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摇头,只说不知。
不知便不知吧,陶琼琇盯他一眼。也懒得追究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复又心神不宁的坐着。
另一边。
陈嘉赐带着人追了一下午,在今天早上,总算看到了那只熊的踪迹。
是一只黑熊,皮毛鲜亮,看起来日子过的不错。
这时候正大摇大摆的在林子里走着,横行霸市的样子惊走了满林子的小动物。
陈嘉赐的注意力,却没有在熊身上。
他回头,看着来时的方向,眼中有些忧虑。
阮德跟着他许久,自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忙出声宽慰他的心,说,“主子,王妃那里有万明他们守着,没事的。”
陈嘉赐收回视线,没有就这个问题再说什么。只沉声问,“确定他们来这里了?”
阮德点头,说,“手下的兄弟仔细探了的,在王爷和王妃抵达别院的第二天,就有人掩匿了踪迹,进了林子,人数还不少。估计北夷剩下的人大部分都在这里了。”
“你说,他们会怎么做?”陈嘉赐放眼看向四周,轻声问。
“属下不知,”阮德也有些担忧,他有心想要阻止主子冒险。可他心里也知道,那些人就是为了主子过来的,若是他不在,不一定会来这里。
这,便是主子万金之躯亲涉险地的原因。
“先杀了熊,”陈嘉赐没再多说,转而看向了那只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看谁技高一筹罢了。
而他,相信自己是不会输的。
说话间,熊似乎发现了什么让它兴奋的东西。动作迅速的往一处跑去。
一直跟在后面的众人立即追上。
“这畜生这么高兴,怕是发现了蜂巢。”有老道的侍卫说。
熊喜欢吃蜂蜜,每次发现蜂巢,都会让它兴奋不已。
“嘶,主子?”这些侍卫都是跟了陈嘉赐不少时间的,自然知道被熊发现蜂巢后会发生什么。
一想到那些铺天盖地敌我不分的蜜蜂们,他们就头皮发麻,顿时就看向陈嘉赐。
“拦下,杀。”陈嘉赐弯弓搭箭,弓如满月,箭矢瞬间落在黑熊前面。
这身皮子不错,他不想毁了。所以这一箭不为伤熊,只为拦住它。
果然,黑熊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东西吓了一跳,顿时顿住脚步,转身看过来,口中咆哮一声。
侍卫们动作迅速的窜出去,把周围拦住。没有抢着动手。
这可是自家王爷亲点的,要亲自动手抓住了回去在给王妃的。可没有他们插手的事儿。
陈嘉赐下马,弯弓搭箭,直奔黑熊的眼睛。
黑熊有所防备,猛地一扑避过了箭,跟着就发狂似的往陈嘉赐这里冲过来。
陈嘉赐凝神已对,身形一晃换了方向,避开了黑熊的扑击。
继续搭箭射击,他没兴趣和黑熊肉搏。
意外,就在这时候。
一道冷箭,流星似的朝着陈嘉赐的背心而去。
箭簇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想来是喂了剧毒的。
侍卫们纵使关注着黑熊,也没忘记自家主子。立即有人上前拦住。
紧跟着大批黑衣人出现在树林一侧,满是怨恨的看着陈嘉赐。
“镇北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有人冷笑。话语出口,正是北夷语。
“杀。”有人低哑着声音说,箭雨飞射,刀剑出鞘,风声微动,扑了过来。
“小心有毒,”有人提醒,这些北夷人的刀剑上全都泛着幽蓝,想来都是抹了毒的。
箭雨射了几轮后,本来密集的箭雨忽然变得稀薄起来,断断续续的,很快就没了声息。
几声充满惊愕的惨叫声响起。那是陈嘉赐布置在周围的暗子找到了射箭之人,取了他们的性命。
在场的黑衣人也有些惊,互视一眼后不退反进,直接扑了上来。
他们的国家已灭,苟活无用。还不如拼尽全力杀了陈嘉赐这个罪魁祸首,报仇雪恨。
刀剑相击声响起,有人拦住侍卫,更多的人则是往陈嘉赐扑去。
黑衣人们快,可护卫们更快。
他们动作迅速的拦住人,还有更多的侍卫们出现。一一斩杀掉这些忽然出现的黑衣人。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行刺的北夷刺客震惊道,他们近来一直暗中观察着陈嘉赐。这人带着王妃前来游玩,并没有带多少人,他们这才敢下手。
可现在一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么多人,明显是早有防备。
有北夷人想要杀了陈嘉赐,可还有更多的人想要苟活。他们怕。怕镇北王出事,他们仅存的势力也会被摧毁。
这般情况下,自然有人偷偷传递消息。
两边的人对垒中,战圈不知不觉的往一边挪去。
这个势头很轻微,可陈嘉赐久经沙场,很快就发觉了不对。
这些人,似乎在有意的把他们往一侧带去。
为什么?
