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蓉没有加入争风吃醋的争吵中,而是担忧陈锦弦有没有什么事。
而顾月华也不给其面子:“能有什么事,还能给下毒不成?”
林怀玉反驳道:“这可不一定,陈锦弦是朝廷要犯,不能疏忽。”
张京墨开口了:“所幸没事,就是单纯喝醉了,让她休息会吧。”
顾月华好奇道:“妹妹,陈锦弦是你什么人?”
顾月华好奇道,陆语蓉看了一眼顾月华,笑脸回道:“我是他的妹妹。”
顾月华微微一愣,连忙换了个人似的,跟陆语蓉搭话。
而顾月华指着陆语蓉的手套:“姐妹,你这个手套好好看啊…哪里买的。”
就在顾月华伸手碰的时候,陆语蓉本能反应微微后退。
顾月华不明所以:“借我看看嘛。”
张京墨开口了:“顾姑娘,是为了你好,语蓉也有难言之隐。”
顾月华见状也没有追问,而直到下午陈锦弦才醒来。
陈锦弦摸着头疼的脑袋:“血狼寨那些人,来了没有?”
张京墨缓缓点头:“来了,在镇里等待摆宴。”
陈锦弦闻声后立马起身,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陈锦弦小跑来到军营。
花圣楠也在此跟勾连相讨论对策,见是陈锦弦来了,勾连摆了摆手:“圣楠你去休息吧,昨日喝多了,今日也没有精神。”
圣楠见是陈锦弦来了,也识趣退下,勾连放下手中的军书随后开口道:“怎么?有什么事?如果是圣楠,那得晚点,今天还有要事。”
陈锦弦连忙摇头:“将军,昨日你给我说的话可曾记得?”
勾连微微一愣:“我是不是说了些大道理,将军救君子不救。”
陈锦弦微微点头:“是啊,还有呢?”
勾连皱着眉头:“我还说了什么?”
陈锦弦故作鄙夷:“哎呀,原来将军这点酒就醉了,可怕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勾连听后一拍桌子:“胡说,本将酒量好着呢。”
陈锦弦一副得逞的模样说道:“将军,昨日我说,我想在今日宴席中旁听,你犹豫片刻,让我穿上军装,不能肆意行动来着。”
勾连愣了一下,眼珠子不停地转,努力地回忆着。
而陈锦弦再次故作疑惑:“将军该不会醉酒忘了吧?”
勾连也故作镇定:“噢,你说这事儿啊,军中要事太多,昨日你也喝醉了,我一时忘了也是情理之中,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话是那么说,心里却在自我怀疑,我当真如此说过?
而一直在后边的花圣楠开口了:“我不同意。”
陈锦弦微微一愣,隔着几米距离,陈锦弦的眼神好像在说,我们昨天还称兄道弟,你怎么拆我台呢。
勾连示意花圣楠接着讲,花圣楠说道:“当务之急,我们的计划全盘拖出已经没有时间了,陈公子是性情人,我怕在宴席上乱了计划。”
陈锦弦连连摇头:“我不会,我就看看那血狼寨大当家应如意的脸,记个眼熟,绝对不会干扰你们。”
“抱歉,陈公子,私是私,公事还得以大局为重。”
勾连也连连点头:“锦弦啊,昨日或许真是我喝多了,说的话也别太较真,我没办法为了天下人安危。”
陈锦弦眉头一皱,这种将陈锦弦度于大局之外,让陈锦弦很是不满。
陈锦弦问了一句:“那摆席的地方,在哪呀?”
勾连没有瞒着,而是微微一笑:“你最熟悉的那个府上。”
陈锦弦回忆起,打了个冷颤,那可是困住他有一天的牢房。
陈锦弦接着说道:“那我们各让一步,我不在里边,我在外边,当个扫地的,可以吧?”
勾连看了看花圣楠,而花圣楠默不作声,也不知道是默许还是不同意不好直说。
勾连提醒道:“你在外边,千万不能出声。”
陈锦弦答应下来,夜幕降临,月光照耀下,一道道身影进府,而勾连的旁边是花圣楠。
后边站着的是霍无患跟霍有福两兄弟。
陈锦弦则在外边低着头,看着一道道身影进去。
在屋内,不说满汉全席,也有大鱼大肉,而勾连看了一下眼前的男人,有些许失望:“堂堂血狼寨大当家,修为不高,作为挺高嘛?”
