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禹用力在她下巴上揉了俩下,“瞎说,要死也回家死,阮绥绥你今天这个样子就是欠,我可不会放过你。”
要是搁在平时,阮绥绥伶牙俐齿的早就还击了,但是今天她软绵绵的像只小奶猫,眯着醉眼乖乖的靠在座椅上,白皙的小脸儿透着潮红,小嘴唇儿也像玫瑰花瓣一样红红的,透着一股子诱人的风情。
“叔儿”她迷迷糊糊的开口,“我难受。”
沈崇禹皱眉看着她,最后还是不忍心,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怀里,他给她喂了俩口水。
喝进去的少吐出来的多,有不少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白色真丝长款衬衫的前衣襟都湿透了,形成一块透明的水渍。
沈崇禹的眼睛里一片深黑,他给她轻轻的放在座椅上,准备发动汽车。
谁知道阮绥绥却靠过来,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像梦呓一般的说:“叔儿,你身上真软。”
沈崇禹气息很粗,“叫三哥。”
“三哥,我要回家。”
把她给弄回去,他对她说:“你坐好了,我马上送你回家。”
“不,我不要回唐安城的那个房子,那是房子,不是家,我要我要回沈崇禹的家,我是他媳妇,合法的。”
沈崇禹心里暗笑,这还记得挺清楚,看来还是喝少了。
刚下车,阮绥绥就吐了,吐了他和她自己一身。
沈崇禹也顾不得脏,把人抱到浴室,他先放水,然后脱了俩个人的衣服,抱着她进了浴缸。
他买的浴缸很大,带按摩作用,俩个人在里面并不拥挤。
沈崇禹给她洗头洗身上,洗去了一身的酒臭味道,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认真细致,等把她的头发吹干抱床上,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阮绥绥自动滚到柔软的被子里,青丝铺枕,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透着嫩,让人移不开眼睛。
沈崇禹的喉结滑动,刚才洗澡的时候已经用尽了他的洪荒之力来克制。
上去,他拉灭了灯,没有敢靠着阮绥绥太近,但是她的香气都已经侵入到灵魂里。
其实就是洗发水的味道,他们用的都是一个牌子,可是用在阮绥绥身上就格外好闻,混合着女人特有的体香,让他越来越把持不住。
阮绥绥滚过来,一只腿搭在他肚子上,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腰,紧巴巴的把自己挤到他身上。
沈崇禹浑身紧绷,在黑暗里看着女人模糊的轮廓。
“绥绥。”他轻声的叫。
“嗯。”轻轻的回应,几乎低不可闻。
“我是谁?”
问完了沈崇禹心跳加快,都说酒后吐真言,他希望这个时候阮绥绥想的不是妈妈,不是陶桃也不是小丁,更不准是高冲万珂这些,他希望她想的是他。
“你是叮当猫,你有时光机器。”
沈崇禹脸都黑了!
他不死心,“我再问你一次,我是谁?”
“你是”阮绥绥的眼睛打开一条缝,好像在努力分辨他,“你是白龙马。呃,等为师上马,我们西天取经去。”
沈崇禹想一巴掌把她给打清醒,他气得掀开被子坐起来,穿上拖鞋就要去次卧。
阮绥绥也跟着爬起来,像连体婴趴在他背上上,嘴巴发出吧唧的声音,“三哥。”
沈崇禹
他重新躺下,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亲了她的额头,“乖女孩,睡吧。”
他的唇清凉无比,阮绥绥觉得很舒服,她闭着眼睛去找他的唇,手脚也不老实。
沈崇禹被吻住的时候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这可是阮绥绥第一次主动吻他呀。
一个翻身,他采取了主动权,真的不是他趁人之危,而是有些人自找的
早上,阮绥绥是被亲醒的。
男人泛着青色的下巴摩擦在她细嫩的肌肤上,轻微的刺痛后是让人心跳加快的酥麻,阮绥绥张开眼睛,看到了沈崇禹放大的俊脸。
她瞪大了眼睛,昨晚一幕幕回到脑子里。
她迅速用被子捂住了头,尼玛太羞耻了,一想到昨晚她干的那些“蠢事儿”,她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沈崇禹隔着被子把她抱住,“代表月亮消灭我的水冰月,你今天能起来吗?要是头疼就在家休息,我要去参加贺文潮的丧礼。”
阮绥绥这才想起葬礼的那回事,她忙拉开被子露出脸,“我要去,啊呀。”
“怎么了?”沈崇禹伸手去揉她的腰,以为是压倒了她。
阮绥绥脸一红,“你太讨厌了,不是买那个了吗?为什么不用?”
沈崇禹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笑着把手放到被子底下,“是你太急,都不准我用。”
阮绥绥仔细在脑子了搜索了一遍,真的没有印象,她有那么豪放吗?还是沈崇禹根本就是在说谎?
俩个人吃了饭,都换上黑色的衣服,沈崇禹穿着黑衬衣黑西装戴墨镜的样子更帅了,所以说颜值是关键,长得好看怎么收拾都是好看。
阮绥绥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裙黑色的开衫,她这种沉闷颜色的衣服并不多,妈妈在死前要求过,不准她给穿孝,她说,花一般年龄的女孩子要是整天淹没在黑色里,连生命都发黑了,她希望自己女儿活的五颜六色,永远都那么开心。
停好车后,沈崇禹还是不放心,“你还好吗?”琇書蛧
其实阮绥绥不太好意思跟他说话,在冷战呢,就这么莫名其妙睡一次后什么都烟消云散了?这也太没骨气了。
但是他的关心又让她觉得很暖,情感战胜了理智,她摇摇头,“没事,我还能坚持。”
“要是不舒服你就说,别撑着。”
沈崇禹要是温柔起来,真的石头都能给他融化了。
这次的灵堂可比上次的要庄严肃穆的多。
贺文潮没有儿子,贺鸣当他的孝子跪在灵前答谢宾客,他的父母都在,贺家老太太也在,但是已经没有了那天的威风,独独没有见到付美汐。
付景扬跟他们小声解释,“我姑说贺文潮不配她来送,但是念在夫妻一场才给办了这场丧事。”
阮绥绥说:“人之常情,付姑姑已经够伟大了,要是我爱滚哪里去哪里。”
沈崇禹横了她一眼,“少说话。”
外面又有宾客来,沈崇禹和付景扬忙退到一边去。
阮绥绥宿醉头疼,现场香火缭绕的让她更喘不过气来,她小声跟沈崇禹说了下,想自己回去。
刚走出灵堂,她就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往里张望,看着侧影,有点面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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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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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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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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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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