林子很快走到尽头,天空豁然开朗。
这林外,竟然是一道深深的山涧。不算太高,能一眼看到底。涧低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棱角分明,凌厉十足。人若是落下砸上去,怕是没有多少生还的机会。
“不对,离开这里。”陈嘉赐忽然说。
一众正对敌的侍卫们一愣,可这时候的黑衣人都跟疯了一样,拼命出手。哪怕受伤都没有动摇,只为拦住他们。
他们一时间竟然有些手忙脚乱,可这些人都是跟久了陈嘉赐的。对他信任十足,见此情况,更是明白有疑,当即毫不迟疑,以伤换伤也飞快的撤离。
一时间,情势焦灼。
可人想要走,总是留不住的。
侍卫们很快就撤离了山涧边,正在这时,脚下震动。那山涧边,竟然猛地塌陷了下去,大片大片的土地混合着山石往下滚落。仿佛只是转眼间,塌陷就已经追上了要撤离的侍卫等人。
他们心中震惊,手上动作更加凌厉,往远处退去。
眼睛忍不住看向那些黑衣人,就像在看疯子。这还真是,为了想杀自家王爷想尽了办法啊。连这招都想出来了。
这,若是王爷没发现异常,他们真被这些人缠在山涧边,怕是现在命都没了。
“杀,一个不留。”阮德出声,凌厉万分。
他们这些人,身家性命全数系于陈嘉赐身上。若陈嘉赐在他们的保护下发生了意外,他们怕是也活不了了。
一群人且战且退,各有伤亡。
这里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布防在别处的侍卫,他们正赶过来。在这种情况下,黑衣人根本不能与之相敌。别说刺杀陈嘉赐,在这些侍卫的保护下,他们连陈嘉赐的皮都没划破。
不甘心与愤怒充满了他们的心,可这些人也不傻。眼见着事不可为,后手也被人避过。他们就准备逃走。
可侍卫们哪里会给他们机会,正全力阻拦。
情势顿时翻转过来,人为鱼肉,我为刀俎。
陈嘉赐那里热闹,陶琼琇这里也没好到哪儿去。
同样的刺杀,同样的黑衣人。让她想起了上元节的那场刺杀。
不过眼下的她没时间细想,而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一个女人,穿着华服,发髻精致,妆容美丽的女子。
“陶琼琇?”她看着自己,带着漫不经心的傲慢。
陶琼琇看她,目光游走,很快就把人打量了一个遍,而后收回眼神,看起来有些无聊似的,甚至不想说话,看向战成一团的侍卫和黑衣人们。
见状,那个女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脸色一个扭曲,冷笑道,“我在和你打招呼,安国公府的家教,就是这般吗?”
珊瑚山前,挡住她阴厉的眼神,挑眉不屑道,“你又是哪里来的,见了王妃,非但不行礼,还敢挑衅?谁给你的胆子?”