转眼一看,而坐在勾连面前的不是应如意,而是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修为为八境,但在卫国大将军勾连面前,确实也算是修为不高。
而黄正也没有生气,而是否认道:“不好意思啊,大当家还有要事在神,我是血狼寨二当家黄正,有礼了。”
接着黄正便一口酒喝了下去,勾连眉头一皱,如此一来计划就乱了,但勾连还是举杯调侃道:“二当家,莫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黄正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我相信将军不是小人,是聪明人。”
勾连微微一笑,既然不是应如意,得想办法搅乱这局,下次再邀请应如意。
勾连指着在黄正身后站着的年轻人:“在位兄弟,跟我的一个朋友很像。”
而手指指的方向,那个男人,正是应如意,而没有人知晓应如意的面貌,应如意才敢如此露面,他怎么会没有警惕之心呢。
而旁边的宁雪说道:“将军说的,是陈锦弦吧?”
勾连微微一愣,这才看清宁雪的面貌:“你也来了啊,不错,书生气,确实跟陈锦弦有几分相似。”
宁雪好奇道:“将军,那陈锦弦可在?”
勾连下意识看了看外边接着摇头道:“不在。”
而在庭院扫地的陈锦弦一听见自己的名字,刻意来到屋外来回扫地。
勾连问道:“二当家,这位是?”
黄正微微一愣,一时不知晓说什么,而应如意开口了:“大当家见二当家五大三粗,没有礼节,特意请我来当先生的。”
勾连呵呵一笑:“倒没想到,你们也会请先生。”
陈锦弦微微一愣,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而勾连把话题移到宁雪:“宁姑娘,公公今日可安好?”勾连一脸不明所以的问道。
而宁雪邹了邹眉头:“将军,我有三四年头没有见公公了,我做贼了,愧对于公公。”
勾连听着这个回答倒很满意,再是喝了一口酒开口道:“大家都是莽撞人,扭扭捏捏大家都不开心,我们直入话题吧。”
黄正微微一笑:“将军豪爽,从哪里开始呢?”
勾连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们终究不能两利,要问谈什么,我也不知晓,那就说说贵寨的要求吧。”
黄正听后回道:“免贵,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和平相处。”
勾连缓缓摇头:“我就算同意,我上边也不同意,如今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民心纷纷,覆水难收啊。”
黄正犹豫了:“那将军的意思是?那可别让这趟酒白喝啊。”
勾连缓缓摇头:“我也没有办法,都是混口饭吃的,我能忍,但不好交代的话,这种事情要掉脑袋的。”
黄正也陷入沉思,仔细想想,朝廷跟土匪达成一致,那论朝廷上下还是天下百姓都是不答应的,这该如何是好。
而应如意见状,也是开口道:“二当家,小生有个主意,不知晓当不当讲。”
黄正见状连忙变得客气,但被应如意眼神驳回。
“大……大可不必如此客气,先生,您讲便是,请你坐镇,就是给我解惑来的。”
应如意微微点头,而勾连愣住了,一个小小先生居然敢打断当家的说话,土匪就那么没有脾气,如此没有排面吗。
勾连气场全开,威慑力十足,而应如意临危不惧不慌不忙。
勾连暗道此人不简单,书生本弱,性格弱人弱,陈锦弦让他改变了这种传统看法,所以勾连很喜欢陈锦弦。
而不管是朝廷文官,即使是武官,面对勾连的威压也只能俯首称臣,不敢言语,眼前这个男人,打断头家说话不止,在勾连的威压下,甚至还能直视其勾连的眼睛。
勾连缓缓开口:“先生有什么建议,大可提出来,不必畏惧。”
应如意依旧笑容挂脸,一身轻松,反问道:“将军,此趟目的,是在求双方两全之法吧?”
勾连心中暗道:迟早灭了你们这帮土匪,谁要跟你们两全。
但还是微微点头:“如果有两全之举,甚好甚好。”
应如意接着说道:“将军,血狼寨只要两个字,平安,毕竟山寨还有一万余兄弟,山下的朝廷禁军,整日让我们忐忑不安。”
勾连微微一笑,他提了“我们”,勾连已经策划上山剿匪的时候,这先生也不能放过。
“将军,你也不希望哪方点小镇再遭受血狼寨的屠杀吧?”
顿时一个酒杯破碎,正是勾连手中的酒杯,勾连微微一笑:“先生,敢威胁我勾连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应如意目光直视勾连默不作声,勾连让人再拿一个酒杯,接着说道:“不好意思啊,手劲大,我就是个大老粗,吃软不吃硬。”
应如意接着说道:“既要将军在朝廷有个交代,也能让我们血狼寨平安,我倒有一计。”
昨日花圣楠便说过,她喜欢书生那股文墨气,但是不喜欢磨磨唧唧,花圣楠也开口了:“先生直说吧,在座的都是直爽人,听不得拐弯抹角。”
应如意笑了笑:“首先绕不开朝廷要战的柱子,又要想我们血狼寨平安,或许可以打假战。”
勾连微微一愣:好一个鬼主意。
应如意接着说道:“朝廷说过让将军剿匪,也未说过必须速战速决吧,要说起,这易守难攻的山,还有万余血狼寨山匪,日子久了,也在合理之中吧?”
