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琅琊榜之愿我如星君如月>第 195 章 乔迁
  阿寒他们动作很快,迅速找到了谢弼派来的随从以及一辆新马车,所幸拓跋昊并不真的想在这金陵生事,所以下手并不重,随从过一会儿便醒了,看着眼前一片凌乱的街道发呆。

  当谢弼看到一行人的狼狈,以及那辆没了顶棚的马车时,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梅长苏发生了什么。

  看着谢弼急迫关切的样子,梅长苏在心中暗暗感慨,今日之事若说并非东宫策划他是不信的,看来谢弼也是真的被蒙在鼓里的,还以为自己的父亲真的支持自己选择誉王,更没想到谢玉竟深沉至此,连自己的儿子也要如此加以利用欺瞒,因而在面对谢弼的追问时,梅长苏也由于同情而显得十分温和。

  “手。”梅长苏从药箱中拣出包扎用的东西,对云蘅道。

  云蘅抿了抿唇,将右手往身后藏了藏。

  梅长苏故意沉了脸:“你不听我的话是不是?”

  云蘅有些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缓缓伸出右手,鞭痕在白皙的掌心显得尤为刺眼。

  梅长苏仔细又轻柔地擦拭包扎着,仿佛捧着世间至宝。

  云蘅撇开脸去,低声道:“东宫一次未得逞,只怕今夜还不消停。”

  梅长苏点了点头:“飞流已经守在这里了,今晚你不许再动手。”

  云蘅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见梅长苏不容置疑,只好点了点头。

  飞流听见梅长苏叫自己的名字,睁着大眼睛闪了过来。

  梅长苏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哦,没有在说我们飞流,不过今天蘅姐姐受伤了,飞流晚上可要帮苏哥哥打坏人啊。”

  “打坏人,扔出去!”飞流重重点头。

  梅长苏的嘴角噙了冷意:“今晚不用扔出去,可以伤人。”

  飞流有些兴奋:“飞流打坏人!苏哥哥睡觉!”

  “好,”梅长苏又摸了摸少年,“去吧。”

  未到三更,金陵城纷纷扬扬飘起了今年第一场大雪,十多条带着浓浓杀机的暗影,正借着夜色摸向已经熄了烛火的雪庐。

  西厢的窗户忽然晃动了一下,屋脊上一声闷哼,已有人头朝下坠入院中。飞流如鬼魅一般的身影,闪动中将几道黑影逼退至东厢房。

  梅长苏于桌案前,闭眼聆听这大雪中并不十分明显的交手声,轻声喃喃道:“下雪了,最适合杀人了。”

  下一瞬,屋外却传来萧景睿的声音:“何人敢夜闯谢府!”

  萧景睿原是回府晚,听说梅长苏在街边遇刺的消息本想来看望一下,却没想到雪庐已经熄了灯,只好作罢,可他尚未离开,便发觉有人夜袭雪庐,这些日子明里暗里来窥伺的人并不少,萧景睿于暗处看着飞流游刃有余地辗转腾挪并未出手。

  而正在飞流与其余人纠缠于东厢房屋顶时,另有一人自南墙而上,恰好避开了飞流直袭主屋,萧景睿吓了一跳,身边又没有兵刃,便爆喝一声赤手迎上。

  这些人犯了两个错误,一是低估了萧景睿的武功,二是低估了飞流的狠辣,从前飞流被梅长苏拘着不许伤人,所以给了某些旁观者错觉,以为这个少年只是武功高强,却不想飞流在暗夜之中有如杀神,招招毙命。

  可是同时,飞流与萧景睿也低估了那位刺客首领的身手,首领指挥着所有人挡住飞流,自己居然硬生生接了萧景睿一掌,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飞起,首领借助此力如箭一般撞碎了门板直射入主屋去了。

  “苏兄!”萧景睿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

  梅长苏盯着破门而入的刺客首领,一手拦下正欲出手的云蘅,一手稳稳举起一个小巧的□□,清冷的容颜上有几分肃杀。

  这便是那位刺客首领这一生看到的最后一幕。

  云蘅点燃了一旁的烛火,看了看紧随其后的萧景睿,萧景睿见梅长苏安好,松了口气。

  梅长苏手中的小弩,朱弓墨弦,白玉粒扣,弩身的花纹滴滴如泪。

  “这是——画不成?”萧景睿惊讶道。

  梅长苏点头:“正是,还是当初阿蘅找人给我做的,没想到我在江湖未曾用过,在这金陵城竟能用上。”

