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便可利用他接近裕王。
阿玉抬眸一笑,“原来是奴家误会了,哎,奴家本来还准备了一条计策献于殿下,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说着便要下车。
“哎...等等...”
荣王转头叫住了她。
她唇角一勾,停了下来。
荣王眼神飘忽地看向她:“是何计策?”
阿玉笑道:“殿下,此事须得等到了泊罗才有转机。”
“哦?”荣王微微眯了眯双眼,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说来听听。”
阿玉靠近了些,附在他耳边低语。
只见荣王的脸色像走马灯一样变换着。
阿玉说完退了下来,荣王转向车窗,看着裕王的马车,眸光晦暗。
片刻,荣王转头对她笑道:“此事若成,便封你为侧妃。”
阿玉娇羞一笑:“奴家不敢奢望侧妃之位,只望报答殿下救命之恩~”琇書網
荣王笑的玩世不恭,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露骨的眼神毫不客气地打量着她。
侍从立刻识趣地下了马车,关上车门。
荣王将她扯进怀里笑道:“本王先拿你开开胃~”,说着便凑过来亲她的嘴。
“殿下~”阿玉娇羞笑着,伸出柔荑捂住了他凑过来的嘴。
下一瞬,荣王便两眼一闭,晕倒在了锦垫上。
阿玉坐起身来,一脸嫌弃地用荣王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药粉。朝他呸了一口,又踹了一脚,小声骂道:“想吃你姑奶奶的豆腐,做梦去吧!”
骂完便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她手上涂了迷药,每次荣王想要轻薄她时就被她迷晕,但这药,会让人做梦。
所以荣王每次醒来都以为自己已经得手,便逐渐对阿玉放松了警惕。
阿玉在车上待了一会儿,就下车去了,对侍者道:“殿下累了,睡着了,别去打扰。”
侍者伸头一看,荣王果然睡的正香,还不时嘿嘿笑着,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
侍者关了门,在门口守着,心中暗自思忖:主子这么快就完事了,还累成这样,定是余毒未清,身体还未康复,哎,他不听劝,这样耗费身体,怕日后会落下病根啊...
午饭时,阿玉正坐在马车旁吃饭,一个陌生侍者将一碗菜递给她。
阿玉一愣,接过碗道:“多谢。”
那侍者却低声道:“饭后去树林边。”
说完转身便走了,阿玉顿了一下,又默默地低头吃饭。
她胡乱扒拉了几口,便赶紧去了树林边上。
方才那个侍者已在那里等候。
“已经好几天了,为何还未得手?”他目光阴冷地低声道。
阿玉眼中有些畏惧,小声说道:“实在是裕王防的太紧,我无法靠近啊。”
“哼,没用的人,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阿玉抬眸看他一眼,又立刻惊恐地低下头,“属下定当尽力。”
侍从冷笑一声,“不是尽力,是务必要做到。”
“是。”
他从她身侧缓缓走过,声音像冰冷的毒蛇一样滑上她的心头。
“主子有令,若是做不好,提头来见。”
阿玉浑身一愣,定定站在那里,侍者与她错身而去,逐渐消失在人群中。
车队在此休息了几日,大家都已痊愈了,重新整理行囊出发。
历时一月有余,车队终于缓缓驶进了泊罗的城门。
泊罗王派了大臣在城门迎接,礼数周全,送他们住进了皇家驿馆。
当晚则为荣王和官员们接风洗尘,美酒佳肴,歌舞丝竹,令荣王乐不思蜀。
与此同时,另外几辆马车低调地陆续驶入城中,都入住了同一家客栈。
侍卫和侍从都着便衣,扮作不同行业的人。
实际上整座客栈都是他们的人,但店主亦不知情。
段灼和月儿及碧桃染秋等人住在里面花园中的院子,外面院中的三层,由云五带领,都住着侍卫。
月儿在屋里到处看着,满眼新奇。
整间屋子充满了异域风情,碧色的墙上用白色颜料画着优美的花纹。
屋内的家具陈设也是五彩斑斓,门上挂着金色的纱帘、彩艳的珠帘。
碧桃睁大了一双眼睛叹道:“主子,这屋子可真够花哨的,晃的我眼睛都晕了。”
染秋也摸了摸窗户上的金粉,“这是真金吗?”
“不是真金,是一种涂料。”
段灼说道:“泊罗的房屋器具都喜好鲜艳的色彩,民风开放,饮食更是不同。”
眼看快到晌午,段灼拉住月儿道:“要不要去街上逛逛?”
“你不是隐瞒身份吗?”
“又不是这里人人都认得我。”
“那…好吧。”月儿兴奋地笑了笑,转身去穿披风。
碧桃从箱子里取出披风给月儿穿上,“主子,我和染秋也同你们一起去吧?”
月儿笑道:“不必了,你们俩自去逛吧,不用跟着我们。”
“那怎么行啊?你们身边没个人伺候,万一…”
“我与王爷在一起能有什么事?放心吧,天黑前回来就行。”
“哎。”碧桃为她穿好披风,便去指挥几个侍女收拾行李。
二人收拾妥当便出了门。
顺着客栈门外的小道一路走出去,街上甚是热闹,叫卖声不断,歌声琴乐不绝。
人们衣着皆是色彩艳丽,身上戴的饰品也十分夸张。
不过这里却是男子比女子打扮地更为花俏些。
街上许多男子都带着大而华丽的耳环、项链、手镯等物。
就连他们身上的背囊也有绣花和嵌珠。
他们两个走在街上倒显得十分素净,异类一般。
街道两旁也是挂着各色幡布,多以蓝黄为主,也有艳粉、彩条纹色。
月儿看的目不暇接。
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很香的味道,夹杂着酒味、奶味、食物和香料的气味。
他们向前走着,见到路边有一摊位,一位健壮的女子正在熬着一大锅白色的液体,旁边的桌上摞着一堆摆放整齐的黄灿灿的饼子,散发着阵阵香气。
她穿着色彩鲜艳的红裙,腰间围着孔雀蓝的围裙,头上包着一块彩条头巾。
两只袖子挽到肘间,露出粗壮有力的手臂,拿着一把大铁勺在锅里搅动着,不时舀起一勺液体再扬起胳膊高高倒进锅里,仿佛流下一条白色的丝绸,反复如是。
“这是什么?好香。”
月儿好奇地看着。
“是乳酒。”
“乳酒为何物?”
“就是将牛乳、酒和糖一起熬煮,这糖便是从大齐而来。”
“这倒是新鲜,我们去尝尝吧。”
段灼上前买了两碗,与月儿在摊位旁的小木桌前坐下,又买了一个饼子。
月儿惊奇地看着那饼子,圆圆的,似乎是炸的,又像烤的,金黄金黄的,比脸盆还大,中间还有个洞。
段灼掰下一块递到她嘴边,“尝尝。”
月儿咬了一口,酥脆鲜香,不甜不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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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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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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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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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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