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忽然听到那边有脚步声,两个人同时看过去,原来是阮绥绥站在那里。
都闭了嘴,靳燕西有些忐忑,也不知道阮绥绥听到了多少。
靳燕西下去这么久都没有上去,阮绥绥是怕他们俩个打起来,可是刚下来,忽然就听到了沈心慧的名字,还有吗啡什么的,但是因为他们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她没有听明白。
俩个人看到她后迅速闭嘴的样子更是让她觉得深有问题,但是知道问了他们谁也不会说,只好装傻道:“燕西,你的手机响。”
靳燕西的手机装在口袋里,阮绥绥这么说无非是怕他在和沈崇禹纠缠下去,他怎么能不知她的好心,恨恨的看了沈崇禹一眼,然后搂住阮绥绥的肩膀,“我们走。”
她跟别的男人一起转身,都没有看沈崇禹一眼。
他恨恨的一拳打在树上,这一大晚上,真是枉做小人了。
阮绥绥第二天就请了假跟着靳燕西去了英国,等回来已经是一个周以后。
出去玩了这么多天,她稍微黑了一点,不过就算这样也是比别人白,惹的办公室里的女人们都纷纷叫着不公平。
给大家都带了礼物,她分到最后看到有张陌生脸孔,“这是谁?”
何黎说:“这不是你招的助理吗?这几天你不在,我的助理正好请假,我就让她在我这里忙了几天。”
阮绥绥打量了几眼,女孩子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很朴素的一张脸,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
阮绥绥又包了一份礼物给她,稍微推辞了一下,她大方的收下了,倒是不卑不亢。
看了看她的简历,“苏粒,27岁,法学硕士,去年刚拿出律师资格证。”
阮绥绥悄悄的说:“不错,我满意。”
何黎和阮绥绥都属于学霸那种,司法考试一次过,这个女人是连考了三年才过,但看着样子挺踏实的。
阮绥绥游玩归来再加上欢迎新同事,大家晚上要出去聚餐。
她跟靳燕西请假,电话里他特意嘱咐,“别喝酒。”
阮绥绥正要去翻开文件的手指一僵,提到酒明显的就想到了上次酒后**的事情,看来靳燕西不是不在乎。
“嗯,我不喝酒,这次大家都不喝。”阮绥绥软软的回答,让他放心。
“那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你照顾好木头就行了,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看到小丁带着一脸莫测的笑容看着她,阮绥绥拿着文件给她扇风,“干嘛呢,那么荡?”
小丁瘪嘴,“说谁荡呢,明明就是你好吗?阮绥绥,要当新娘子就是不一样,还有事我给你打电话,你们不撒狗粮行不行?”
有同事听到了笑着打趣,“你们俩个还有何律师最近都笑的很欢乐,该不会连何律师都谈恋爱了吧?还有小丁你,咬着笔都能笑出声儿。”
小丁拍桌子,“握草呀,我哪里有。”
阮绥绥也拍着桌子说:“你们以后谁看到了都给她拍下来,别不承认。丁宝,你快点招吧,是不是二哥又给你解锁新姿势了?”
小丁捂住了耳朵,“你们这群银弹的人类还能不能好了?姿势翻来覆去就那么些,一年可有365天呢,你们创新吗?”琇書蛧
阮绥绥噗的笑了,“丁宝,难道你一年365天都不让二哥休息吗?”
小丁闹了个大红脸,跟这帮律师说话就是不行,动不动就给他们抓到了漏洞。
虽然付景扬出差了,但是鉴于他上次吃海鲜过敏的经历,这次订的是本地比较出名的私房菜馆,满满的坐了两大桌子。
何黎才吃了一半,付景扬一个出差到家的电话就给把人叫走了,小丁也有事走了,没事的倒就成了阮绥绥这个当妈的。
她们三个老板必须留下来一个付钱,大约吃到晚上9点多,她结完帐准备往回走。大厅外面的门口,站着一个挺拔的人影,无需多看,她就知道是沈崇禹。
按理说,看到他阮绥绥应该避之不及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生生拿不动脚,就这么看着他。
沈崇禹似乎酒喝了不少,微微踱步间身形有些摇晃,他捏着电话似乎很焦躁,像是在等什么。
阮绥绥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晚上好。”
沈崇禹一回头,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绥绥,是你吗?”
阮绥绥看到他手按在肚子上,便问道:“你又胃疼吗?”
沈崇禹有胃痛的毛病,以前酒桌上一喝酒经常疼,阮绥绥打听到吃生花生可以治疗慢性胃炎,就去买来每天饭前强迫他吃十粒,有段时间他高定的西装口袋里老装着富有乡土气息的花生米,以至于付景扬都纳闷“三哥,这个到底管什么用?”他往嘴巴里扔了一粒,然后一脸的高冷,“壮阳。”
想起这段往事他抿起嘴角,“你还记得呀。”
阮绥绥冷哼,“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看到了,你做的也太明显了。”
沈崇禹笑着说:“也没事儿,就是有点不舒服,我在等代驾。”
“哦。”淡淡的答应了一声,阮绥绥没再说话,只是站在他的一边,也没有走开。
不知从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雨,华灯照在湿漉漉的水面上折射出斑斓五彩的光芒。
两个人又好久没有这样和平的相处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但沈崇禹却是喜欢的。
那种柔淡的安宁,像丝滑的巧克力把两个人包裹起来,心都跟着沉静满足。
“绥绥,你是等人来接吗?”
阮绥绥摇摇头,“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沈崇禹太意外了,他刚想说没有,话到嘴边又打住,“我等代驾很久了也没来,要不你把我送回去?”
说实话,说这个的时候他没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没想到阮绥绥却很痛快的答应,“好,给我车钥匙。”
今晚上的惊喜一个连着一个,沈崇禹都忘了胃疼,他慌不迭地把钥匙递过去,慌乱中碰到了阮绥绥的手,一时间竟然舍不得放开。
他现在的车是辆宾利,阮绥绥一边摸着车子的套路,一边盘算怎么从他嘴里套出一些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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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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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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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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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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