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柴刀未必能够伤到境界高的武修者,便要是被黄志近身砍出一柴刀,只怕境界高都不管用了,只怕会率先收割掉对方的性命,绝对是想砍哪就砍哪,不会歪上半点。
林无道继续往下看。
没过多久,第2棵树也倒下了。
如此利落的速度,比几个伐木工干活还要迅速。
黄志开始收拾两棵树干,动作一样迅速利落。
就如先前一样,想砍哪,刀就会落在哪,一刀下去,绝无虚发。
等把树干分成一段一段后,再把树干劈开。
林无道再一次震惊看到了黄志用刀的恐怖。
情形就像昨天黄飞信在儿子面前展示的一样。
过程简单、轻巧。
提起一根树干,稍微抛到空中,接连几柴刀砍下。
树干立即被分成了6块。
没错,6块,比起他爹,少了两块。
可就算是6块,都让林无道看傻眼了。
情不自禁设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照黄志这样出刀,能劈出6块吗?
也许多试几次可以,但肯定达不到像黄志这样信手拈来,也没法把木块砍得那么均匀。
如果是纯粹用力量的话,那就更难了,只怕练上半年,都未必能做到。
还有,黄志根本就没有停歇,砍完一根,便拎起了另外一根,有时候看都不看,就是三刀下去,不等劈开的木块落地,黄志已经拎起另外一根,又是三刀。
因此,有的时候第1根才落地,黄志已经砍完了另外一根,第3根又在手里了。
这,又把难度狠狠的提高了几个台阶,这要砍多久才能练到这种地步?
如果再配上使用元气和刀技功法,那黄志能砍多少刀?会把树干砍出多少块?
光是想想,林无道都头皮发麻了。
等到只剩几根树干时,黄志劈出的不是三刀了,变成了四刀。
6块变成了8块。
只是最后一刀劈下去后,被劈成4块的树干不那么对等均匀,明显与另外几块有区别。
剩下的几根树干都是如此,砍完最后一根后,黄志懊恼的踢飞了面前木块,恼火道:
“还是不行,总是差那么一点,我老爹是怎么做到的?”
林无道听得一清二楚,眼角抽搐看向黄飞信所在的方向……那里还有一个实力更加恐怖的老怪物啊!
父子俩都是怪物!
只是黄志现在卡在了三刀与四刀之间,但他才这点年龄,再假以时日,等到了黄飞信这个年龄,十有八九不是四刀的事了,可能是6刀或者7刀。
所以,黄志更是个怪物!
林无道已经不用再看下去了,沿原路返回,到了黄飞信身边,神色复杂感叹道:
“老伯,你真是把黄志训练出来了,光凭他现在对刀的掌控,只要配上元气,都可称刀道大师。”
“刀道大师有用吗?刀圣皇一舟可称刀道圣师,一样无法扭转局面,一样一去不复返。”
“话可不能这样说,每个境界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黄志才18岁,怎么能与当时的皇一舟相比,凡事都有个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黄飞信不是不明白这道理,但是,现在担子已经到了肩上,压迫和急促感都扑面而来,像昨晚,他整晚都睡不着,辗转难眠,感觉整个生活在突然之间全部变味,连自己的心里想法和期盼都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其实很正常,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相应也会造成什么样的压力和期盼,局势一旦变动,日子便难以回去了。
可能是这事来的太突然,让黄飞信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没有做到足够的心理准备,所以,心态有些乱了,急了,很多事便会操之过急。
林无道已经感觉到了这点,本不该他和一个老人家去说这些道理,但还是要说的:
“老伯,我觉得应该保持你们以前的平常心,别去想刀圣的传承和对你们的期望,说句不好听的,没有永远鼎盛的金字王朝,也没有永远一直站在巅峰的人,就算刀圣现在还活着,也无法保证能把皇级刀派再带回到原来的境地。我想,刀圣应该清楚这点,所以,您老真没有必要把这事看得太重,就像你们父子俩手中的柴刀一样,本不是修刀,无意而为之,但火候够了,便是水到渠成。”
黄飞信意外看着林无道,由衷感叹道:
“本惊叹于与你年龄不相符的强悍实力,没料到你的心智与成熟,连我这个老头子都自愧不如,难怪进出流沙门如此轻松自如,真是开眼界了。”
“老伯严重了,我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没有现在,就没有未来,谁都无法保证未来会是什么样,只能紧握住现在,争取它们成为过去时,是自己的资本,而不是遗憾,生而不易,每个人都不容易。”
“好,好一句生而不易,每个人都不容易,真是我矫情了,让小兄弟见笑了。”
林无道淡然一笑,从怀中拿出了包裹着大刀碎片的布包,深呼吸了一口气,庄重说道:
“当初皇老交付这些大刀碎片给我,我一直贴身携带,生怕出半点差错,今天,就在林中雨里,我把它们交付给老伯,算是完成了对皇老的承诺,唯一遗憾的是,皇老希望我有一天能手持他的大刀,斩出真义意义的三式,可惜,对刀道的理解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只能让皇老失望了。但我相信,黄志在未来的某一天,肯定能完成皇老的心愿,到时,我一定提好酒来,喝个不醉不休。”ωωω.χΙυΜЬ.Cǒm
“好!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就凭林兄弟这番话和认真劲,我两父子绝对全力以赴,争取不让皇老和林兄弟失望。”
林无道把手中布包递了过去。
黄飞信接过。
布包到了黄飞星手里后,林无道心里真的一轻,那份一直压在心头的压力消失了。
但不知为何,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感。
是因为皇极刀派的事,从此再也与自己无关了吗?
还是因为这大刀碎片跟着自己有些时间了,不习惯它的离去吗?
林无道看着黄飞信手中的布包,发现布包里的大刀碎片在震颤。
黄飞信自然也感觉到了,惊讶道:
“林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林无道沉默,好一阵后,不是回应黄飞信,而是问布包里的大刀碎片:
“你们还想我再用一次皇老的三式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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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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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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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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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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