勾连愣了一下,确实是个好主意,但这不是勾连要的结果,勾连疑惑道:“那之后呢,可以一时,难道这样下去,五年十年,朝廷百姓怕是不同意吧。”
应如意笑道:“未来的事未来再议,如今当下,且问将军能否答应?”
勾连见状爷有些不知所措,缓缓摇头:“这种事得从长计议,让我想想。”
而就在这时黄正的举动让人大开眼界,直接黄正举起一个板凳,勾连坐镇,未动分毫,而身后的霍无患霍有福拿起长剑。
“你想干什么?”
没等霍无患话说完,只见黄正将板凳丢到外边:“听够了吗?”
而板凳的冲撞直接让木门破开一个窟窿,而在门的外边,陈锦弦手持白龙剑,一剑将板凳切成两半。
而黄正微微一愣:“好快的剑,你是何人?为何偷听?”
而宁雪疑惑道:“陈锦弦,你怎么在这?”
陈锦弦微微一愣,这下好了,有熟人,想找谎言都没有办法。
而勾连看见陈锦弦的出现居然没有一丝惊慌,甚至有些期待。
只要陈锦弦将这次宴席大闹一场,换成改日再聚,那可太好不过了,在花圣楠耳边嘀咕了几句后。
花圣楠听后也愣了一下,花圣楠眼神示意,磕陈锦弦没有看懂,面对宁雪,陈锦弦选择直接略过。
陈锦弦一眼便看见了应如意:“平安兄,你也在这啊。”
说罢就略过黄正跟宁雪来到应如意面前。
而黄正正要抬剑:“大胆,你是何人,居然敢对我们大.....”
应如意踩了一脚黄正,黄正改口:“敢对我们先生大不敬畏。”
陈锦弦心生疑惑,他方才也听见了,此人是血狼寨的二当家,陈锦弦疑惑道:“平安兄,你不是前往京城赶考了吗?怎么给这种人当先生了。”
黄正一脸不满:“嘿,你就是陈锦弦吧?你说什么呢?哪种人,小爷怎么了?”
而应如意则是说道:“二当家,我跟陈锦弦是很好的朋友。”
而花圣楠跟勾连一脸无语,怎么说都一个样呢,不止像,这下好了,还是好友,叹了口气,就这样,如此严肃的场合变成二人叙旧。
而应如意临危不惧,读书人思维很快立马便编出来了个谎言:“那日我去京城赶考,被回来时的一个先生告知朝廷已经不要文官了,正推崇武官科举,怕是准备跟魔族血战,我听后便原路返回,在路上遇到了二当家,那大当家见二当家礼仪举止还需改进,便让我来当私塾先生,教其一些字。”
陈锦弦恍然大悟,而应如意说起谎言还能跟陈锦弦对视,脸不红心不跳:“好在如今有口饭吃。”
陈锦弦点了点头斜眼看着黄正:“没想到你看起来人不咋滴,还是挺好的嘛。”
陈锦弦的阴阳怪气可把黄正惹怒了,八境武夫的威压迎面而来,而勾连立马打开气场压制。
黄正回头看了一眼勾连:“将军,陈锦弦是朝廷要犯,你就如此容忍他在外边偷听,这事也不好跟朝廷交代吧。”
宁雪也开口了:“二哥,你就别刁难陈锦弦了。”
黄正也早听闻这个妹妹对陈锦弦动了情,被迷得不要不要的,顿时语塞,委屈!太委屈了!
黄正受不了一时之气,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我忍不了了,陈锦弦,是吧,是男人就来外边。”
而勾连再次开口:“我不希望场面变成这样,二当家,你是八境武夫,陈锦弦仅仅七境,年龄修为,你都是以大欺小,倘若二当家属实手痒难耐,那老夫可以奉陪,毕竟,我们也不过一境之差。”
听见这话的黄正立马怂了,但嘴还是反驳道:“将军,这样护着一个要犯,不妥吧?”
而陈锦弦的手已经搭在应如意的肩膀上了,应如意没有抗拒:“锦弦兄,话说,上次一问,如今可有答案?”
陈锦弦缓缓摇头:“情这种东西,我相信有,但我不相信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青梅竹马......”
