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不知不觉过去了。
自那日后,南宫太白有了反贼头头的嫌疑,可萧若风却没有任何动作。没伤害他,也没关押他,甚至根本就没怀疑过他。
就象征性的给他来个软禁王府。
南宫太白不但毫无怨言,甚至还要求将自己关牢里。
因为里面个个都是人才,恰好,他听雨阁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但萧若风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对此,南宫太白也很知足了。
因为萧若风对自己是真的不错。
甚至可以用百般宠溺来形容了。
萧若风很贴心,为了不让南宫太白无聊,安排了一群仆人在他的院子。
甚至让人抬了好几箱金银珠宝和奇珍异物过来。
好是好,可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好像.....新妃一样的待遇?
禁足的这些天,南宫太白仍然意气风发。
真正有实力的人从来不会抱怨大环境。
禁足没几天他就抓住一个过来杀萧若风的刺客。
并且把他忽悠成自己人。
一个月下来,南宫太白除了钓鱼,教孩子,睡觉。就没别的动作。
外面的人都被南宫太白下令暂时熄火。
因为南宫太白钓鱼从不空军,萧若风也不能让孩子伤心,所以一家人每天都吃鱼。直到有一天,萧若风受不住了,直接不回家,连老婆都不管了。
萧楚河忍受了大半个月的鱼腥味,在前些日子终于爆发,联合萧凌尘,趁南宫太白不在房中的时候摸了进去,将他那宝贝鱼竿给折了。
那一天,全王府都能听见某人的怒吼。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在南宫太白死缠烂打下,他温柔贤惠的嫂嫂还是给他买了新的鱼竿。
南宫太白在湖边钓鱼,忽然问道:
“为师来禁足多久了?”
一旁做功课的萧楚河想了想,道:“师父被禁足已有一个月了。”
南宫太白叹了口气“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啊。”
萧楚河诧异的看着南宫太白,他还没想好师父以后埋哪呢,怎么突然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南宫太白怎会猜不到这逆徒的心思。
“你是不是在想我死?”
萧楚河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南宫太白的声音难得有一次威严:“把刚才的功课都背一次。”
萧楚河见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没在开玩笑。
这个月下来他都摸透这位师父的性格了。
萧楚河老老实实的背了起来。
“谋莫难于周密,说莫难于悉听,事莫难于必成。”
“言多必有数短之处,议其短验之。”
“静和者养气,养气得其和。”
“禽兽知用其所长,而谈者知用其所用也。”
“......”
背完后,萧楚河见南宫太白静的可怕,一时有些心慌。
试探性问道:“师父?”
南宫太白没有回应。
“师父?”萧楚河脸色有些惊恐,难道又生气了?最近也没惹他啊?
怀着忐忑走近一看。
好家伙,坐着都能睡着。
“这都能睡着,不愧是你。”
这句话不是萧楚河说的,而是已经走到南宫太白身边的谢宣。
南宫太白微微抬眸:“来了啊?谢宣妹妹。”
谢宣看着一本书,头也没抬:“来看看我们的琅琊王侧妃。”
南宫太白猛的睁开眼:“什么鬼?”
谢宣说道:“外界有传闻,那日琅琊王带了一个绝美的女子入府,之后一个月未出府门。我想来想去,答案也只能是你了。”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诽谤我。”南宫太白起身走了出去。
萧楚河打量着南宫太白的背影:“我倒觉得,师父和皇叔挺配的。”
“乖,你还小,不能有这种想法。”谢宣很自然的接过南宫太白的鱼竿。
萧楚河皱了皱眉:“你就是冲着我师父的鱼竿来的吧?”
“瞎说什么大实话。”
————
司空长风头顶冒着热气,一股奇异的力量融入他的四肢百骸。
习武之人都知晓,这不是普通的热气。
而是真气。
真气即为气,实则虚无缥缈。
三昧上真气已全,百炼中凡心俱浄。
真气出现实体的情况很少,但也是有,一般发生在……破境之时。
良久,司空长风终于睁开眼睛:
“大自在!”
“这一次,我就不信还抓不到你。”司空长风望向远方,眼神灼热。
是的,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
南宫太白走在街上,东张西望。
哪有人说自己坏话啊?
骗人!
觉得肚子空落落的,想吃些东西填一填肚子。
摸了摸兜兜,没钱。
南宫太白一拍脑壳,完蛋,出门太急没带钱。
左思右想,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打劫!
南宫太白在一个路口截住了一个小少年,看着年纪比自己还要小。
身后还有几十个带刀护卫。
就很勇。
那小少年也礼貌:“这位兄台,有事?”
南宫太白仿佛跟他聊着家常。
“哦,没什么事,就打劫你而已。”
“哦,好。”少年神使鬼差的掏几两银子出来。
南宫太白接过银子:“你们这是去哪?那么大阵仗。”
那小少年回答:“去玩。”
“哦,那玩得开心。”南宫太白很自然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对了,我叫苏昌河,交个朋友。”南宫太白回眸。
“好,以后有事可以来兰月侯府找我。”年少的兰月侯点了点头。
一个侍卫看着南宫太白消失的方向,忽然回过神。
“侯爷,我们好像被打劫了。”
兰月侯也反应过来:“还真是!”
高端的打劫往往只需要最普通的方式。
南宫太白在一家不起眼的面馆坐下。wWW.ΧìǔΜЬ.CǒΜ
点了两份馄饨面。
开始了胡吃海喝。
忽然,街道一阵喧闹。
南宫太白抬头,原来是有两个卖菜的老阿姨吵了起来。
双方口舌生花,不停问候对方户口本。
慢慢的,连对方族谱都开始问候。
南宫太白在老板错愕的目光下,将桌子和凳子都搬到外面。
然后坐下。
吃瓜。
就在两位阿姨礼貌问候对方族谱时,南宫太白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清明。
下一刻,仿佛灵魂都飘于太虚仙宫。一股强横的暖流在四肢百骸涌动,丹田之中也是翻江倒海一般闹腾。
他的头顶冒着丝丝黑气。
“我突破了?”南宫太白不可置信。
这你要我怎么跟人解释?
看老阿姨吵架,然后突破自在地境了?
很离谱。
说出去不知能气死多少武人。
就在此时,一位拿长枪的靓仔坐到了南宫太白对面,死死的盯着他。
“吃饱了吗?”
南宫太白一愣:“你想干嘛?”
下一刻,南宫太白面前的桌子被司空长风的长枪挑飞到半空。
这一枪气势不凡,惊的两个老阿姨被迫停战。
司空长风长枪横扫:“你只会跑了吗?”
南宫太白还是坐在凳子上,俯身,旋身,躲开了司空长风的一枪。
“我今日就不跑了。”
司空长风冷笑:“你也就只剩下一张嘴。”
长枪再进,一连出了数十枪,枪影如林。
可南宫太白屁股却一直没离开过凳子。
这让司空长风受到了侮辱。
直接用上看家本领,惊龙变。
长枪抡起,将满街的长风卷到枪中,猛的一挥长枪。
枪劲瞬间化为三道。
风破。
地震。
南宫太白终于站起身,脚尖一挑,拿起板凳就拍了过去。
砰!的一声。
司空长风的枪劲在一时被泄去。
又“砰!”的一声。
司空长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板凳。
他倒退几步,捂住发红的额头,满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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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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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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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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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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