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被压在身下的司空长风眼神空洞,发了疯似的喃喃。
刚抬起拳头的南宫太白顿住了,疑惑的眨巴眼睛。
遭了,这孩子该不会被打傻了吧?
堂堂枪仙,被打成智障了?
“你....”南宫太白担忧的看着他。
司空长风猛的低喝:“让我起来。”
南宫太白很听话的从他身上起来。
司空长风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远方。
他的背影很很沧桑,步伐迈动的距离很小,仿佛一刻间老了十几岁。
“生气了?”南宫太白内心升起一丝愧疚感。
所以叫住了他:“喂。”
司空长风回头,如行尸走肉。
南宫太白说道:“我才十六岁。”
十六岁的自在地境?
南宫太白的话,如雷般劈入司空长风的脑海。
你是狗吗?不会说话就别说!
多损啊!!
司空长风愣愣点头:“知道了。”
迈着他无力的步伐,司空长风走向远方。
南宫太白挠了挠头。
————
第二日晚上,南宫太白的黑医馆终于开门。
因为他被禁足,所以整整一个月天启城内的黑帮没一个敢街头械斗,一个个安分守己。
因为打伤了没人治,只能等死。
南宫太白正在为他的第一个客人把脉。
他其实不太会把脉,但以他读汽车应用与维修多年的经验来看,把脉和修车相差应该不大。
病人是一个脸色虚浮的男子,颈脖处有密密麻麻的黑筋暴起。
明显是中毒的症状。
男子心怀忐忑的看着南宫太白,时间如滴水般过去,他内心的不安愈发浓重。
忽然。
南宫太白皱了皱眉。
男子猛的一惊。
南宫太白一巴掌拍在自己手臂:“这蚊子烦死了。”
???
玩呢?大夫可以随便皱眉的吗?
男子虚惊一场,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大夫,我的情况如何?”
南宫太白认真道:“你的情况不容乐观,你中的毒是温家的相思情缠啊。”
男子问道:“那怎样才能治好?”
南宫太白看着他:“需要开膛破肚。”
开膛破肚?吓人的吧?
男子真被吓的不轻,谁知道被这黑大夫一刀下去还能不能活。
“若我不开膛破肚,能活多久?”
南宫太白说了一个数:“五。”
“五年?”知道这个数,男子也释然了。
毕竟五年时间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实属是奢望了。
南宫太白又道:“四。”
“四年?”男子皱了皱眉。
南宫太白又道:“三。”
男子一愣,你在玩呢?
“二。”
男子沉默了。
“一。”南宫太白说出最后一个字,猛的站起身。
“下班干饭!”
???
男子抽出挂在腰间的短剑。
南宫太白急忙劝道:“大哥有话好好说,咱现在就可以治。”
男子收起了刀,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南宫太白脸色严肃:“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男子说道:“五脏六腑如刀绞。”
南宫太白问道:“影响饮食和睡眠吗?”
我tm五脏六腑都有问题了!!
你还问我有没有影响饮食和睡眠?
我看你才是有病啊!
男子被气的不轻,若不是这大夫一脸认真,他还真的会手起刀落。
“睡觉有影响,吃饭没有。”
“我还没吃呢。”南宫太白眼睛一亮,这年头的病人真好啊,还带请大夫吃饭的。
男子:emmmm
南宫太白又严肃起来:“请问这位病人需不需要开刀?”
男子咬牙切齿:“附近还有没有别的黑馆?”
南宫太白保持职业性微笑:“应该没有,如果有,那我都会让他消失的。还请病人放心,既然进了我这门,我就一定治你。”
治不治得好就另外一回事了.....
男子陷入了权衡利弊,最后点头:“豁出去了,信你一次。”
片刻,男子躺在了一张用白布覆盖的床上。
男子不解:“为何这床要用白布铺上?”
南宫太白笑道:“哦,这小细节你不用在意,为了到时候省事罢了。”
到时候省事?白布?
就算男子是傻子,也能知道其中的意思。
合着你是预好了会死一个是吧?
男子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忽然,南宫太白双袖窜出两条白绫,在男子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死死的捆住了他的双手双脚。
“你干嘛?”男子又惊又怒,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南宫太白用官方的回答:“病人勿慌,为了防止病人在开刀途中挣扎,从而导致不良后果,所以我理应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
“好。”男子僵硬的点头,他现在出来答应还能干什么?那双白绫把他捆得死死的,他实在大意,能在天启城开黑医馆的,能有几个是简单人物。
南宫太白拿起两把剔骨刀,不停的来回摩擦。
滋啦!
火花四溅。
男子任天由命的闭上眼睛。
“加油!小白,你一定行的。放松,放松,深呼吸,深呼吸。”可男子听到那大夫不停的喃喃自语,似在安慰自己。
男子忍不住睁开眼睛:“大夫,我不叫小白啊。”
南宫太白淡淡一笑:“哦,不是在跟你说,我小名叫小白。”
啊?
男子瞬间脸色煞白,开始在床上疯狂挣扎起来:“大夫,我看你是第一次下刀啊,我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南宫太白听到自己的一身绝世医术被质疑,有些不满:“胡说,我已经行刀两次,那两位病人对我都做出了最高评价,你不该质疑一个医者的医德。”
说着,南宫太白将两把剔骨刀放入了旁边的一个火炉,那原本男子以为只是取暖用的火炉,竟是被南宫太白用去消毒的。
————
清晨。
“欢迎下次光临。”南宫太白站在医馆门口,对男子热情微笑。
男子听到他的声音,如被幽魂索命,身子猛的颤了颤:“光临你妈!老子以后宁愿伤口发脓,死路边,也绝对不会来你的医馆。”
看看,这病人对自己多热情啊。
南宫太白满脸欣慰,心怀向往。
下班,回府。
南宫太白去找到了消失大半月的萧若风。这位北离琅琊王正在批阅着折子,南宫太白很自然的走到他身边坐下,见他埋头苦干,南宫太白也没打扰他。
安安静静的在他旁边研墨。
萧若风放下笔,略为诧异的看着南宫太白。
他还头一次见这小子那么安静,来到自己这里竟不吵不闹。
乖巧的像只兔子。
太诡异了。
萧若风挠了挠他的头:“又偷偷跑出去了?”
“光明正大走出去的。”见萧若风不写了,南宫太白也懒得研墨,直接趴在桌子上。m.χIùmЬ.CǒM
萧若风笑了笑:“不开心?”
南宫太白说道:“也不能说不开心,只是有点不高兴。”
萧若风说道:“说说吧,什么事?”
南宫太白抬头:“我把小鸟屎给揍了。”
萧若风皱眉:“什么鬼?”
南宫太白说道:“就那朱雀使啊。”
萧若风无奈:“把人打了就那么不开心?”
南宫太白无辜:“他有枪仙之资,可我一板凳把他的心都打灭了。”
萧若风一惊,这小魔王还真是天天上房拆瓦,“这可不得了,你还是去救救他吧,你们啊,真是孩子气。”
“你向着外人?”
“我没有。”
“你就有,你滚吧。我们早已恩断义绝。”
“可我对你余情未了。”
南宫太白一愣,画风跑偏了啊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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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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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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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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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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