陶琼琇看了一会儿,确定自己这方护卫站在上风,终于放了心。这才又去分心打量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看这副对自己敌意十足的样子,怕又是陈嘉赐招惹回来的桃花。
容貌不错,娇美秀致。可惜,再好的容貌,被她眼底的嫉妒不甘和扭曲一掺和,也去了一半。
说实话,陶琼琇刚见她时心中的确有点慌。
不过……
看着别人这么嫉妒她,还不甘心的样子。她实在生不出担忧的心思来。
“让本公主行礼,她也配?”
这个女人,也就是玉勒冷笑说。
闻言,周围一静。珊瑚等几个丫鬟不由皱起了眉。
陶琼琇也有些惊讶,她看着玉勒,忽的一挑眉,说,“公主?亡国公主?”
她说着话,面带轻笑。漫不经心的表情下,全是让人心中生恨的轻视。
不知道身份前,陶琼琇心里还忍不住想一下这人是不是真的和男神有过一段。不过知道这人身份后,她倒是彻底放下了心。
北夷的公主,怎么可能和陈嘉赐有什么关系。
闻得亡国两字,玉勒的表情倏地就变了,面无表情。
周围的黑衣人更是受了刺激一样,瞬间狂躁起来。
卧槽,自家王妃可真是诛心啊。
周围的侍卫心中念叨,丝毫不敢放松,把陶琼琇紧紧的护在中间。
玉勒没说话,她直接动手了。
刀光一闪,她手持一柄北夷特有的弯刀,往陶琼琇这里冲了过来。
陶琼琇被刀光闪的心里一紧,紧跟着就被侍卫挡住了视线。
她顿时放下了心,又安坐在哪里,看了起来。
玉勒看着陶琼琇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中更恨,口中说,“陈嘉赐正被我的人袭杀,眼下性命垂危,你倒是坐得住。”
她满是恶意的说,眼睛看着陶琼琇,期待着她变脸。
……
陶琼琇柳眉微蹙,忍不住有点慌。可看着玉勒这副样子,她眼睛一眨。隐去了眼中的情绪,转而轻笑一声,说,“就你?手下败将而已。我相信他能处理好的。”
她说着话,还换了个姿势,手掌撑着粉腮,好整以暇的模样。
手下败将?
一个没忍住,玉勒的脸色又扭曲了。而后更冷了几分。
她闪身后退,一扬手,一个黑衣人拎着昨天的那个小男孩出现在她身后。
“我听说你昨日救了他?”说着话,她的弯刀架在男孩儿脖颈上。男孩儿睁大双眼看着陶琼琇,满是惊惶惧怕。
陶琼琇的面色顿时古怪起来,在她这个已经猜出大概的人面前。这人拿着她自己的人威胁她,是不是有点搞笑?
“若是这人因你而死,不知道你是什么感想?”玉勒又说,可看着陶琼琇的表情,总感觉哪里不对。
陶琼琇看她,脸色变都没变。倒是她身边的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后,眼中浮现出了笑意。
“啊,大概会印象深刻吧。”陶琼琇轻声说,面色淡淡,忽的轻轻笑了笑。
“你还能笑得出来?心够狠得,陈嘉赐也是瞎了眼,怎么就娶了你。”玉勒见她不为所动,心中恼恨,愤愤的说。
“不娶我,娶你吗?小小的蛮夷公主?”陶琼琇挑眉,明明没露出多明显的表情,却让人看出了她心底的轻蔑。
“我,我哪里不好。我能和陈嘉赐切磋武艺,讨论行军之术,我还能与他出谋划策,你呢?你能干什么?”玉勒冷笑说,说着话,她的眼睛发亮,满是自傲。
……
陶琼琇无言,看着她像看着个傻子。
“切磋武艺有侍卫,行军之术有同僚,出谋划策有谋士。你会的这些,有什么用?能让他开心还是快活?你想多了。”
说着话,她还有些疑惑的模样,似乎不解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想。
玉勒一时间语塞,有些楞的看着陶琼琇。最后忽然勾起了一个笑,似喜似悲。
而后有些恍然的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她所骄傲的,所自持的,从来没被那个男人放在眼中过。
她慢慢恢复了平静,忽的一手抓住了那个男孩,弯刀划破了他的脖颈。看着陶琼琇面无表情的说,“记住,这个人是因你而死的。”
一副杀不了你我也要恶心死你的模样。
一个娇养在深闺中的贵女,若真的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被自己连累。怕是能记住好多年,且心中愧疚吧。
这还是玉勒出现在陶琼琇面前第一次不带讥讽不甘和嫉妒,陶琼琇一时间竟然有些不习惯。
不过……
原谅她,看见玉勒拿这个人威胁她,她想笑。
不过她不说,她想看看玉勒到底想干嘛,总不会真的杀了这个……孩子?
