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他的小上司又乖又野>第 18 章 发烧
  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剑跋扈张,林巨霖丢下铅笔刨,慌里慌张跑过来当和事佬。

  “都是同学,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他握住许宴手腕,想到方才电话内容,内心挣扎。

  “许宴,”他做出决定,“我看你是故意在考试当天找茬,这样考不好还有借口!”

  许宴不为所动,甚至在他说话的时候,把肖远衣领扯得更狠了。

  林巨霖转战另一位,态度比刚刚好不知多少:“你不要在意啊,我们家许宴吧抽疯都是正常的,你应该也不是第一次领教,是吧是吧。”

  肖远表情起伏不大,仿佛刚刚不曾斥责过眼前这位一样。

  他只是很倔地看着许宴,妄图看出什么来。眼睛由于长时间睁着开始泛红。

  反倒是许宴看懂了他情绪变化的过程。

  和重生回来那天的状况有些像,他不是因为愤怒而红了眼,也不是羞恼地红了眼。他可能就是执着地、想要你给他一个说法。

  但许宴能说吗?

  没必要跟他说,他们又不是什么特别瓷实的关系。

  林巨霖眼瞅着两人对峙半天不动如山,也不知打不打,弄得自己紧张得一批。

  “你们……”他心里防线有些脆弱,“要打就快打,打完过来自己刨铅笔,老子不给你们做长工了!”

  林巨霖手一松,索性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道:“丑话说在前头啊,不准给我往脸上招呼!下午考化学,监考老师可不会认为你们鼻青脸肿是化学实验效果!”

  客厅安静,林巨霖抓过遥控器换台,嘴巴持续输出:

  “打!打起来!我给你们换音乐频道助助兴!”

  “哦对肖远,要打就把滚蛋放下来,它吓坏了。”

  “许宴,别说兄弟不做人,今天这茬先不问别的,你冲滚蛋发火是真。我支持你们打起来,狠狠打!但你不能还手,脚也不行!”

  许宴眉头一拧,骂道:“凭什么不让老子还手!”

  肖远摊开一边胳膊,让滚蛋扑腾离开,然后往前站了站,身体和他面对面贴着,非常有种地说:“我不需要你的不还手。”

  许宴闻到他头发上的洗发露香,那种满腔被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占据的感觉,真是糟糕透。

  “你,太矮了,太瘦了,太弱了……我懒得跟你计较。”

  许宴故意说这些,手一松,退开时看到肖远纤长的眼睫在颤。

  “就是嘛,就是嘛!大家怎么说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相亲相爱不好吗?”林巨霖皆大欢喜地站起身,朝餐厅走:“我给你们继续刨铅笔。”

  许宴坐进沙发,翘起腿目视前方:“让开。”

  肖远纹丝不动站在那,刚好挡住小半电视。

  许宴没什么好脸,不想和他对上目光,避开他眼睛。

  但他就一直站那,不论怎么都不动如山,那股劲儿劲儿的眼神快把某许脸上灼个窟窿。

  “操。”许宴咬牙。

  刨铅笔的林巨霖虽然回到工作岗位,但依旧注意客厅。

  他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再过去劝两句,然后就看见许宴气势汹汹地走向肖远,两膝一矮,竟然搂住肖远大腿,稳稳地将人抱了起来。

  “许宴!”肖远措不及防,揪住某人头发。

  许宴不管不顾,大步将人送进主卧放下来,再怼到墙壁上。

  肖远背靠墙壁,张嘴想要说话,哪知这位像早有所料,一把捂住他的嘴。

  “我不想听你讲话。”许宴先发制人,“反省反省吧,就那么喜欢打架?这倔脾气出去社会就是欠揍的!社会专门毒打头铁的人。你要是真想练练手,什么时候比我高再说!”

  肖远瞪着眼。

  “就这样吧!”

  许宴放完狠话,无视男生眼里的愤怒,火速扭头走掉,顺便把卧室门给带上。

  他觉得,反正肖远以后都是要长高的,自己捡人家弱的时候过过嘴瘾也是人之常情。

  阳台,滚蛋已经自觉回到了笼子里。它见许宴过来,像往常一样绽开翅膀:“滚蛋!”

