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逃不了了,她心里清楚。而后又忍不住自嘲,现在想想,到底是谁给她的信心和自信,让她觉得陶琼琇只是个普通的闺阁女子。
大概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吧。
说来可笑,她赶到这里来,本意是担心钟叔那边不保险,想要抓住陶琼琇,辖制陈嘉赐。可自己失败了不说,反被人抓住。
想来,这次陈嘉赐不会再留自己性命了。他想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了。自己,已经没有用了。
没用了,真可笑。
她早该想明白了,自己于陈嘉赐而言,只看有没有用,好不好用而已。
一个时辰后,陈嘉赐赶了回来。
一番激战,他的形容有些狼狈,发髻微散,衣裳也有些凌乱。可这个素日里很注意礼节仪表的男人完全顾不上这些,只一心赶回来。想要早些看到陶琼琇。
想要看看她平安,看看她无恙。
这样他才能真的放心。
陶琼琇看见他,瞬间笑开。
秋日午时的阳光灿烂而夺目,却远不及她的笑颜来的耀眼。
她提起裙角,急急的朝陈嘉赐跑了过去,在他身前站定后口中忙不迭的说,“你回来了,没事吧?没受伤吧?还好吗?”
陈嘉赐看她,仔细打量着没有受伤,彻底松了口气。而后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满是放松和喜悦,说,“阿莹,我没事。只可惜,没给你带回来熊皮。”wWW.ΧìǔΜЬ.CǒΜ
他说这话,嗓音带笑。有些骄傲。
赶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听完了事情的始末。
阿莹聪慧,能从小小的蛛丝马迹里发现端倪,进而避开算计。实在让他欣慰,也更加欢喜。
这是他的阿莹啊。
“那你下次记得给我打回来就好了。”陶琼琇趴在他胸口上说,倒没有太过可惜。
陈嘉赐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对她来说,便是最好的礼物了。
“好,我一定给你打回来。”陈嘉赐微笑承诺。
陈嘉赐先行回返,余下的侍卫等人陆陆续续也都回来了。受伤中毒的,都被妥善处理。至于那些不甚去世的,则被记下,之后会联系他们的家人,给予补偿和安抚。
当天下午,陈嘉赐和陶琼琇便结束了打猎,返回别院。正好撞上茂和帝遣来的人。
陶琼琇命人回京找人,自然瞒不过茂和帝。他不清楚始末,却也知道肯定出了事。自然是万般的不放心,当即就命人来看。
陈嘉赐与对方聊了会儿,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回去。
刚刚经历一场恶战,他们也累了,急需休养。
夜里,偏院。
陶琼琇今日受了点惊,喝了安神药后,早早的就睡了。陈嘉赐揽着她轻哄,见她睡了这才轻轻起身,来了这里。
玉勒被绑紧,随意的扔到了墙角。屋内一点黑暗,只能隐约看见外面的点点灯光,却也照不进这里。
‘吱呀——’门被推开,灯笼探进来,侍卫们动作利落,很快在屋内点燃了灯烛。
玉勒抬头,没有看那些侍卫,直直的看向站在门外的陈嘉赐。
他隐在黑暗之中,随着灯火的点亮,一点点露出了那张俊美的容颜。
冰冷,淡漠,满是杀意。
他想杀她,毫无置疑的。
“你来了。”玉勒感觉自己似乎分成了两半,一半疯狂渴求不甘,一半满是平静。“你是来杀我的吗?”她又说。
可惜,她问的人不想理她,甚至连这扇门都不想踏入。
“杀了她。”陈嘉赐说,站在门外,安静看着。
这次,他要亲眼看着这个女人死在他面前。
别人怎么算计他他都无所谓,可他不能接受有人打阿莹的注意。更何况这个人还三番两次想要杀了阿莹。
她必须死。
侍卫上前,抽刀出鞘。
玉勒愣愣的看着陈嘉赐,生死关头,竟然顾不上惧怕,反而有些恍惚。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陈嘉赐的时候。
