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如心疼坏了,站起身就要找顾二叔拼命。
村长和围观的村民忙上前拉开她。
“顾老大媳妇,还是先带孩子去包扎吧!”村民劝道。
气急的王月如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儿子去镇上医院包扎。
伤得太重,顾小江缝了三针。
“妈妈,妹妹呢?”顾小江刚刚被撞得脑子发晕,此刻包扎好后,他才发现妹妹并没有跟着一起来。
王月如忙看向身后。
发现女儿并没有跟来时,脸色一白。
“小江,我们快回去。”王月如抱着儿子就急急地往家赶。
小汐并没有乱跑,而是在村子里用她甜甜的嘴,让大人们帮她把推车推回了院子里。
顾二叔因为推伤了顾小江,刚接受过拘留教育的他,有些怕王月如又把他告到派出所,所以跑路了。
王月如回来后,顾奶奶便在院子里骂她。
说她就是个灾星,祸害。
“顾老大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好歹我看着他长大的。他给你的钱,就被你这么祸害了!
”顾奶奶双手叉着腰,嘴上说着抱打不平的话,其实就是想借机发泄。wWW.ΧìǔΜЬ.CǒΜ
“你们都来评评理,有她这样的媳妇吗?嫁进来就生病,每天每天的花钱,孩子也带不好,还祸害我们家老大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
“老天爷啊,你怎么不一道雷把这个毒妇给劈死啊,省得这么一直祸害我们顾家!”
“真是可怜了我们家老大,还有这两个苦命的娃!”
村民们虽然觉得顾奶奶在院子里大闹不对,但顾奶奶所说的,并无道理。
这么多废弃的鹅毛和鸭毛,她却花了九十几块收回来,真正是不把钱当钱花啊!
要知道,九十几块钱,都够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就这么没了!
打水漂了!
换谁家的婆母也会说上几句的。
王月如没有理会婆母,默默地把这些收回来的毛往屋里搬。
屋子本来就小,放进去后,堆得满满的,几乎只能容一个人侧身而过。
顾奶奶闹了半天,却不见大儿媳妇说话,便也觉得无趣,闹不下去了。
村民们也都四散,各回各家。
这么多的鹅毛和鸭毛,王月如一个人根本弄不进城里去。
她想进城和老板商量下,让他能不能下乡来收。
小汐猜到母亲的想法,让母亲直接打电话过去。
“打电话?”王月如有些愣:“可我不知道他们的电话。”
小汐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串数字。
“这是老板的电话?”王月如惊喜极了。
女儿才这么小,就如此心细。
小汐乖乖的点头:“之前我问老板要的。”
“真乖!”王月如都觉得自己一个大人的智商,还不如才三岁的小女儿。
王月如到村长家里借用电话,打给老板。
老板听说她这里量大,直接答应亲自下乡来收。
两个多小时后,老板开着一辆蓝色的小货车而来。
村子里鲜有车子进来,大家听到车子声音,都纷纷地出来看怎么回事。
“老乡,问一下,顾家在哪里?”老板头探出车窗外,笑着问道。
“顾家?”村民指了指前面的方向:“再往里,大概五百米的地方。”
“谢了,老乡!”老板脚踩油门,小货车速度极快地从村民面前开过。
村民被噌了一脸的冷风,不由地皱眉:“有车了不起啊!”
嘴上骂着,但还是好奇地跟了上去。
王月如在院子里,并没有急于把毛毛扛出来。
在老板没到之前,她总觉得还是锁在房间里安全一些。
外面传来轰轰的小货车声音。
小汐知道是老板来了,迈着小短腿出门迎接。
同一个院子里住着的顾奶奶和顾小叔也听到了声音,出来一看究竟。
老板今天穿着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夹着个公文包。
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一跳,身上那长款的羽绒服随风扬起。
老板整理了下蓬松的羽绒服,笑着进来。
“老板叔叔!”小汐亲切的上前打招呼。
老板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你妈妈呢?”
“妈妈在里面守着毛毛。”小汐汐说着主动拉起老板的手,把他往里面带。
等老板看到一屋子的鹅毛和鸭毛后,惊住了。
“你竟收了这么多!”
“我还怕你嫌少了呢!”王月如纯朴地笑着。
“我正愁这毛不好收呢,这可多谢你了!”老板激动地吩咐随行而来的伙计往外搬。
顾奶奶和顾小叔也立刻凑了过来。
“你是来收这些废弃鸭毛的?”顾奶奶忙问。
“对啊!”
“这可都是废弃的,不要的。你可别被她骗了。”顾奶奶一副很大公无私的模样。
老板闻言,笑着拉起身上穿的这件长款羽绒服。
“知道这是什么吗?”
“衣服呗!”
“知道这是什么做的吗?”老板又问。
顾奶奶疑惑地皱眉:“布料呗!”
“你看,你们大家都穿这么厚实,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又沉又不舒服。”
“但我呢,里面就穿一件衬衫。我这羽绒服既轻便,又暖和。”
他这么一说,村民们也都注意到了。
有人还上手来摸这到底是什么做的。
“这么薄薄一件,你真的不冷?”
“不冷啊!”老板一脸的自豪。
“这怎么感觉鼓鼓的?”
“这是蓬松!”老板笑说:“来,我脱下来给你试穿一下。”
“真的很暖和?”村民不相信。
老板兴致很高,真的把羽绒服脱下来给大家试穿。
可别说,这薄薄轻轻的一件,穿在身上,真的暖和极了。
大家都不由地惊奇:“这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这么暖和?”
“实不相瞒,这衣服就是用我身后这些鹅毛和鸭毛做的。”
“这些废弃的毛毛还可以做衣服?”村民们都惊住了。
“当然,欢迎大家到城里来找我买羽绒服,保暖性目前全世界最好,还轻便。”老板顺便打了一波广告。
称完重量后,老板把钱付给了王月如。
九十八块收来的,有五十公斤,老板给了三百块。
这一来一回,就赚了两百零二块。
顾二叔躲在门口看得两眼一亮,连忙冲进屋来问老板。
“老板,你还要这些毛毛吗?”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些废弃的毛毛真的有人收。
“要啊,有多少要多少。”老板眼里雄心壮志,一定要让家家户户都穿上羽绒服。
等老板走后,顾奶奶立刻和小儿子一起出去收鹅毛鸭毛。
虽然家家户户都喂了鸡鸭鹅,但王月如上门回收后,大家都把家里用来过年用的鹅鸭都杀了。
只剩下一些鸡还没杀,顾奶奶和顾小叔以为鸡毛也可以卖,便把几个村子里的鸡毛都收了回来。
农村家家户户喂的鸡比鸭鹅还多,母子俩收回来的毛,用推车拉了好几车。
把院子都堆满了。
顾奶奶得意得不行,故意来到大儿媳妇门外面炫耀:“你忙活了两天,才收那么一点,看我们母子,半天时间,这么大几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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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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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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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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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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