  “生气?”许宴噘嘴,手指伸到笼子里碰了碰它:“对不住。”

  滚蛋:“滚蛋!滚蛋!”

  许宴:“这波我错了。”

  许宴想起上辈子,觉得好委屈,泪水在眼眶里转了转憋回去:“你主子说话真毒,骂我废物。”

  滚蛋:“撒谎!”

  许宴:“他就是说了,你别装作没听见。”

  滚蛋:“撒谎!撒谎!”

  许宴:“你偏心。”

  滚蛋欢了:“撒谎!打错了!打错了!撒谎!打错了——”

  许宴:“我们没打。”

  滚蛋:“打错了!”

  许宴一阵无语,感觉自己和它不在一个频道上:“安静,再给你主子叫出来。”

  滚蛋:“闭嘴!”

  _

  期末考试最后一轮结束,学校方面通知放假两天。Χiυmъ.cοΜ

  许宴出了校门,一眼就看见马路对面停了辆粉色小电驴。

  电驴主人同样穿一身粉,粉色工装牛仔裤,粉色短袖,脸上卡着副豹纹茶色墨镜,香烟别在耳朵上,嘴里咬着支棒棒糖。

  如果头发也五颜六色,那就是典型的洗剪吹加非主流。

  头顶乌云翻滚,阴雨天都遮不住闷燥,许宴直接略过此人,右转回公寓。

  粉色小电驴很快骑到他身边,慢悠悠跟着往前晃。

  “帅哥,”电驴主人问,“晚上有空没?我请你吃饭。”

  “没有。”许宴果断说。

  “帅哥别这样,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高考分出来多久了,说好考试结束陪我庆祝的呢?”白隽说。

  “你把佛请动再说。”许宴道。

  “行,我舅呢?”白隽往后看了眼,正好看到他舅,“肖远舅舅我可算等到你出关了!”

  小电驴落后,许宴蹲下来假装系鞋带,等听见某人说话声,他才起身继续往前走,同时把脚步放缓,暗暗竖起耳朵。

  “四百分刚出线好意思庆祝?”他舅近日嗓音都比较冷淡。

  “我不是庆祝分数,我这是庆祝脱离苦海。”白隽理直气壮说。

  他舅冷“哼”了一声。

  “这已经超出我预期分了。”白隽说,“我高考前的模拟测验总分四百还不到。”

  “嗯。”肖远目光兜兜转转,最终追随在前面那人身上,语气倏尔温和许多,“超常发挥,恭喜。”

  白隽咕哝说:“舅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害怕。”

  肖远瞥他,似乎刚注意到他的粉色小电驴:“谁给你买的?”

  “我女朋友的车。”提起她白隽就高兴,“跳流行舞的,我这身跟她是情侣装,Fashion吧?”

  白隽的社交圈子不小。

  社会上的,学校的,线下游戏圈的,纨绔少爷圈的,杂七杂八的人他都能认识一些。

  晚上的饭局比较大,白隽定了个三张大圆桌的包间。

  肖远他们也是抵达饭店之后,听白隽某位朋友说才知,今晚是他出国前的告别宴。

  等很久时间,就为把大家聚齐,认识不认识的,凑一块儿让白少爷不留遗憾地去背井离乡,顺便跟交往两个月的女朋友和平分手。

  白少爷看上去是个纨绔子弟,实则在情义方面比较多愁善感。

  肖远耳里听着他外甥在桌上高谈阔论,拿起面前的高脚杯,和旁边林巨霖的碰了一下。

  “你不知道他要出国么?”林巨霖问。

  “猜到了。”肖远淡道。

  前段时间他父亲肖明泽隐隐提过,说他姐姐肖静在公司里询问过关于留学的事宜。肖明泽目前虽不在公司掌权,但相关职员依旧和肖明泽私下保持联系,上报公司情况。

  尽管肖明泽现在记性大不如前,但忘记的也只是平常生活中琐事,涉及公司的倒是半点不忘。

  整件事说白了,就是对肖静工作能力的一个考察。

  “话说,”林巨霖小声问,“你们家是干什么的?”