  萧景睿的目光扫过云蘅包裹着纱布的右手,最后落在那刺客首领的尸身上,一柄精巧的小箭端端正正插在他喉结的正中,喉间伤口却由于箭势凌厉,刺激得死者肌肉紧缩,别无血迹溅出,可见彼时坐在黑暗中的人眼有多利,手有多稳。

  “你最好别看。”梅长苏见萧景睿试图掀开死者面上的黑巾,不由说道。

  萧景睿一手已经捏住那面巾一角,却犹豫起来,他行走江湖自然不会害怕尸体,但是······为何梅长苏会说“你最好别看”?萧景睿直觉这面巾之下有什么自己不愿意面对的。

  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掀开了面巾。

  只一眼,目光便是一跳。

  这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说陌生,是因为自己从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也不曾与他说过话;说熟悉,是因为常见此人跟随父亲,听从并执行一些琐碎的指令。

  如果一张脸还不能说明什么,但此时寂静的侯府更像一张慢慢收紧的网,一寸寸绞进萧景睿的心脏。

  院外的血腥气随着大雪越来越淡,可整个宁国侯府却如一口古井,对这场兵刃相接的刺杀没有半点反应,整个宁国侯府都仿佛沉睡着,等待着第二天黎明的到来。

  “景睿,”梅长苏声音平稳,“今日我去看了蒙大统领给我推荐的宅子,在长郅坊那边,屋子很好,一应用具都齐全,只是院中景致差些需要我再修整·····我也该搬走了······”

  “搬走······”萧景睿喃喃道,“是啊,是该搬走了······这雪庐······住不得了。”

  梅长苏看了云蘅一眼,云蘅知道他与萧景睿之间还有话要说,便点了点头,示意隐于暗处的阿寒提起地上的尸首,二人很快消失在雪夜中。

  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三日,梅长苏在雪中悄悄乔迁了新居,并没有刻意通知任何人,可没几天该知道的一个也不少。

  穆王府、誉王府自然送了许多重礼,宫中也向这个客卿赐出几箱朱贝锦缎来,据说其中还有景宁公主添备的礼,悬镜司掌镜使夏冬空手上门转了一圈,丢下一句“好难看的院子”便扬长而去,只留下哭笑不得的苏宅众人,以及尴尬的访客们。

  虽然京中由于江左梅郎的突然乔迁而隐隐激起风浪,但并未影响苏宅内的喜气洋洋,整日里都仿佛过年一般。

  不仅是云蘅带着青黛和阿寒光明正大地住了进来,更有不少江左盟部众,陆陆续续自廊州而来,住进了苏宅。

  黎纲兴致十分高昂,一边跟梅长苏汇报着:“喜长老担心金陵的伙食不合您胃口,现找厨子也没那么合适,便把吉婶派来了,乐长老怕云姑娘只纵着您想做什么做什么,不好好顾及身子,便把晏大夫也派来了,怒长老说您和姑娘忙于金陵诸事,但苏宅的往来人情总要有人操持,原想派庆林来的,但是衍公子说我对金陵更为熟悉,就叫属下来了,过阵子甄平做完了手中事务,也会来金陵。”

  云蘅在一旁笑了起来:“可见咱们不在廊州,黎大哥没人说话了,如今这是憋了许多话等着来给苏哥哥讲呢。”

  黎纲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宗主一个人来金陵这地方,盟里都担心得很呢。”

  云蘅十分不满:“有我在你们还担心什么?”

  “哼,”晏大夫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就是最最不让人省心的那个!什么事都由着他纵着他!”

