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瘦梁递来的礼盒,凌不疑要去为凌益贺寿,这个礼盒就是他为凌益准备的寿礼,希望他会喜欢吧,回礼,凌不疑觉得就用凌益的脑袋吧,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子冠!你会来吗?你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啊?
凌益居然还想过五十大寿,他注定过不去五十岁的寿辰了,霍家一门血债未报,他们仍在等着真相,凌益凭什么过寿,孤城的亡魂仍在号哭,他有什么资格过寿。时间来不及了,今日必须结束这一切,再过几日自己便要与少商成婚,若是再拖下去,以后恐怕会牵连程家。为了霍家的血债,为了孤城枉死的冤魂,为了少商,凌益!今日我霍无伤请你赴死。凌不疑轻磕马腹,坚定向着城阳侯府而去。
城阳侯府,凌不疑拎着礼盒一步一步踏入,凌益坐在厅中主坐,两旁坐着宾客,只是这些宾客可不像什么宾客。
凌不疑盯着凌益开口道:“城阳侯五十大寿,我特意为城阳侯备下大礼,还请笑纳。”
下人接过凌不疑的礼盒,放在了凌益的桌案上,一个礼盒里放着许多铜钱,或许是凌益觉得这是凌不疑想与他和解的信号,笑的格外灿烂,再看向另一个盒子,笑容顿时消失,面色变得冷峻起来,看向凌不疑,他问道:“子晟,你这又是何意啊”
凌不疑不紧不慢,面色从容的说道:“此乃廷尉府大牢后院的花匠,城阳侯肯定还记得吧!毕竟前几日,城阳侯才亲自给他送了三万钱,命其向彭坤的牢狱吹洒花瓣,令彭坤身亡,今日我将钱财与头颅一并奉还。不知这份贺礼,城阳侯可还满意?若不满意,我再代孤城三千亡魂,祝城阳侯活不过今日,卒年五十,如何!”
曲凌侯府,程少商穿着嫁衣,头戴金冠,双手握在胸前,喃喃自语:“子晟,嫋嫋等着你来娶我,你以前从未欺我,负我,嫋嫋相信这一次你也不会。”
皇宫之中,文帝眉头紧锁,心中不安的感觉分外强烈:“曹成,子冠,子晟如今在做什么?皇城司怎么说的,速速讲给朕听,朕有预感,今日定有大事发生”
曹常侍笑道:“陛下,冠军侯如今在府中未出门,城阳侯今日五十大寿,永平侯前去为其祝寿,陛下多虑了,喝杯茶放松一下吧”
文帝听到曹常侍如此说,眉头略微松动,喝着茶水暗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凌益大寿,子晟前去祝寿,子冠尚在府中,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可能自己因为子冠的事情,有些想多了,子晟贺寿,凌益大寿,子晟,凌益……?
突然想明白什么的文帝道了一声不好,子晟向来与凌益不和,又怎么可能会为凌益贺寿,放下茶盏喊道:“来人,曹成,木撸”
木撸和曹常侍快速走了过来,文帝急切的说道:“城阳侯府定有大事发生,木撸带人速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子晟不能出事,快去!”
木撸飞快的跑了出去,召集人手急忙往城阳侯府赶去。
文帝又道:“曹成快备车马,随朕前去城阳侯府”
曹常侍立刻转身,通知准备车马。
城阳侯府凌不疑对峙凌益,两边的宾客卸了伪装,全部都是着甲之士,这些都是凌益豢养的死士。一队府兵冲入厅中,关上厅门将凌不疑与胖瘦二梁团团围住,原来他早有准备。
凌益仿佛胜券在握,看着凌不疑道:“子晟,你我父子一场,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与为父离心离德,好像我养了别人家的孩子,但是今日你若向为父认错,那为父依然愿意原谅你”。
凌不疑说没有什么废话,抽出利剑,二梁也抽出兵器,杀向围着自己的众人。虽然人数悬殊,可是凌不疑是谁,他是沙场纵横,百战百胜的大夏前将军永平侯凌不疑啊,两军交战,勇者为胜。
一朵朵血花在纸窗上绽放,厅中激烈交战,轰隆一声,城阳侯府大门碎裂,几个府兵飞进侯府,胸部凹陷,大口的吐着鲜血,很明显是活不成了。
依旧一身白衣,冷靖踏入城阳侯府,看着门窗紧闭的房间,以及不时绽放红花的纸窗,一脚踹出,房门四分五裂,凌不疑在死士的包围下,完全不顾自己受伤,左突右进的杀向凌益,瘦梁尚可支撑,胖梁却倒地情况岌岌可危。
冷靖舞动醉红尘,两丈之内便再无站立之人,敢挡住醉红尘方向的,不论是人是物全部被摧毁,伸手拽起胖梁,挑起地上的刀递向胖梁。
进入厅中之后只用了一招,简简单单的一招,却因为冷靖的力气与速度就已经无可匹敌。简简单单的横扫厅中之人便去了三分之二,胖梁接过冷靖挑起的刀,也未及感谢,急忙去为瘦梁解围。
冷靖眼睛微眯,看向凌不疑那边,眨眼之间又有几人倒在了凌不疑的剑下,看着眼眶微红,面有血珠的凌不疑,冷靖觉得疯批美人实至名归啊,不知道是不是冷靖的审美问题,曾经的何昭君刑场斩世子,冷靖觉得很美,今日的凌不疑同样让冷靖感觉到一种与众不同的美感。
冷靖一步一步向着凌不疑与凌益走去,上下打量着凌益,说来也怪,这居然是冷靖与凌益的初次见面,若不是知晓一切,单看外表是真的看不出来,眼前之人能做出那么多恶事。
眼见剩下已经没有几人,凌不疑劈开最后一人,终于杀到凌益的面前,一剑劈下,实力相差太大,即使凌不疑一身是伤,凌益与凌不疑也不过对了数招,便被凌不疑挑飞了手里的剑,一脚踹飞了出去。
凌不疑手里的剑不停划过凌益,剑尖最后停在了凌益的胸前,“你果然还是来了!你当真要拦我?你要救他?”凌不疑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冷靖说道。
冷靖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有些疯魔的凌不疑道:“此人确实该死,但不可死于你手,毕竟他名义上总归是你亲生父亲,以子弑父乃大不赦之罪,遭天下人唾弃,你可以不在乎这些,那程少商呢,你也不在乎了吗?”
程少商的名字就像一道光,总能照亮凌不疑。他懂她,尊重她,爱护她,他告诉她想给她想要的自由。她明他,怜惜他,安慰他,陪伴他,她告诉他不管前方如何,她都会陪着他。他们之间是爱情更是双方的救赎者。
看到凌不疑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凌益开口对着冷靖和凌不疑道:“凌益谢过冠军侯救命之恩,阿狸,你我父子一场,冠军侯说的对,你我终究父子一场,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杀我,你杀我,便是弑父,是大不赦之罪,你想过天下人如何看你吗?你可以唾面自干,那你的新妇呢?程少商呢?你也要她与你一起受尽天下人的唾弃吗?”ωωω.χΙυΜЬ.Cǒm
凌不疑一脚踹在凌益的胸口,恶狠狠的看向凌益怒道:“谁跟你父子一场,凌益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我是阿狸吗?那日你亲手打开了孤城大门,放敌军入城,那个被你一剑穿胸的才是我可怜的兄长阿狸。姑父大人!你看清楚了吗?看明白了吗?我是阿狰,霍家最后的血脉,被你偷袭杀死的霍翀才是我的生生父亲,我叫霍、无、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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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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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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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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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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