  包间门开了一下,几分钟前去洗手间的许宴回来了。

  肖远目光落在他脚上两秒,收回视线说:“做鞋子,衣服也做。”

  许宴坐下,先前喝两口红酒的脸有些红,他笑眯眯凑过去加入两人交谈,问:“说啥呢?”

  “你是不是不能喝酒,脸红成猴屁股了。”林巨霖吐槽。

  肖远垂睫后的目光落他脸上。

  离远看是有些红,离近看是真的红,热度都要透出皮肤了。

  “我体质就这样,闻到酒就红脸,没多大事。”许宴拍了拍脸,后面自言自语,“怎么还这么烫。”

  他刚刚应该洗过脸试图降温,鬓发和前额的发梢都湿了,下巴能看到些许水渍。

  “发烧没?”肖远冷不丁问。

  “不知道啊。”许宴满脸无辜,心里却在说爆哭了家人们,肖帅哥终于和我说话了。他按住激动,杏眼睁睁大,“我两年没生过病了。”

  然后拿手试了试额头,最后抓起肖远的手又试了一遍。

  被他手抓住的那个瞬间,肖远眉头拧了一下,手背碰上他额头,肖远便确定他是发烧了,不是喝酒喝的。

  当然和喝酒也有关系。

  本就天热体温偏高,病灶潜藏在身体里,他一贯生龙活虎,小毛病估计都没感觉。

  碰到酒精,病灶现形了。

  “帮我看着点白隽。”肖远和林巨霖说,“我去一下药房。”

  “噢好。”

  林巨霖茫然不解地目送他出门,心想他挺关心许宴的啊。回过头,发现许病患也站起来了。

  许宴绕半张桌子,将白隽一直夹在耳朵上的香烟拿走。

  “诶许宴?”白隽鼻音很重,因为刚才流过两滴眼泪。

  “我跟你舅先回了。”许宴又去拿桌上打火机,“吃完和林巨霖一起上你舅那。懂?”

  少年背影很快消失在包间门口。

  同桌的女生感叹了一下,和另一个女生说:“看上去阳光帅气,感觉挺老实,没想到全是表象。”

  白隽知道她喜欢姐弟恋:“怎么,看上我兄弟了?”

  女生化着精致的妆,衣着成熟,显然是社会人士。她点了根烟:“我喜欢你舅那挂的,介绍一下?”

  白隽晃了晃酒杯,笑道:“我舅纯情得很,跟你不合适。”

  女生:“那算了。”

  _

  外面下着毛毛雨,肖远站路灯下刷着手机地图。

  不一会儿,旁边站过来一个人,香烟的味道飘过来。

  肖远准备走开。

  “我知道哪有。”抽烟的人大概率吹了夜风,嗓子很沙,也可能是之前的红酒导致的,“我带你去。”

  那人熟稔地吐出烟雾,蓬松的头发上很快覆盖了层白白雨雾。

  肖远:“你还没成年。”

  许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其实我的内心已经沧桑了很多年。”

  肖远:“……”

  许宴看他:“去吗?”

  “看你精神好的很,自己能去就不要依赖其他人。”肖远往回走,“我外甥比较重要。”

  “诶——”

  许宴长臂一伸,揽住他脖子往怀里勾了勾,大手在他胸口揉揉,说:“两个男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啊,帅哥胸量大点,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高抬贵手翻个篇呗?”

  肖远没挣,扫了眼胸口的手,被他带着过马路。

  心想低声下气没感觉,借机耍无赖倒是真的。

  “有一点我搞不明白。”许宴说,“我思来想去,你当时可能知道我在气头上,为什么不理解一下我。”

  过完马路,肖远把搭在肩上的手臂拿下去。

  他看着许宴,表情很淡:“有人对你、或你的私有物发火,你也要立马对他发火,这叫做礼尚往来,属于‘被迫一方’和‘自控能力差的一方’沟通时,最基本的礼貌。”

  许宴:“……”

  臭小子说绕口令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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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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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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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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