  云蘅坐在梅长苏身边,笑眯眯道:“那晏大夫可要好好操心,别让咱们砸了你的招牌。”

  晏大夫气怒地瞪了云蘅一眼,将药碗扔在桌子上,丢下一句“喝干净”便气呼呼地走了。

  “这老头脾气这么大,身体倒硬朗得很。”云蘅无语。

  梅长苏笑了起来,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得直蹙眉,云蘅及时递上一颗蜜饯,才缓解了口中苦涩。

  黎纲在一旁看着二人相处,觉得似乎这些日子有什么变化,但又瞧不出来什么,只好摇摇头退出去了。

  阿寒走了进来回禀道:“刚得到峭龙帮的消息,那位户部侍郎沈追大人又去码头了,按照他的惯例,午时左右便会去积云楼小坐。”

  梅长苏笑道:“清河郡主之子,又任三品侍郎,不曾因为户部这个大染缸就失了本心,沈追是个可用之才,甚至是未来的朝廷栋梁。”

  云蘅点点头:“我见过他,人家在积云楼都是用饭喝酒,偏他叫住店家采买,一项一项细问柴米油盐的价格,每月一次,从不缺席。”

  “户部掌管国库钱粮,本应如此,”梅长苏看向云蘅,“如今密道未修好,我还无法直接见到景琰,飞流传话又说不清楚,你既与景琰相识,便走一趟吧,让他在午时前去积云楼小坐一会儿。”

  云蘅起身:“你是想让靖王结识沈追,招揽至自己麾下?”

  “结识是真,只不过他并不需要党羽,沈追乃清河郡主之子,自然也不会轻易依附,这样的人更适合做纯臣。”

  云蘅轻而易举地越过了两座宅邸之间的那条阴渠,落在靖王府的梅花林里,只不过现在这个时节梅花尚未开,这片林子也没什么看头。云蘅从未来过靖王府,只能认准一个方向大概摸索过去。

  靖王府的风格如靖王一般,简朴又不失威严,并未有其他皇子府邸的奢靡华丽,能有一处亭榭都已经叫云蘅啧啧称奇了,不禁想过去看看,却不料亭榭中早有一位女子,似在作画,云蘅原想避开,可对方已经先一步抬头瞧见了她。

  对方柔柔一笑:“这位姑娘是来找什么人吗?”

  云蘅怔了一瞬:“呃,我来找靖王殿下。”

  女子闻言眼中一亮,搁下画笔便袅袅婷婷上前来:“那姑娘可是走错路了,这边是王府后院,女眷居所,如今这个时辰只怕殿下还在虎影堂议事。”

  云蘅循着女子的指尖瞧了一眼,正想道谢告辞,却又听女子道:“我是靖王的侧妃尹氏,如若姑娘不嫌弃,我亲自送姑娘过去吧?”

  云蘅再次一怔,见尹氏眼底露出希翼,只好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那实在是叨扰您了。”

  尹氏一笑,白皙的面颊露出两枚酒窝,便引着云蘅朝前院走去。

  云蘅见她身边连个婢女侍从都没有,忍不住道:“您也不问问我是什么人?”

  尹侧妃眸光平静:“这是殿下的事情,我不应当干涉。”

  靖王府并没有些曲折回环的小路,大多是平直的石板路,故而走到前院去,也不过片刻功夫。

  云蘅远远便见到三三两两的军士,想必虎影堂的议事应当结束了,自己来得正好。

  尹侧妃同云蘅走在一处拱门前便停了脚步,见云蘅看她,弯了弯唇角,酒窝若隐若现:“殿下平素是不许后院女眷接近虎影堂的,我只能送到这了——”话音未落眼睛却忽然亮了。

  云蘅转头看去,靖王正同一名副将说着什么从远处走过。

  靖王神情专注、目不斜视,倒是那名副将瞥到了拱门前两道身影,连忙提醒靖王。

  靖王先是认出了尹氏,显而易见地皱了皱眉,对那名副将吩咐了一句什么,便独自朝拱门走来。

  尹氏的目光几乎是钉在了靖王身上,让云蘅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殿下,这位姑娘方才从林子里来,说要见您,她不识得府中道路,妾身便送她过来了。”

  靖王看向云蘅,心知应当是梅长苏有话要传,便点头道:“我知道了,劳烦你跑这一趟,先回去吧。”一边示意云蘅,“云姑娘随我来。”

  说罢便当先转身,大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云蘅目瞪口呆,看向眼中光亮熄灭的尹氏,尴尬地草草道谢告辞,快步追上了靖王。

  她算是明白为何尹氏听到自己是来找靖王的,什么也不多问就带自己来前院,分明只是想找个借口看看自己的夫君,奈何——奈何她夫君只跟她说了一句话就扬长而去······除了说靖王不解风情,还能说什么呢?