北夷族最受宠的公主,她的宠爱,不是因为身份,也不是因为容貌,而是因为她的聪慧。
她自幼熟读大亘人的兵书经典,常有惊人之语。这次听闻边关来了新守将,而且还是大亘的王爷,她好奇之下,更为了探底,就乔装了悄悄溜进了边关。
就在边关的城墙之下,她看到了这位王爷。
容貌俊美,昳丽非常。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淡淡扫来,漫不经心中全是天潢贵胄的矜贵高傲。
一见倾心,她懵懵懂懂回去后。借口卧底,化作女医童媛,被边关军队救了回去。
然后,蓄意靠近镇北王。
可这个男人的心,实在是太冷,太硬。
整整三年,她费劲了心思,他都不为所动。偏偏这样一个人,竟然很在意他的未婚妻,一个普通的大亘贵女。没什么才名,没什么美名。唯一能拿出手的,便是出神安国公府的身份。
然后,便是国破。她进京,一为想办法救回父王,二为杀了那个女人。
她失败了。
被抓,留下性命本以为能再图谋其他,却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狠。直接毁了王族。
他留下她的命,从来不是因为她的那些话,而是因为他的计谋缺少一个放在明面上的棋子。
她从来都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兜兜转转到现在,她就要死了。
刀光闪现,血色从她脖颈涌出。
“我后悔了,”她喃喃的说。可其实,她也不知道,后悔的是当初对陈嘉赐一见倾心,还是后来对陶琼琇动手。
大抵是,让她后悔的事。太多,太多了。
亲眼见着这个女人咽下最后一口气,陈嘉赐这才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他的神色都没有变过,更没有踏进过这个放进。就那样远远的站在门外,淡漠的看着。
“留下愿意开口的,其他的都杀了。”他大步离开,随口吩咐道。
“是,”侍卫领命。
当晚,侧院血色遍地。
第二日。
陈嘉赐带着陶琼琇回京,先把她送回王府,便就直接进了宫。
听闻这次的事情,茂和帝紧张着急之后,就是大怒,狠狠训斥了一番陈嘉赐。
这般大的事情,他竟然一声不吭,以身犯险去引那些余孽出来。这实在是太过冒险以及妄为了。
“皇兄,留着这些人我不放心。还是除去为好。”陈嘉赐沉默的任由他说着,最后沉声道。
“不放心?不过是些余孽,能做什么。就算有事,我也可以下旨清缴。阿赐,你要知道,你的性命对我来说远比任何人都珍贵。”茂和帝气的不行,而后语重心长的说。
陈嘉赐没有再说,他自然是不怕的,可他担心那些人会对阿莹不利。
既然如此,自然要早些除去,斩草除根。
见着他又是一副沉默的油盐不进的样子,茂和帝更生气了,偏拿他没办法,只好继续念叨。等到殿外太后遣来了宫人,这才放了他离去。
“去见母后吧,她很担心你。”他看一眼陈嘉赐,心中想着我拿你没办法,看母后那一关你怎么过。
寿康宫。
相比茂和帝,太后冷静了不少。
她轻斥了一句胡闹,而后就说起了陶琼琇。道,“你现在也是有了家室,有了妻子的人。不似从前,你现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想家里等着的阿莹。若你有个什么不好的,让阿莹怎么办?而且你这次犯险,竟还带着阿莹一起。实在是不像话,你好好想想吧。”
陈嘉赐听了,墨眉微皱。
的确,他这次行动,最后悔的就是让阿莹也身涉险地。可阿莹若是不在他身边,他更不放心。所以左思右想,还是把人带着了。
“母后,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陈嘉赐说。
也许皇兄和母后说得对,那些人纵使危险,可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除去,自己这次带着阿莹一起,实在是冒进了。