对孩子这二字,她保持怀疑。
玉勒见她不为所动,眼眸轻眯,手下弯刀一压,眼看着那个小孩子就要惨死刀下。可就在这时,一直奄奄一息的小孩儿忽的剧烈的挣扎起来,竟然真的让他挣开了,紧跟着就连滚带爬的冲向陶琼琇,口中哀戚的说,“贵人救我,救救我。”
话还没说尽,他就被人挡住。
挡住他的是一直守在陶琼琇附近的侍卫,他低头看着这个男孩,挥剑往他脖颈上斩去。
男孩儿睁大了眼睛,满是不解和惊惶。
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对他。
“救,救命。”他吓傻了似的,打了个滚哆哆嗦嗦的避开,口中失声说。
可眼前挥剑的人没有留情,远处看着的陶琼琇也没有制止。他们……似乎都在等着他死,对他的性命毫不在意。
远处,玉勒瞳孔微张,跟着讽笑,“你好狠的心肠。”
陶琼琇看她,到底没忍住,笑了。
声音宛如清脆的银铃,在开阔的山林间回荡。
“这是你的人吧,演这一场,挺有趣的,我看的很高兴。”
闻言,玉勒眸色一变,脸上的表情也是未动,有些疑惑的说,“什么我的人,陶琼琇你在说什么?”
侍卫手中动作更快,眼看着就要斩断了小孩儿的脖颈。
他终于忍不住了,反手抽出一柄匕首,格挡住侍卫,紧跟着向陶琼琇冲过去。
“诺,就这样。”陶琼琇笑吟吟的,十分开心的样子。挑了挑下巴,点评道。
玉勒面色顿时阴沉,紧紧的盯着陶琼琇,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吧,这是侏儒?”陶琼琇说,看着男孩儿疑惑道。有些新奇似的。
“你怎么会知道?”玉勒还是不解,继续追问。
“不难发现,仔细想想就知道了。”陶琼琇知道她问的是什么,遂不甚在意的说。
——
玉勒沉默了一瞬,而后盯着陶琼琇说,“是我小看了你。撤。”
目的不成,陶琼琇被保护的很好,她们的掩饰也被看破,再留下也无益。还是早走为好。ωωω.χΙυΜЬ.Cǒm
“晚了,”陶琼琇说。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队人忽然出现,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玉勒面色瞬间惨淡,由着黑衣人冲向那些侍卫,她却已经放弃了挣扎,转身看着陶琼琇问道,“你什么时候叫的人?”
她看着陶琼琇,十分执着。想要得到答案。
“你猜?”陶琼琇忽然一笑,恶劣了一把。
昨夜太晚,侍卫没有令牌进不了京都。所以这些人是他们今日一早进城叫来的,满身的风尘。可见赶来的路上没有耽搁。
“是我输了。”玉勒不甘心,可最后还是惨笑说。
两刻钟后,所有人都被擒下,绑紧看管起来。
陶琼琇没让人闲着,紧赶着让他们去找陈嘉赐,看能不能帮上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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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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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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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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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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