“成年后再会......”
“本以为两情相悦,却是爱而不得......”
“成为了别人的女人......”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陈锦弦的话深深的刺入应如意心底最深处的伤疤,而陈锦弦只是在阐述着自己的故事,应如意却觉得陈锦弦说的是自己。
像!太像了,应如意缓缓开口:“锦弦兄,我若是你,我恐怕已经疯了,得整日借酒消愁,最后内心被吞噬,锦弦兄,未曾想过,报仇吗?”
陈锦弦微微点头:“想,我想了又想,归根到底,还是魔族的错,倘若没有魔族,一切和睦,我也不用这一身修为,平平安安,可世态炎凉,世道难测。”
而另一边的勾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怎么样才能显得包庇得有理由呢。
接着勾连看了看旁边自己养大的闺女,想到了什么,接着看向了宁雪:“是,陈锦弦说朝廷的悬赏犯,单凭这点,我亲自会抓他,不用二当家废心”
黄正呵呵一笑好像得逞一般,可勾连接着说道:“但陈锦弦是我未过门的女婿。”
说到这时,花圣楠已经离开了座位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宁雪愣住了:“什么?将军,这种玩笑开不得!”
而陈锦弦连忙回头一脸疑惑看着勾连,而宁雪看见了陈锦弦这个疑惑的表情便知道是假。
应如意见谈话被打断,拍了拍陈锦弦的肩膀:“锦弦兄好大的口福。”
而陈锦弦一脸无辜,黄正见话都说到这了,大当家又跟陈锦弦相谈甚欢,甚至连三妹对陈锦弦有意思,也不好说。
倘若陈锦弦真是将军女婿,那就是在禁军这头,应如意身为血狼寨寨主,自然跟陈锦弦不会有过多交集,而三妹的性格他了解,要当也是正,不可能当妾,同时也劝退了宁雪,自血狼寨兴盛以来,他还没那么憋气过。
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暗道一声陈锦弦你给我等着。
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走进了屋内,顿时将众人看傻。
那健壮高大的身材之下居然是如此姣好的身材,而陈锦弦也愣住了,花圣楠身穿旗袍,陈锦弦第一次见花圣楠穿着非戎装。
而陈锦弦愣了好久,连勾连也不知道这个闺女在搞什么。
而花圣楠一改先前豪迈,陈锦弦发现,花圣楠的女子礼仪一个都没有落下。
花圣楠缓缓问道:“爹,离席酒,是不是得换杯。”
勾连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是有这样的规矩。”
随后花圣楠将酒杯里的酒洒在地上。
陈锦弦看着一愣一愣的,陈锦弦挽着桌下的芊芊玉腿,犹如白雪临至。
咽了口口水,而花圣楠一个眼神,好像在说“你个小色鬼!”
陈锦弦回过神时,花圣楠指着底下。
而那地上正写着一个用酒所描绘的一个字“闹”
陈锦弦看了看勾连,貌似意会了。
再依依不舍看了一眼那双玉腿,接着对着宁雪说道:“宁雪,若不是你,我陈塘关的陈锦安就不会死了。”
宁雪微微一愣:“你,什么意思?”
陈锦弦拔剑相对:“我陈塘关损失本就严重,还在我叔叔还有一个儿子,不然就断后了,这事怎么算。”
而宁雪也看见花圣楠脚下的字了,顿时意会,臭小子,跟姐姐玩这种。
而宁雪出其不意,直接抱住了陈锦弦,陈锦弦有些不知所措,而胸前也感觉异常的舒畅。
花圣楠邹着眉头,而宁雪说道:“你冤枉我了,我喜欢你,怎么会害你呢。”
顿时陈锦弦准备大闹一场的戏剧被宁雪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了。
陈锦弦连忙看向花圣楠,接着剑准备插入宁雪的后背:“今日我就要报仇雪恨。”
花圣楠连忙起身拉开陈锦弦二人,接着勾连也起身,黄正挡在前面:“你个混蛋,你敢用剑蓄意谋害我家三妹。”
花圣楠说道:“够了,陈锦弦你别闹了,这是什么场合你不知道吗?”
勾连见状也开口道:“几位快回吧,二当家,如今陈锦弦的情绪过激,改日再聚,下次让大当家过来,我们好善良。”
而黄正看向了应如意,勾连眉头一皱,二当家居然要看一个先生的脸色。xiumb.com
随后血狼寨便带着人回到山寨。
陈锦弦此时还被花圣楠从后边抱住腰,一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女人,这让陈锦弦一时先是沉浸在背上的感受,再是发觉哪里不对劲,一把挣脱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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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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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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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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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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