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拉着哥哥的手来到院子里。
看到这满院的鸡毛。
心想这个奶奶和小叔可真是傻。
还真以为什么毛都可以做羽绒服。
不过她不打算提醒奶奶,就当是给她们一个教训。
第二天,老板又风风火火地开着小货车来了。
今天老板又换了一件蓝色的羽绒服,还给小汐汐和小江带了一件儿童羽绒服。
顾奶奶和顾小叔早早地在外面迎着。
看到老板下车来,顾奶奶直接上前热情握住老板的手。
“大老板,你快看我们收的毛,可比昨天量更大,而且更好,还带颜色的!”
“带颜色?”老板微讶。
等他被顾奶奶热情的拉进院子,看到满院子的鸡毛时,愣住了。
他以为顾奶奶打电话过来是让他收鹅毛。
没想到竟然是鸡毛。
他要鸡毛干嘛啊?
鸡毛又不能做羽绒服!
“这个,我不要!”老板收回了自己的手,摇头。
“不要?为什么啊?”顾奶奶懵逼了。
“你这是鸡毛,我要的是鸭毛和鹅毛。”
“鸡毛和鸭毛不一样吗?都是毛!”
“不一样!”老板直摇头:“反正我不收。你再找找看有没有别人愿意收。”
说完,老板准备转身要走。
“喂,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顾奶奶急了:“我可是花了一百八收的这些毛,你怎么也得把钱给了再走啊!”
老板错愕地看着面前的老太太。
“是你收的,我凭什么要给你钱?”
“可你说的你还要毛毛,我和我儿子才去收的啊!”
“我也没说我要鸡毛啊!”
围观的村民,都有些忍不住笑了。
听得他们的笑声,顾奶奶更急了。
“反正我毛都给你收来了,你必须给钱。”
老板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这是想讹我?”
“是你骗我在先,你说的要收。”
“老乡们,你们当时也都在场,你们可曾听我说,我要收鸡毛?”
大家都摇头。
这个老板的确没有说要收鸡毛。
顾老太太脸色都白了。
一百八啊!
够他们一家三个月的开销了。
“你们摇什么头?你们的鸡毛谁收的?我可是给了钱的?老板不要,你们也得把钱退给我!”顾奶奶真的是急坏了。Χiυmъ.cοΜ
村民们闻言,齐齐变脸。
“这可是你情我愿的事,毛都给你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我们可不惯着你!”村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主。
是顾老太太自己看着王月如赚钱了,眼红也想分一杯羹,才会稀里糊涂的大收特收鸡毛。
这怪谁?
“你们……”顾老太太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双手拍打着地板,撒沷道:“你们不给钱,我就死在这里!”
村民们唏嘘不己。
老板看这老太太可怜,扔了十块钱,像躲瘟神一样跑了。
顾老太太见状,忙起身要去追。
可对方开的小货车,她哪可能追得上。
村民们看完热闹,也走了。
谁也不想留下来再看顾老太太发疯。
顾小叔也气坏了,抡着拳头一拳打在院门上。
“这下被坑了!”
顾老太太心疼钱,再看到这满院的鸡毛,更是气得心口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倒在地。
顾小叔只能先把母亲抱回屋里。
这一下子赔了一百八十块钱,把之前收头发赚的钱都赔得差不多了。
顾小叔看着这一院子的鸡毛,就来火。
但想到那损失的一百八十几块钱,他又不甘心。
最后他还是硬着头皮敲响大嫂家的门。
王月如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小叔子。
“有事?”她问。
“大嫂,这些鸡毛,你能和那个老板说说,我们原价卖给他。”
王月如摇头:“老板要的是鹅毛和鸭毛,你这些鸡毛就算我说破嘴,他也不会收的。”
“你这是不想帮我们?”顾小叔眼一瞪,拳头抡了起来,一副你不帮忙就揍你的架势。
“小叔叔,你是又想进局子里上学了吗?”小汐忙跑了过来,一把推开小叔。
仰起天真无邪的小脸,用最软糯的语气说着最威胁的话。
顾小叔一下子想到之前被关局子的事。
还想到二哥跑路的事。
顾小叔瞬间没了底气,放软语气道:
“大嫂,咱们好歹是一家人。”
王月如虽然老实,但却善恶分明。
“一家人不假,但我帮不上忙,也是真。”王月如说完,要关门。
“大嫂,就当我求你了。”顾小叔真的是没办法了。
他们好不容易靠收头发赚了点钱,都已经拖人说媒了。
可现在这一赔钱,手上就剩下那么几十块钱,彩礼钱都给不上。
还娶什么媳妇!
“求我也没用,我真的帮不上忙。”说完,王月如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不会心软。
但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不方便。
王月如想着手上有钱了,便想把村子里闲置的收发室买过来。
等外面顾小叔走后,王月如便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村长家。
村长心好,三百块钱卖给了王月如。
签好契约后,王月如便带着两个孩子开始搬家。
小汐虽然不想母亲把钱花在买房子上,但离开顾家这个院子,没有奶奶他们监视着,的确方便很多。
收发室也就一间二十来平的房间,好在外面可以搭一个简易的厨房,还有个院子。
王月如忙了一整天,有些累了,躺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顾小江也睡得很沉。
小汐趁他们都睡着,悄悄地披上老板送的羽绒服下床。
院子里,皎洁的月光撒下来,如同铺了一层浅浅的银光。
母亲买房花掉了三百,她估计母亲手里最多就还剩下不到一百块了。
她拿着母亲昨天奖励给她的五块钱,顶着夜色,迈着小短腿独自一个人去镇上。
农村睡得早,她到镇上时,才九点多。
她经常买药的那家还没有关门。
店老板已经和她熟络了,看着她又一个人来,不由地担心道:“你家里人又住院了?”
小汐不想让店家知道她是一个人从村子里走路来的。
“哥哥头磕破了。”她说。
“严重吗?”
“流了很多的血!”小汐汐说着,伸出小手手蒙了蒙脸,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
老板叹息一声。
真是可怜。
前段时间刚断了指,现在又磕破了头。
“你这是又要帮你妈妈买药吗?”
“嗯!”小汐踮起脚,把药方给老板。
老板接过来,微微拧眉。
“你这药方是谁开的?有几味药很贵的。”老板怕小丫头是被坑了。
而且这药方明显不是正经大夫开的。
上面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是我外公开的,他是一个老中医。”小汐撒起谎来一本正经。
“可这药,有些贵哦!”
“我有五块钱!”小汐把钱从兜里掏出来:“可以抓几副?”
老板有些为难:“可能一副都困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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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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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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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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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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