩渊平。薄奚羽连听完向韩渊平问,你家兄弟这样,你说怎么办?
韩渊平皱起眉头,不知怎么办之时,程知终赶了过来,笑着对几人说:“听闻草原上霸主不会对客人拔刀相向,我家的这个弟弟确实有些不妥当,但大炎为客人献舞的多是家中奴婢,我家弟弟只是误解了公主的身份,公主若是不高兴,我家弟弟可给公主做一只木鸢,就算是他给公主陪的不是!”
“什么木鸢!本公主不稀罕!”,一根木头那里能消弭薄奚羽连的心头之怒。
“一只可以飞出百八十步的木鸢!”,被众人护在身后的薛砌,突然站出来大声叫道,薄奚羽连闻言一愣,还有能飞的木鸢?
“薛季无礼,愿做一只可以高飞的木鸢给公主,是示薛某昨夜之错。”,薛砌拱手向薄奚羽连致歉。
薄奚羽连询问什么时候能做好,薛砌回答一天即可,少女哼的一声转身离去,薄奚室楼见妹妹不再计较也就此作罢。韩渊平、程知终拍了拍薛砌的肩宽慰说无事之后,带着薄奚室楼重新来到了货物面前继续进行交易,薛砌垂着头回到了帐篷之内,开始动手做起了木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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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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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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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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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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