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萧寒“。。。。。。”
右苏卿的心脏怦怦直跳,一切恐怖的臆想都在往她的脑子里钻。
被莫名其妙的大烛台忽然砸出一声‘轰’响后,周围变得出奇的安静,让人好像处在前后不接的两个不同场景,有一种时空错位的莫名之感
不知周围静默了多久,几只无名鼠辈蹬着小短腿从供桌上‘吱吱’叫着爬了下来,随即把右苏卿从恐怖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老,老鼠。。。。。。?
她一颗悬着的心慢慢沉静,罩在脑门的上斗转星移也瞬间被打散而去。
智商又重新在线之后,右苏卿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去,发现易萧寒一双讥诮的眸子正在无可奈何地望着自己,俨然仿佛望着一只神奇的物种,而她
在这一抬头之间,嘴唇近的快要贴近他的下巴。
右苏卿耳根一红,本想一个轱辘爬起来多来,却没想到易萧寒歪着脑袋,甚是有意思的看着她,用眼睛看着手上却还不老实,也不知道这货从哪里掏出一把骚包的折扇,一抬扇子挑住了右苏卿小巧如玉的下巴,暧昧道“。。。。。。见过怕鬼的,没见过你这么怕鬼的。美人儿,你欠人家银子了?
右苏卿被这混账连吓带调戏,此时简直像被吹满了气的皮球,快被气炸了。
她也不顾自己压在易萧寒身上是不是不妥,干脆一个劈掌上前去夺他手里那个令人发指的扇子。
易萧寒眼疾手快,将拿着扇子的手朝脑门上一举,躲开了右苏卿着一招擒拿。
右苏卿一扑未夺扇成功,反而整个人都严丝合缝地贴在易萧寒身上,差点亲上他的脖子。
易萧寒那流氓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但是眼角却禽着笑意道“美人儿,虽然在下是个爹娘养的美人胚子,但是你也不用这么投怀松送抱吧?”
右苏卿“。。。。。。”
她忍无可忍地朝身下之人一掌直劈过去,简直就是对着他的肩头下了狠手。
易萧寒迅速抬手应敌,一胳膊扫到了右苏卿肘关节处的麻筋,她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手上的杀伤力瞬间降了好几个等级。
易萧寒趁机捏住了她的手腕,有些诧异道“喂,开个玩笑,你真下死手啊!”
右苏卿左手被易萧寒拿住,右手却还不罢休,出手如风一般直奔易萧寒肋下穴位,有一种要一指给易萧寒来着个透骨点穴的狠辣劲儿。
易萧寒感到腰侧有劲风传来,慌忙腰间用力,带着右苏卿朝一侧翻滚。
右苏卿左腕被易萧寒缚住挣脱不住,被他抱着一下掀翻在地,二人上下颠倒了个天地交叠,优劣势瞬间转换。
易萧寒趁着翻滚之间右苏卿无处借力,趁势将右苏卿的右腕也握在手里,和她左臂交叠按在地上,一双忽然肃杀起来的桃花眼狠狠地盯着她。
右苏卿此时就像是被困在沙滩上鱼,虽然有种快要被渴死的危险,但她还是奋力挣扎,欲以还击。
易萧寒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认真道“喂,你闹够了没!”
也不知道易萧寒这么大的力气是从哪里来的,她扭了几扭腰肢,眼见挣脱不了,便索性屈膝去攻易萧寒的下盘。
易萧寒单手缚住右苏卿双手于地,另一只手搭在右苏卿腰间轻轻揉按了一下,右苏卿腰部忽然一麻,身下的力气立刻就偃旗歇菜地被揉成一团关到笼子里去了。
被点了穴的活鱼一般的右苏卿忽然安静了下来,只能用怒不可遏的眼神盯着易萧寒。
易萧寒眉间也似被右苏卿染了些怒意,道“什么倔脾气!还闹不闹?不闹了我才给你解穴!”
什么东西!明明是他先没事儿找事儿的!
易萧寒见右苏卿憋着涨成茄子的脸不说话,兴许是良心发现,知道两人之间的火拼是他这个火药星子给点起来的,便率先就坡下驴道“不说话就是不闹了,再闹我还点你!”
说完,易萧寒复在右苏卿的腰间揉按两下,那力道似是捧着一片羽毛,甚是轻柔和体贴,倒揉的右苏卿心里又酥又麻,好像有电流自腰间闪过。
右苏卿被易萧寒结结实实地压了好久,抵在地上的后背被咯地生疼,现下被易萧寒放生之后,才自由地坐直了背,活动了活动翼骨。
易萧寒起身,抚平身上的褶皱,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放于腹前,潇潇洒洒地迈开大步,径直朝神堂的大门口走。
找完了事儿就走,真是个混蛋!
走到门口,易萧寒忽然转身,唤狗似的吹了声口哨,问道“走不走?”
右苏卿被这瘟神气得心神具沸,本来打算平复平复心情继续打坐参禅,闻言易萧寒‘亲切’地邀请自己回去,立刻心定志坚地摇头“十二个时辰
还没罚够呢!你自己滚吧!”
易萧寒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头一扭,毫不留恋道“是吗?那行,我走了,你接着诵经给鬼听吧。”
鬼!
