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拉拢了别的难民吗,人数不对啊,现在至少得有七十多人。”苏清铭如临大敌,手握到剑柄上。

  林春玥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握紧蛇皮鞭,“一看就是朱老太搞出来的,她坏得很,祸害遗千年!”

  对于朱老太他们的到来,张永勤他们提高警惕,加快赶路速度,他们走得快,对方也快,总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

  如此这般的状况维持了三天。

  第四天,朱开义又气又急,嘴巴上长起几个水泡,他忍不下去了,“看来他们这是想打持久战,不如我们先主动出击?”

  张永勤反驳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急不得,要冷静。”

  苏志平也劝着说:“是啊,说不定他们在憋着什么坏招。

  老朱啊,我们都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比吃的,他们能比得过我们吗,要急也是他们急,一急就会出乱子。”

  朱开义觉得有道理,焦躁的心平和下来。

  那边,苏清铭他们几个年轻的也在讨论此事。

  年轻气盛,难免容易冲动,苏清铭也是主张主动出击的。

  林春玥却主张还可以再看看,寻机下手,毕竟对方人数多,得智斗。

  他们争论的声音吵得苏清姩心神不宁,她这几天一直忙着做鼠皮衣裤,几天下来的成果是做好十套衣裤,同时,她也在等,在等朱老太那些人的吃食每日减少。

  与其说朱老太他们在憋坏招,还不如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如今时机差不多了,苏清姩朝苏清铭他们招招手,低声跟他们说了几句话。

  听完后,林春玥激动不已,“姩姩,还是你聪明,怪不得这几天你让我们去打猎,猎得多多的才好!”

  “那是,我妹妹本来就聪明。”苏清铭抬起下巴,很是骄傲自豪。

  事实上,不止朱开义他们急,那些难民也急,都想尽快动手。

  但朱老太看到苏清铭他们每天都能猎到猎物,起了心思,跟那些难民们说:

  “他们每天都能猎到猎物,一天少说有三十来斤,几天下来不得有个百多斤了,到时候我们能得到更多。”

  他们大多是普通人,捕猎通常看运气,一天可能只有少数几个运气好的能猎到,再者那是肉,谁不想吃不劳而获的肉啊。

  听了朱老太的话,他们觉得有理,便说只能再等三天。

  转眼间,到了第六天。

  朱老太找来的那些难民彻底断粮了,都在林中打猎,好不容易猎到几只猎物,等他们找过去想要收掉,猎物却不翼而飞,搞得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一无所获的难民只能吃树根叶子充饥,想着过几天他们就能吃上肉了。

  “欸,你们快过来看啊,朱老太他们在偷偷烤肉吃。”

  隐蔽的灌木丛后,朱老太一家可不就是在偷摸摸地烤鸡烤兔子吃嘛,吃得满嘴油光。

  起初难民以为这些肉是朱老太一家搞到的,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事成之后将会得到更多的吃的,到时候再对朱家动手也不迟。

  可是,到了晚上,第二天中午,他们发现朱老太一家背着他们吃的肉很眼熟,是他们前不久猎过的猎物。

  没来得及处理的猎物身上插着的木棍可以作证,那是他们为了打猎专门做的利器。

  连着吃了几顿肉的朱生茂开始飘了,“娘,我们有这么多肉,还跟那些人待在一起做甚,万一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躲在暗处偷看的难民忍无可忍,原来他们不是没猎到猎物,而是猎到的都被朱老太一家偷走,进了朱老太一家的肚子里。

  暴怒的他们一起冲上去抢肉,顺便对朱老太一家人拳打脚踢的。

  朱老太他们被打得一脸莫名,根本没机会开口说话,也反抗不了,痛得都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怪不得你们不急,原来是在打我们的主意,死老婆子,让你们偷吃,打死你们!”

  “往死里打,只要打死他们,就少了好几个人跟我们分那群人的东西!”

  把肉吃完,那些难民们的精力变得更好,继续再打,下手的劲儿也有了,把朱老太一家人打得趴在地上起得起不来,个个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这么快就打死了吗?”

  有人觉得奇怪,蹲身下去以手探鼻息,探的刚好是朱老太。

  虽然他们下手狠,但是没打多久。

  “死了!”那个人很吃惊,又去探另外几个人的,都是没了气息。

  有些人觉得不解气,愤愤道:“真是不中用,这么快就死了。”

  探鼻息的那个人总觉得不太对,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一个难民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抖得像筛糠子一样倒在地上,紧接着,又有第二个人,第三个……

  片刻间就轮到探鼻息的那个人,身体的异样让他恍然大悟,原来朱老太他们是被毒死的。

  然而,为时已晚,他刚想明白这个就死了。

  簌簌几声响,苏清铭等人从十多米外的杂草丛里走出。

  林春玥数了一下,“加上朱老太一家,共解决了二十八人。”

  “文旭弟弟,可以啊,这毒药居然这么厉害。”苏清媛笑着朝朱文旭竖起大拇指。

  “药是莫老配出来,我打打下手,没帮到什么忙。”朱文旭谦逊地说,看向朱老太一家人的眼神冷冷的,眼底深处多了些许畅意。

  昨天,苏清姩让苏清铭他们偷偷跟着打猎的那些难民,把他们猎到的猎物偷走,经过“加工”,再送到朱老太那里。

  那些猎物都是被下了药的,朱老太一家吃的是慢性药,到第二天才会毒发,难民找来算账抢肉吃,下的是药效强的药。

  解决了朱老太这一隐患,朱开义整个人都随之一松,他恨极了她,以前都是顾念着名声,他一忍再忍。琇書蛧

  如今,终于除了朱老太,他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等邓老爷他们找到朱老太等人时,就看到死了一地的人。

  “我都说了那些人不一般,惹不得,看吧,他们一出手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了这么多人。

  我不抢了,我宁愿在林子里找吃的也不想冒这个风险!”

  “我也不抢了。”

  “……”

  一会儿的功夫,有二三十人跑了,人越来越少,邓老爷也不敢以身犯险,当即决定改道。

  留在队伍后头殿后的苏清铭高兴的往上传消息,“那些人没跟上来。”

  摆脱掉那些人,队伍里的气氛轻快不少,但都保持着警惕。

  当天夜里。

  睡着的苏清姩总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爬,连着做了几天鼠皮衣裤,她每天都很累,困意正浓,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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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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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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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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