然而,那些人在暗中窥伺,便宛如毒蛇伏于草丛,实在让人不能心安。
他不后悔除去他们,只后悔之前行事不周,还让这些人给逃了出来。还是除去了,更让他安心。
太后见他听进去了,这才露出了笑颜。本来要留他用午膳,被拒绝后就痛快放了人。又赏下不少东西给陶琼琇,这才放了人离开。
儿子有家有妻,的确没必要总陪着她。
她还等着抱孙子呢,至于茂和帝那些子嗣,为了防止生乱,除了太子所出的嫡子,她一概一视同仁,从不偏颇。偏身为太子嫡子,需得严加教导,不能过分疼宠。这样下来,便少了许多乐趣。若是阿赐有了孩子,她定然会好好疼宠爱护的。
反正又不像皇子似的,能影响朝政。
镇北王府。
陶琼琇听丫鬟禀报王爷回来后,立即高兴的迎了出去,在门口撞上。
“你回来啦,皇兄是不是骂你了?”陶琼琇觑着他,边小声说。
“没有,”陈嘉赐看她,眉梢微动,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沉声说。
“啊——”陶琼琇脸上顿时难掩失望。
“怎么了?”陈嘉赐揽着她坐下,眼睑微垂,有些莫测的看着她。
“咳,没怎么没怎么。只是你这次太冒险了,我还以为皇兄会说你呢。”陶琼琇轻咳,一脸无辜。而后微皱起了眉。
她已经知道了始末,自觉陈嘉赐这次实在是冒险。心里当然是不赞成的,可昨日里刚经历了危险,被这人细心在意的哄着也忘了生气,现在再想起来,正是后怕的时候。可现在再说他,也有些晚了,所以就盼着皇上和太后能说说他。
不过看样子,似乎不怎么成功啊。
见着她皱眉,眼中有些后怕,陈嘉赐心里一软,微叹了口气,说,“阿莹,以后不会了。别怕。”
他握着陶琼琇的手,认真的说。
可能真的是他做的不对,明明想要阿莹一直开心快活,可刚刚成婚不久,就让她不安了。
“——没事,我相信你,你做事,总有你的道理的。小心安全就好。我只是怕你出事。”陶琼琇微楞,而后微笑说。笑的软和和轻快。
她从来都没生气过陈嘉赐这次带着自己涉险,只是担忧他而已。
“阿莹,”陈嘉赐见她这幅样子,心里更是软的不行。暗下决心,以后不会再如此了。
“好了,用膳吧,我闻见香味了。”陶琼琇笑着说,拉着他往外间走。
膳食早在他回来的时候就命人传了,现在正是用的时候。
当天,茂和帝大怒,言有北夷余孽刺杀镇北王,传令给刑部及大理寺,严查此事。
那些被抓住的刺客剩下的都移交到了刑部。
安国公府很快就听闻了此事,周氏担忧的不行,在陶琼琇婚后,第一次递上了自己的帖子,上门来看她。
一进门,还没走几步,就见自家闺女迎了过来,粉面含笑,气色好的不行。显然是在婚后没受过什么罪,小日子过得很不错的。
“臣妇——”周氏扫一眼,顿时放下了心,便准备行礼。
“娘~”陶琼琇忙急步上前握住周氏的手,制止了她的行礼,硬是把人拽着不让蹲下,边说,“在自己家里,不用这么客气。”
说着话,她一个眼神,珊瑚顿时上前,帮着扶住了周氏。
“阿莹,”周氏被两人驾着,想行礼也蹲不下去,只好无奈的说。
“这又不是外面,娘你别给我行礼。折煞我了。”陶琼琇有点不高兴的说,拉着她往里走。
“你啊,”见着她一如既往的随心自在,周氏叹道。心里却很是开心。
女子嫁了人,只有日子过得好,才能一如既往。阿莹这般,正说明镇北王对她,定是极好的。
“我还说明日回去看看你呢,就看到了娘的帖子。祖父祖母还有爹爹他们还好吗?”陶琼琇笑着说。
“好,就是听说镇北王遇刺,有些担心你。”
“我没事,阿赐把他身边一半的侍卫都放在我这里。好着呢。”陶琼琇顿时笑着说,顺带解释了一句,担心自家娘亲生陈嘉赐的气,觉得他没保护好自己。
“王爷有心了,”周氏闻言,心中的确舒坦满意了不少,笑着说。
陶琼琇笑眯眯的,又拐弯抹角说着陈嘉赐的好话。争取帮他在丈母娘面前留下好印象。
周氏在镇北王府待了一上午,本来准备回去,谁知正好遇见陈嘉赐从宫中回来。
便被留着用了顿午膳,这才离开。