这货再次成功的扼住了她生命的后脖颈。。。。。。
右苏卿面色‘刷’的一白,立刻端肩缩膊环顾四周,完了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我觉得做人不能太死板,没念完的经可以明日及时补上。。。。。。”
易萧寒做出要走的架势,回头看她时眼皮一起一落,意思是要不要跟上来。
右苏卿再次环顾了一圈神堂,只觉得三面的天王将军像龇牙咧嘴,甚是可怖吓人,赶紧屁颠屁颠跟上易萧寒。
烟儿和影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在一旁嗑瓜子看戏也不知道有几时了,此时见右苏卿要走,也果断地跟在右苏卿后面离开。
三人出了神堂,易萧寒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三个小尾巴。
易萧寒只是自顾自地走路,一路的静默,倒没有再拿‘鬼’的事情吓她,右苏卿感恩天地恩德,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竟然生出一种抬眸欣赏星空的闲情逸致。
今夜的天空高阔深远,夜幕上镶着一把一把的星子,不时有一小片轻纱似的流云飘过,将耀眼的星光掩地朦胧几分。
一轮明月亮得浓重,那月光仿佛是盛在白玉盘里,满满当当地溢了出来,泄了一地,更泄了身前那人一身一脸。
右苏卿将目光从天上逐渐移到易萧寒的身上,看着他刀削斧刻般的侧脸发呆。
看了没一会儿,他下巴忽然动了动,右苏卿以为他要转身,立刻搭下眼帘。
易萧寒并未回头,脚步却慢下来半拍,只是问道“我刚才看你的右手食指上有条破口。。。。。。”
烟儿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性子被易萧寒这句话一激,好像鱼又回到了水里,立刻呼腾地水花四溅,脸一抹变成了告状精“还不是那个监事!”
说完,她粗着嗓子开始学晨时监事说话时的神态,声音真假参半,语气不三不四,学的不像还极其诡异“每日,卯时四刻敲钟起床,过了早斋来隔壁领抹布水桶去经楼除尘,午时初刻过午斋,晚间戍时会有人检查经楼是否清净,若是有一处灰尘,便要罚诵经六个时辰。’这就是监事的原话。”
易萧寒忽然顿住,右苏卿正贴在他身后走,这一番转折差点撞到他背上。
她正无语,忽然感到手腕被什么东西握住扯去了,她本能的抽手,却被那力道紧紧箍住
易萧寒握着她的手腕,就着月光看得仔细。
而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正好能以俯视的角度欣赏到易萧寒的鼻梁,月光下温润如玉,银辉自生。
不说话的样子,还是很好看。
她有种想要摸一下的冲动。
正当她发呆的时候,易萧寒清冷的声音传来“除了破了点儿口也没什么,还是白白嫩嫩的,看来干活干少了!”
右苏卿“。。。。。。”
烟儿护主的小情绪也爆发了,跳脚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活还不够多啊!你行你去干啊!”
易萧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脾气,闻言竟然没让人把顶撞他的烟儿给拖出去砍了,一甩头淡淡道“。。。。。。我不行。”
右苏卿“。。。。。。”
影儿虽然不知道易萧寒王爷的身份,从他身上不自然流露出的气度也看得出他不是市井小民,猛地一把堵住烟儿的嘴。m.xiumb.com
烟儿呜呜噜噜在她怀里猛烈挣扎,誓死要以武力挣脱影儿这个铁箍。
易萧寒将双手背向身后,恢复了他的官方站姿,转身就走,道“你的住处到了。”
走了两步,他忽然回头道“我厨下的掌厨忽然病了,缺个烧饭的,明日你来报道。”
右苏卿本来就被易萧寒撩地直冒火气,现下又听闻易萧寒要她去替他烧火做饭,简直就是火烧火燎,脑门上黑烟直冒,差点就五脏俱焚了。
她简直就要当场尥蹶子“凭什么!凭什么让我给你烧火做饭啊!”
易萧寒想也不想,立刻给了她明确的答案“因为我是王爷,你是臣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做饭臣不得不做饭。。。。。”
呸,狗舔鼻子,当真不要脸。
易萧寒说完,飘然离场,留给右苏卿一个华丽丽的背影。
右苏卿心道‘想吃本小姐做得饭是吧,行吧,反正本小姐长年吃外卖从来没自己做过饭,一手饭做得可谓是‘辣手摧花’,摧不死你!’
身后传来影儿杀猪般的嚎叫,烟儿终于翻出了五指山,像胜利的猴头般哈哈大笑。
影儿骂道“你也忒狠了点吧,真下嘴咬啊!我可警告你,我好几天没洗手了!”
烟儿吐舌头,猛地张开两个黑洞洞的鼻孔吸了口气活命“谁让你下手捂我嘴了,下次记得把鼻孔留出来,给我喘口气!”
说完,烟儿把腰一叉,满脸愤青似地盯着易萧寒远去的背影,鼻孔刚才张的用力过猛,现在还没合上,骂道“那小子谁啊!到底会不会说话啊,真是欠扁,本姑娘下次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她转身对着影儿比了个拳头,道“揍他的时候不许拦我。”
右苏卿对烟儿充满战斗力的状态很是满意,拍了拍她的肩头以资鼓励“记住了,这个人是中泰王易萧寒,下次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我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出手,如何维护你主子的二三威仪,全靠你的拳头了。”
烟儿的豪情万丈忽然被当头泼下的一盆冷水浇的熄了火,膝头一软,差点给易萧寒的背影跪下。
右苏卿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烟儿贴心地叮嘱道“那什么,烟儿啊,要是你出手狠了把他打残了,皇上怪罪下来我替你照顾你全家。”
烟儿看了影儿一眼,影儿道“记住了,下次见一次打一次,小姐发话了,我不拦你。”
烟儿泪流满面,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感动的“呜呜呜呜呜,这个就不劳烦小姐了,我全家就我一个。”
烟儿上去抓住影儿的胳膊,三蹦跶两蹦跶讨好道“我觉得我这个暴脾气好像对人不太友好,你以后还是拦着我点儿,我谢你全家。”
影儿把她爪子扒拉下来,道“谢我还可,全家不必,瘆得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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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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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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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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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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