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兰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齐兰赶忙穿衣,拿起洗漱用品就冲到门口把门拉开。
齐兰刚准备往外冲,就被门口端着一盆水的傅崇州拦住了脚步。
傅崇州手里举着半盆还冒着热气的水,笑着看向齐兰。
“别急,外边上冻了,你用这个洗脸吧,饭已经做好了,你先洗着,我给你端来,等你吃完,我送你去上班。”
齐兰看着傅崇州忙前忙后,也安下心来,按着傅崇州说的,洗脸,刷牙,吃饭,上班。
这次到了饭店,齐兰直接坐着傅崇州的摩托车到了饭店门口下车,这时饭店门还没开,已经来了的员工都围在门口聊天,看到他俩一起来了,带着调侃的语气,调笑道。
“哎哟,今个是咋回事?”
“小傅,你们这是成了?”
……
齐兰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很快就羞红了脸,身边的傅崇州虽然脸也有些红,但还是搂住齐兰,朝众人爽朗应道。
“都别闹了,知道就行了,兰兰脸皮薄。”
众人大笑,看傅崇州明显保护姿态的样子,也没继续调侃,和身边的同事继续刚才的聊天。
傅崇州拿开放在齐兰腰上的手,低头对齐兰说。
“兰,我先回去看着果果,等中午了,我再来接你。”
齐兰点点头,朝傅崇州转身的背影轻声说。
“路上小心,中午别骑摩托了,省点油。”
“知道了,管家婆。”傅崇州满脸堆笑地拱手道。琇書網
齐兰被这称呼吓了一跳,迅速朝四周看看,发现没人注意到,才恶狠狠看向傅崇州,只是这眼神,在他人看来和娇嗔简直没区别。
傅懋曦是在齐兰他们走后才醒来的。
她盯着天花板,眼神有些涣散,她昨天应该是生病了,现在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
躺了一会,傅懋曦突然感觉有一点生理冲动,为了避免出现尴尬的情况,傅懋曦麻溜起床,勉勉强强套上衣服,就出了门。
外面的寒风一吹,傅懋曦只觉得生理冲动更强烈了,她深吸一口气,小手握紧衣袖,朝着目的地进发。
等傅懋曦出来后,她跑到水井旁,准备洗下手,却因为没注意到,水井旁边的一处水洼已经结冰了,因此狠狠摔了一跤。
在头磕到地的那一刻,傅懋曦没有任何反应,直到痛感传来,才张嘴大哭起来。
因为姿势的原因,傅懋曦怎么也站不起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在地上哭得愈加可怜。
没一会儿,傅懋曦似乎听到有汽车的声音,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着焦急的喊声。
“果果?咋在地上躺着呢?磕着了?”
那人伸手把果果从地上提起来,眼里满是心疼。
傅懋曦眨巴着泪眼婆娑的双眸,看向来人,这人正是自己许久未见的三姨齐娜。
齐娜拍拍傅懋曦的衣服,弯腰问她。
“果果?疼不疼?你妈妈呢?”
“果果不疼,妈妈上班去了。”傅懋曦憋着泪,老实摇头,嗓音里带着些可怜巴巴的意味。
齐娜看傅懋曦的可怜样,又看看小娃娃被雪水浸湿的衣袖,也顾不上自己干净整洁的衣服会不会被弄脏,抱起傅懋曦,就向齐兰的房间走去。
齐娜给傅懋曦换好衣服,又拿毛巾给自己身上擦擦,然后抱着她坐在煤火旁,低头问她。
“果果,过几天和三姨一起回去看姥姥,好不好啊?”
“妈妈也回去吗?”傅懋曦仰头看着齐娜。
“咱们一起回去啊,我带上你向云哥哥,你妈妈带上你,咱们一起回家看姥姥。”
齐娜摸着傅懋曦的头,低声说着。
傅懋曦点头表示明白了。
门外传来摩托的声音,傅懋曦有些兴奋,她知道是爸爸回来了。
齐娜感受着怀里傅懋曦的动作,有些奇怪,据她所知,自己四妹并不会骑摩托啊,而且她也不是那种,上班过程中会丢下工作的人啊。
齐娜没继续深想,房门就被推开了,齐娜诧异地看着来人,傅崇州也奇怪地看着齐娜,一时两人都没说话。
还是傅懋曦打破了尴尬的氛围,一声“爸爸。”,在静默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
齐娜听着傅懋曦的喊声,狐疑地看着来人,先轻轻拍了拍怀里不安分的小家伙,然后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傅崇州。
“你是谁?跟我妹妹什么关系?”
傅崇州刚进屋被这陌生女人震了一下,看着对方和齐兰有些相像的脸,再看看她怀里的傅懋曦,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听到女人的问话,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没错,赶忙调整状态,漏出他认为最为和善的笑,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好,我叫傅崇州,我是齐兰……的对象。”
齐娜虽说从果果对这人的称呼里,大概知道了这人都身份,但当对方承认时,还是惊得不轻,连抱着傅懋曦的手,都不自觉松了些。
她知道老四有再婚的想法,自己也乐见其成,可明明上次一起回家时,还没听起过什么消息,怎么才过了不到三个月,就冒出了个对象?
齐娜正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对方,怀里的傅懋曦却突然挣脱她的怀抱,扑到傅崇州身边,抱住他的腿。
傅崇州顺势抱住傅懋曦,一把就把她抱进怀里,抵抵傅懋曦的头,低声问。
“感觉好点没?还难受不难受了?”
傅懋曦笑着回应。
“不难受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流,这副姿态落在齐娜眼里,让她倍感欣慰。
毕竟老四带着孩子,再婚找的人,如果能对孩子好的话,老四能少很多麻烦。
这傅崇州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一举一动都很自然,人也生得齐整,身形高大,五官硬朗,让人有种安全感。
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家里都啥情况?
想到这了,齐娜冲傅崇州招手。
“那个,别在门口站着了,来这儿坐,别冻着孩子。”
傅崇州抱着孩子走近,拉过一个凳子,端端正正坐在齐娜对面。
“姐,我是75年生的,叫我小傅就行。”
齐娜挑眉,这是干嘛?自己还没同意他叫姐呢?
“先别套近乎,我先做个介绍,我是齐兰的三姐,我叫齐娜,你既然和我妹妹谈对象了,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不过分吧?”
傅崇州赶忙挺直背。
“不过分,不过分,应该的。”
“你跟我妹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你家是哪的?家里几口人?结过婚没?有孩子吗?家里收入多少?……”
齐娜的问题接连不断的抛出来,就算查户口都怕是没这么详细了。
傅懋曦瞪大了眼,有些同情地看着爸爸,三姨真细致啊。
傅崇州深吸一口气,凭着印象,一个一个地回答。
“我跟兰兰认识快一个月了,昨天确定的关系,家在d市远山县,家里父母健在,有三个姐姐,都嫁人了。”
“结过一次婚,有一个孩子今年6岁,说出来有些丢人,孩子不是我的。”
“家里种地的,我爹会养蜂,也卖蜂蜜,花粉啥的,我农闲时就走街串巷,给人修家电和摩托车,冬天就四处跑着卖煤球,不算富裕,但是不愁吃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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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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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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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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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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