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冷靖一边狂笑着,一边从凌不疑的手中取过长剑,虽然冷靖在笑,但是无论是谁听的出来这个笑声没有任何笑意,反而带着嘲弄。
脸上带着微笑的冷靖看向凌益:“城阳侯你是再向我求救吗?你居然向我求救,你认不出来我是谁吗?也对!毕竟孤城你就认错过了,子晟适才说的并不完全,知道吗?子晟曾说过一个故事与我听,那是一个凌不疑的故事,我这里也有一个故事,你说巧不巧这居然也是一个凌不疑的故事,城阳侯不妨也听听,话说那日孤城…………!”
当冷靖狂笑的时候,文帝就已经带人来到了门外,冷靖知道却没有理会,只是慢慢的讲着故事。今天的人真齐啊,文帝,霍君华,皇后,越妃,程少商,元英,何昭君全部都来了,有些人本来就在这件事中,有些人却因为爱人被带入这件事中。
故事终于说完了,霍君华哭成了泪人,元英与何昭君虽然早已经知道,但还是红了眼眶流下眼泪。
凌益听完冷靖的故事,痛哭流涕,呜咽的说道:“阿狸,是阿父错了,你原谅阿父吧?阿父当日实在是无路可走,我若不杀霍翀,那死的就是我啊,死的就是我凌氏一门啊。阿狰,我毕竟这么多年待你如亲子,未曾亏欠你半分,你就饶我一条狗命吧!我愿来日去你父坟前忏悔认罪,为他立庙塑像,让他享受万家香火,阿狸,帮帮为父吧,以后为父一定好好补偿你,亏欠你的我都会补偿给你。”
文帝终于明白了一切,震惊的看着厅里的几个人,冷靖依旧微笑看着凌益温柔说道:“嘘,安静一点,安安静静的听我说,好吗?其实我并不恨你那一剑,相反我还很感谢那一剑,那你知道我恨什么吗?我恨你明知阿母失踪,不思寻找救援,反而急急忙忙取了那淳于氏,使她愤而绝婚,疯癫半生。是,她是霍家人,可纵使她是霍家人,但她更是你的结发夫妻。你有今日的地位全是依靠阿母,依靠霍家得来的,你却害了霍家满门,害得阿母疯癫半生。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为什么你这个不忠不义,忘恩负义,卑鄙无耻,两面三刀,薄情寡义,看你一眼都会令我作呕之人,竟然是这具肉身的阿父!为什么这么肮脏的血脉会在这具身体里,你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恶心的事吗?你能体会吗?唵!”xǐυmь.℃òm
冷靖的声音从温柔似水逐渐变得高亢冰冷,每一句话好像都带着冰碴:“曾经你刺我一剑,我不怪你,得上天眷顾,让我侥幸活了下来,对!你可以说你要杀的是霍家人,是霍无伤,同时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流着一半凌氏血脉,当年一剑已还五分,今天我就把剩下的五分还你,以后我与你凌氏再无瓜葛。”
凌不疑在旁听着冷靖的话,冷靖的话越来越不对劲,在看到冷靖的动作,急忙喊了一声:“不要,子冠莫做傻事!”,同时伸手向着冷靖抓来,只是他又如何拦得住冷靖。
冷靖挡住凌不疑抓来的手,轻轻将他推了出去,手中利剑翻转,一如那年一般,再次贯穿了自己的胸口,剑尖从冷靖的背后穿出,鲜血沿着剑尖洒落,胸前的白衣绽开红色的花朵,凌不疑喊出的不要,也惊动了外边的众人。
元英第一时间冲了进来,看到冷靖此刻的样子,心急如焚,急忙扶住冷靖,何昭君慢了元英一步,冲进来后,昭君看着冷靖手足无措。
冷靖看着元英与昭君的模样说道:“对不起啊,夫人,昭君,让你们担心了,别怕,莫慌,不疼,相信我,我没事的,陛下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凌益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冷靖转过头再次看向凌益:“凌益!你知道吗?若不是子晟非要查得孤城的证据,还孤城枉死之人一个真相,还霍家满门一个真相,若不是顾及他的情绪。你早就应该死了,还有,记好了,我叫冷靖冷子冠,阿狸早已死在了孤城。城阳侯,该还的,我已经还了,从此之后你我两不相欠,还有就是你到了下面喊冤之时千万不要报错了名字,杀你的,是冷靖冷子冠”。
最后一句话说出,冷靖猛然拔出胸口的长剑,胸口的鲜血穿出。凌益发觉自己飞了起来,然后一切都开始变得黑暗,慢慢一切化为虚无。
霍君华泣不成声的看着冷靖与凌不疑二人,这两个一个是自己亲生的,一个是自己养大的,这两个孩子都遭受了那么多磨难,自己疯癫之时,阿狰一边要照顾自己,一边要藏起所有的仇恨,认贼作父,暗中积蓄力量,收集孤城之事的证据,一定很难,很苦。
阿狸呢?险死还生,这么多年一个人流浪在外,没爹没娘,无依无靠又经历了多少艰辛与磨难。
突然霍君华捡起一把刀对着凌益的尸身疯狂的劈砍,若不是这个无耻小人,这两个孩子怎么会受这么多苦,受这么多难,死便死了,为什么死前还要害我两个孩儿,一个偏体鳞伤,一个引剑自戕,泪水混合着血水从霍君华的脸上划过,何昭君和程少商反应过来后,急忙拉住霍君华,好言相劝,又拿出各自的手帕为她清理脸上的污渍。
文帝看着被御医敷药包扎的二人,既急又气的道:“竖子啊竖子,你们两个是要气死朕吗?这些事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朕呢?朕就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吗?私动太子虎符,擅动城内守兵,为了一个凌益,就铤而走险,大夏险失两根柱梁,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凌不疑眼中含泪的望向文帝说道:“臣原打算收集到证据之后就像陛下和盘托出,结果彭坤被凌益收买的花匠暗杀,臣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铤而走险了。所有事情全是凌不疑一人所为,陛下治臣一人之罪便可。”
“咳咳”鲜血从冷靖口中流出,元英急忙为他擦拭,他从怀中掏出一物,虚弱的向文帝说道:“陛下,臣要用免死诏换陛下免除子晟私动太子虎符,调动城卫之罪,凌益是臣所杀,与子晟无关,臣请陛下降罪。”话刚说完,冷靖就晕了过去。
晕倒的冷靖血泪从眼中涌出,康复的霍君华,被枭首的凌益,完成的心愿的凌不疑或者说霍无伤,冷靖心中的执念终于散去,朦胧中他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童微笑着来到自己面前,对自己摆手再见,冷靖也笑着对他摆手。
再见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执念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但是以后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那小童笑着向一片春光明媚,开满鲜花的地方跑去,那里有蝴蝶在飞舞,小鸟在歌唱,湖泊像碧玉一样,鱼儿不时的跃出水面,他的笑声传遍了整个空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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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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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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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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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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