  二人踏着青砖主道,一路上默默无语,云蘅忍不住问道:“方才那位是府上侧妃?”

  “嗯,她常在那边林子里作画,难怪会碰上你。”萧景琰简短地回复。

  “尹侧妃说,平素你不许后院女眷靠近虎影堂?”

  萧景琰声音平静:“如今府中只有两位侧妃,一位是父皇指婚,另一位是皇后指的,虎影堂是处理军务的重地,故而不便叫她们接近。”

  云蘅了然地点了点头,一时辨不出尹侧妃究竟是对靖王一片痴心,还是另有所图呢?“那她见到我,会不会——”

  “不会,”靖王凝声道,“本王府中她们不会有机会做什么事的。”

  云蘅撇了撇嘴,随靖王走进他的书房,书房极其简朴,架子上也大多都是些兵法谋略,倒是南窗下有一把旧椅,不知为何一瞬便吸引了云蘅的目光。

  萧景琰见云蘅盯着那把与屋中陈设格格不入的椅子看,解释了一句:“那是我的一位故友曾经常常坐着的地方,他不在了,我也只是习惯看着那把椅子。”

  云蘅心中微紧,明白了萧景琰在说那位故友,只是早已物是人非,即便梅长苏在这里想要坐那把椅子,萧景琰只怕也是不肯的。她的目光又扫过窗旁墙上挂着的朱红铁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消萧景琰解释,云蘅也知道这铁弓的主人是谁。

  只是曾经如何往来无败的少年将军,再也挽不起这张铁弓了。wWW.ΧìǔΜЬ.CǒΜ

  “庭生还有路原林深他们都还好吧?”云蘅问道。

  靖王提起庭生脸上才有了些笑意:“都很好,这三个孩子都十分努力,庭生倒是常常念叨去苏宅请教苏先生呢。”

  云蘅笑道:“等苏宅那边安稳下来,孩子们便可常常过去玩了,飞流也很想念三个小伙伴,毕竟离开廊州,在这金陵城里,他也很寂寞。”

  萧景琰对飞流这个心智不太健全的少年却十分有好感,闻言点头:“是啊,府中还有个演武场,若有机会也可以叫飞流来玩玩,想必他会喜欢。”

  二人又略略寒暄几句,萧景琰问道:“不知云姑娘今日来是有何要事?”

  云蘅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替人传个口信,请殿下午时前去积云楼小坐。”

  萧景琰有些不解:“苏先生也会去?”

  云蘅摇摇头:“殿下最好自己一个人去,不要带随从,想必会发现点什么。”

  萧景琰见云蘅不欲明说,便犹豫着点头应了下来:“只这一件事?”

  “是啊,”云蘅理所当然,“如今苏宅除了飞流就我是个大闲人了,”她晃了晃还包着纱布的手,“几道鞭痕罢了,他们却偏偏当成什么大不了的重伤来看待,如今实在是无事可做,便来跑腿传个话。”

  萧景琰笑了笑:“小伤也不可轻视,只是拓跋昊怎么会平白无故去截杀苏先生呢?”

  云蘅无奈道:“说起来也是我惹回的祸,当初在北燕受了伤,舅舅和沧巫阁的人都十分生气,连挑北燕七皇子的众多据点,几乎是重创了他的势力,拓跋昊可不是恨我恨得咬牙切齿了?”

  萧景琰皱了皱眉,并没有追问云蘅去北燕做了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多加小心,原本二人也没有太多话要说,萧景琰实在不是个健谈的性子,云蘅便告辞沿着原路返回了苏宅。

  而萧景琰自然依着梅长苏的意思,于午时前抵达了积云楼,点了些小菜静静观察着四周,试图找到梅长苏想让他看见的事情。

  午时到了,便有一寻常布衣的男子走进积云楼,老板迎了上去笑眯眯问道:“沈大人又来体察民情?”

  沈追摆摆手:“什么体察民情,我就是个食客,做几样拿手好菜。”

  老板笑着应了,顺便叫店中采买去见沈追。

  萧景琰原是侧对二人坐着,不想去打听别人的私事,可因他身怀武功自然耳力也不差,沈追与采买的对话陆陆续续传进耳朵里。

  他暗暗偏头去看,因对六部诸人不熟悉,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位似乎是户部的官员,难道这就是梅长苏要他看到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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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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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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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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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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