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修武?怎么突然有这想法?”
“我想有点自保能力。”
“虽然这想法没错,但你……”
林无道有些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一方面是因为,这是宗门世界,到处都是武修者,光一点自保能力形同如无,根本起不到作用。
另一方面,惦记她的人不是普通人,不是小篆子不惹事就能解决问题,而是对方一直在寻找她,盯着不放的那种。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神兽白虎曾说过,小篆子的血脉之力被压制了。
也就是说,就算教小篆子修武,作用也会微乎其微。
反过来而言,如果能解开小篆子被压制的血脉之力,那就像打开了一扇宝藏之门,那时小篆子如果修武,只怕实力提升的速度会像坐火箭一样。
这几点原因一综合,就是小篆子现在没有修武的必要。
如果现在去走这条路,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毕竟血脉之力被压制,连神兽白虎都解不开,鬼知道会不会因为修武引来其他风险。
而这些事,林无道现在还不准备告诉小篆子,本身她就是内向的性格,不想给她添加更多的心理压力和负担!
所以此刻,林无道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事,只能说道:
“这事先搁一搁,不用急在一时,等回去后,我先找人看看你的体质,到时再确定你适不适合修武。”
“好,谢谢林大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这么生分,你要是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找我,千万别憋在肚子里。另外,你答应过我的,不许再偷偷跑了。”
小篆子脸蛋一红,满脸难为情。
真是稍微说点事就脸红,腼腆得像个少女一样……当然了,本身只有18岁,年龄本就不大。
但说实在的,她常常自卑得让林无道很不适应,比如:只要是人多点的场合,她肯定是远远站在角落里,始终低着头,卑微得像一颗尘埃一样。
这让林无道不得不主动去关心她,经常故意找她说话,想帮助她开朗一点,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凌晨3点多的时候,林无道起床,看了一眼窗外,下雨了。
好在房中备有雨伞,拿着雨伞出了旅馆,独自一人去找黄飞信和黄志。
不到4点,到了两父子住的院子。
黄飞信正蹲在屋檐下抽水烟,应该是在等林无道。
林无道上前,打了声招呼,随即问道:
“黄志呢?就砍柴去了吗?”
“嗯,早出门了。以为你不会来了,这雨只怕会越下越大呀,还进山吗?”
“当然。你们砍柴都能风雨无阻,总不至于我光看看,都怕了这点雨吧?”
“也有道理,那走吧。”
黄飞信进屋拿上斗笠蓑衣,带着林无道朝后山走去。
进山的路还算好走,但雨确实是越下越大,即便林无道撑着伞,裤脚和鞋子一会儿全打湿了。
沿着山路往上走,走了40来分钟,终于听到了柴刀砍树干的声音。
黄飞信轻车熟路的带着林无道绕到了一边,挑了一个最好的角度,低声问林无道:
“看得清吗?”
已经看到了黄志。
相距差不多30米左右,光着膀子,上衣围在腰间,正对着雨,不停挥着柴刀。
雨实在下得太大了,雨线阻挡了视线,而且下雨后林间涌起雾气,确实很难看清楚黄志手中的动作。
“难道老伯能看清楚?”林无道好奇问道。
“看得清。”
“……”
我去,眼力这么好吗?
林无道惊讶的时候,黄飞信解释道:
“准确来说,并不是看到的,是因为我对他的动作太熟悉了,光看一眼,我就知道是什么样子,所以,根本不用多看。”
原来是这样。
“老伯我过去看看,放心,不会打扰到他,也不会被他发现,就安静当个旁观者。”
“行,就算被他发现了,也没多大的事,那我在这里等你。”
“好。”
林无道索性把伞给了黄飞信。
随即,一步踏出,人已经到了几米之外,还不等看真切,人又消失了。
轮到黄飞信惊讶了,低声自语道:
“好快的速度,好飘逸的身法,这点年龄,就有这样的实力,确实少见。”
黄飞信眼看着林无道到了10米左右,仿佛林无道还嫌远了点,再一次靠近,闪身到了另一棵大树后,接着身形冲天拔起,落到了枝叶间,恰到好处的隐藏了身形。
黄飞信又一次意外了,因为林无少隔黄志已经只有五六米的距离,这种距离范围,很容易察觉到动静,可儿子根本没有发现。
是雨声太大了,干扰了听力吗?
还是林无道根本就没有露出动静?
不管是哪一种,黄飞信都叹了一口气。
因为如果林无道要刺杀黄志,那黄志已经身处险境,而黄志却是完全没有察觉到。
如果以后碰上这样的情况,黄志还有得救吗?
这是不是老父亲的担忧?
实际上,黄飞信完全没有必要有这种担忧。
因为林无道的潜伏能力已经达到了他人难以企及的地步,如果有意隐藏气息,那就算黄志修为到了绝域境,都未必能发现林无道。
此刻,林无道隐匿在枝叶间,浑身衣服已经湿透,清晨的雨还是有些凉的,而黄志身上却是热气腾腾,赤裸的上身像铁水浇筑出的轮廓,真看不到一丝赘肉。
无论是手臂、胸前、还是背上肌肉,都像丘陵般隆起,不是很夸张的那种,但绝对是凝聚成了精华。
想想也是,一年到头挥刀砍柴,从不停歇,就算是个瘦子,都能练出惊人的肌肉了。
黄志浑然不知斜后方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与往常一样,一下一下挥舞着柴刀。
每一刀砍下去,动作都无比干净利落,没有半点停顿,极具力量感。
林无道仔细看着,越看越惊讶,因为黄志每一刀下去,都准确无误地砍在同一个缺口上。
这可不简单,尤其是现在,成线的雨珠会干扰视线,如果光凭眼睛,不可能时刻盯在一个地方,那只有一种可能,便是黄志精准、精妙地掌握了下刀的路线,只要劈出第一刀,哪怕第二刀不看,一样能劈在目标位置。www.xiumb.com
这说明:黄志对柴刀的控制,已经达到了妙至毫巅的地步,如果是用刀……
先不想这些,再接着往下看。
很快,第1棵树干倒下。
黄志牛喝水般灌了几口水后,走到了另外一棵树干前,这一次,柴刀交到了左手。
就如之前一样,柴刀仍是精准精妙落在目标位置,左手和右手没有区别,对柴刀的掌控都无比精纯、熟练!
这!
左右手都能用刀!
有点可怕了啊!
但回头一想,一年365天都做同一件事,持续了十几年,怎么可能还是平凡地步?
林无道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慕容家的那个慕容石,他就是每天重复刺出一剑,光是这样,慕容石剑上的威力都很恐怖了。
可以肯定,就算慕容石再如何勤加修炼,所花费的时间绝对比不上眼前的黄志。
其中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慕容石是练剑,有心而为,而黄志只是砍树,不是练刀,属无心而为。
往往就是这种无心而为的持续,在无形之中、自己没有感觉到的情况下,掌握到了最原始、最纯粹的刀意、刀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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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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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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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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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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