陈嘉赐这两天也实在是忙,茂和帝生气他自作主张,很是给他安排了一些事情。今日回来的这么早,还是知道周氏要来,这才特意早些回来,在岳母面前卖个好的。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去,陶琼琇飞快的熟悉了镇北王府,以及镇北王妃的这个身份。
镇北王府深受帝宠,煊赫无比。
每日的帖子雪花似的往府上飘,能留下来的寥寥无几。能让王府主人过目且动身的,更没有几个。
陶琼琇除了偶尔出席几家关系不错的,其他时间都在王府里窝着。
她忙得很,这些时日,先是熟悉自己的私产。然后又要熟悉陈嘉赐的私产,慢慢接手。
尤其是后者,陈嘉赐的私产之丰厚,可谓是令人震惊。
陶琼琇问起的时候,他不怎么在意的说了。其中大部分是先帝所赐,专门留给他的。之后又有太后补给,皇上更是三五不时的给他赛好东西。这私库想不厚都难。
在此之外,陈嘉赐封号吴王,封地便是江州。
江州之富庶,天下皆知。然而,陈嘉赐当初刚刚受封,便去了边关。也没有使人接手管理江州的事物,就连茂和帝命人给他盖好的王府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样。今年他回京后,茂和帝便让人把江州的大致事物和他交接起来。
亲王封地,虽然仍是大亘的属地,却由亲王直接管辖。
甚至连官员都能让亲王直接任免,每年的赋税更是直接交由他支配,可以说是国中之国。
先帝诸子,唯有陈嘉赐得有封地。其他王爷,仅仅只有俸禄罢了。
如今陶琼琇成了镇北王妃,江州的事情,她也得大致了解。这般零零总总下来,她可以说是忙的不得了。
相比从前,她在闺阁中的生活简直是可谓悠闲了。
叹了口气,陶琼琇略感苦逼的捧着账册继续翻看。
这些账册,都是被清客们挑选总结后,捡着要紧的送来的。但是!!依旧很多啊。
“王妃,”门帘被掀开,十月中的天已经有些冷了。珊瑚生怕冷风灌进来,动作又轻又巧。等她进来,冷风也没找到机会飘进来。
“说。”陶琼琇头也不抬,又翻了一页,
早点看完,她能早些歇着。
因此,就没看见珊瑚的欲言又止和微微皱起的眉。
“王妃,我刚刚得到消息。姜家姑娘,小产了。”她思虑再三,还是说了。
以陶琼琇和姜娉筠的交情,若是她真的知情不报,怕是主子才要真的生气的。
陶琼琇手中的动作一顿,忽的抬头看向她,柳眉微蹙,声音有些冷,说,“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只是今日出去,见着了姜家姑娘的贴身婢女,这才得知。其他的还未去查。不过……应当不是意外。”珊瑚道。
不是意外,那就是人为了?
“去查,”陶琼琇把手中的册子扔到一旁,生气的说。
“是。”珊瑚领命,不敢耽搁,立即出去了。
陶琼琇这下子连账本都没心情看了,站起身在屋里转悠。只觉得心里憋屈的慌。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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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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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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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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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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