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个负责管理这一队送亲队伍的礼官,看着那两个被带走的护卫,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但是眼下,他的重中之重,是负责将纳真公主安全地送进定国侯府。
虽然这两个人所引起的骚动影响不小,但是比起公主的大事来,那还比不上。
如此一想,礼官就收起了自己的思绪,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这成亲一事上去了。
而另一头,那两个护卫被带走后,半道上正好遇上了前来探查的一等侍卫索图。
楚景辉的御撵马上就要过来了,他必须要确保这一路上的绝对安全。
看着身着送亲护卫服饰的两个人被带了过来,索图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怎么回事?”
那个负责押解的士兵一看是索图,便上前一步。
“回索侍卫的话,这两个原本是在送亲队伍中的,却不知道为何两人开始相互斗殴,严重影响了送亲队伍的进程。”
“小的们怕出意外,就先把他们两个给拘了起来,准备带回京兆衙门。”
“居然敢在北凉公主的送亲队伍里头闹事?胆子不小哇!”
索图围着这两个人转了一圈,突地脸色一沉道:“不必送去京兆衙门了,交给我就好。”
“这个,索侍卫,这样,恐怕不太妥当吧?”
两个士兵有点为难。ωωω.χΙυΜЬ.Cǒm
因为索图虽然是皇上跟前的近卫,但是对于眼下这样的事件,一般情况下,皇城内中人,是不会选择插手的,这属于他们京兆府的管辖。
“你们不用担心,我不过是看着这两个人有点问题,所以想要亲自审审他们。”
“毕竟,皇上的御驾,就要过来了,容不得半点的闪失。”
听了索图的话,那两个小兵想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话,就将那两个蓄意闹事者,交到了索图的手上。
“好好地看着他们,等会我要亲自审问!”
“是!”
那两个人被带到了一处僻静处,有重兵把守。
索图将来回路上的情况全都排查了一遍,确认并无差池之后,便快速折返,来到了看管那两护卫之处。
“说说看,你们两个,为什么会突然打起来?”
他看着那两个护卫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时何地,正在做何事么?”
居然会在一公主的送亲之时,拳脚相向。
这样的行为在索图看来,就跟突然间癔症发作一般令人不可思议。
“我们,我们也不晓得为什么就突然之间出了手,大人,我们真的不是有心的,请放我们一马罢?”
那两人对着索图,双双跪跪倒在地。
“不晓得前因后果?还想让我放你们一马?”
“在你们看来,我索图是那样好糊弄的人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恐怕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索图的声音顿了顿:“来人!将这两人押回御刑司,我要亲自问问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御,御刑司?”
一听到这个名字,那两个护卫的脸上突然就笼上了一层苍白。
就像那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褪得干干净净。
“怎么?不敢去了么?”
索图抬起胳膊,拍了拍其中一位护卫的肩膀:“不去,亦可,不过,你就老实交待一下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那个护卫哆嗦着,嘴唇嗫嚅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这倒使得索图的冷笑了一声:“怎么?这是打算着死硬到底?”
“没有关系,我会成全你们的。”
这两个人被带去了御刑司,一进去,这两条腿就开始抖个不停。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们对于索图所问的问题,却是一个也没有回应。
“这样子,倒是有些意思了。”
索图说着,跨步上前,一拳就打在了其中一人的嘴上。
打落了他两颗牙齿。
而另一个见形势不妙,想要咬舌自尽,被索图一个用力,给卸下了下颌骨。
那人的嘴巴完全合不上,想说什么,只能发出一些含糊的声音。
“不是挺能装的么?怎么,这么快就想要寻死觅活?”
索图冷哼了一声:“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来人,将这两人的衣服都扒了,上上下下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记号。”
“还有,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包括他们身上所穿的这些衣物。”
那两个人已经被索图给下了药,浑身无力,没有半点反抗,就被扒了个精光。
索图手下的那几个人经过了一番细细搜查后,突地有人对着索图道:“大人,请看!”
索图探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被按在地上之人耳朵背后的一点黑痣。
“一个黑痣,有什么不同之处?”
“大人,这表面上看上去就是一个黑痣,但是这是一颗三孔痣,一般情况下,能出现这样的时候,不多。”
“但是大人请看这一位。”
士兵又将另一个人的耳朵也展露了出来。
“他的耳朵背后,也有一颗三孔痣!”
索图听着士兵的话,眉头越皱越紧。
若是这两人是被分开发现的话,说不定还不会对这个情况产生什么怀疑。
但是,两个人都在一块,这么横向一看的话,两个人都有三孔痣,而且所长的位置也是一模一样,这个,就不太正常了。
天底下有巧合之事,但是从来没有过如此巧合的情况、
若有,那只能归结为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如此说来,这两个人,别看他们之前打得两只眼睛都冒了红光,但是实际上,却是属于同门。
“你们是选择自己来告诉我呢,还是等我查出来?”
看完了那黑痣的事情,索图已经在那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瞪着这两个人。
“你们若是自己招了,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可若是不说,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索图的话,再次让那两个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
“你还是杀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是前来完成一个任务罢了。”
“任务?什么任务?”索图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把公主平安地送入定国侯府内。其余之事,皆与我们无关。”
“你们……你们指的,又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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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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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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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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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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