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进电梯,就见一个小护士匆匆过来拦下。
“您好,您是路千宁吧?”
“我是。”路千宁看着她手里的小药瓶,挑眉问了句,“请问您是……”
小护士一笑,把拿药的清单回据和一瓶药塞到她怀里,“是您的主治医生看您把药单落下了,特意让我送过来的,我顺便就给您把药拿了,省的您再重新排队。”
路千宁低头看了看,白色的小药瓶上面什么都没有。
回据上只有模糊不清的品牌名,但依稀能看出来跟她上次保胎的药物一样。
她又出了电梯,“谢谢你。”
“不用客气。”小护士挥挥手匆匆走了。
她正想再仔细看清楚一二,冷不丁收到张欣兰打来的电话,她直接将东西都揣口袋里,接了电话,“妈……我这就过去,您在那里等我别动。”
张欣兰已经给跑跑打完预防针,虽然有玩具和吃的,可跑跑还是睡着了。
打预防针的部门暖气不足,冷的厉害,张欣兰怕冻着了跑跑。
路千宁便将车开到了离开的门口,提前开足了暖气等着张欣兰把跑跑抱到车上,这才回程。
“哭的可惨,我都心疼死了。”张欣兰摸了摸跑跑的小额头,“这孩子哪里受过这种罪啊?”
“现在只是预防打一针,万一将来真的生病可不是这一针就能解决问题的了,您不要心疼她这个。”
路千宁在后视镜看到张欣兰看跑跑的目光尽是柔和,心底一片温暖。
张欣兰叨叨着,等会儿就给跑跑去买她一直念叨的小奶片,等等一堆零食。
那是路千宁在给跑跑买东西的时候,跑跑闹着要买,但因为路千宁觉得量已经足够多,而拒绝买的东西。Χiυmъ.cοΜ
到底她也没有拦住张欣兰,张欣兰把睡着的跑跑放在后座上,下了车冲进超市就拎了一购物袋的吃的出来。
以至于,跑跑睡醒了就一个劲儿的念叨,‘外婆好,外婆真好’!
晚上,路千宁吃饱喝足都犯困,才想起来今天在医院里开了保胎药。
张欣兰她们都在客厅,她便在口袋里掏出小药瓶往外倒了两粒。
粉色的小药粒滚落在她手心的时候,她怔住了。
同样是保胎药,应该和以前一样是白色的才对,怎么还能不一样?
“千宁,你愣什么神呢?”张欣兰看她站在玄关处一动不动,问了句,“咋?今天去医院丢东西了?”
路千宁迅速回过神来,将药丸藏在手心冲张欣兰摇摇头,“没有,就是突然想起来今天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记不起来了。”
“年纪轻轻的,最近怎么记性越来越差。”张欣兰娇嗔着她,“快去喝杯热牛奶,我去带跑跑洗澡,看她跟不跟你睡,不跟的话我就带她去休息了。”
“好。”路千宁应声,转个身的功夫,手里的小药片不翼而飞,张欣兰又一个劲儿的催她只能先去喝牛奶。
喝了牛奶才想起来,药物和牛奶服用要间隔开至少半个小时。
张欣兰又在一楼满屋子追着跑跑,她没什么机会下去,只能回房找周北竞,“你去一楼,帮我把包里的安胎药拿上来。”
周北竞二话不说起身就下去了,但是回来的时候手里却没有安胎药,“我刚拿了药,正好咱妈扔垃圾遇上我,我一紧张说那是垃圾,给丢了,明天……我再让人送过来一瓶。”
路千宁嘴角抽搐,难以想象周北竞把一整瓶药丢进垃圾桶是什么场景。
“你今天去医院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周北竞上床,掀开薄被往她身上盖了盖。
她拧了拧眉,毫不犹豫的问,“怎么?你在我身上按监控了,还是说……你一直关注着容暖暖的一举一动呢?”
“所以,你遇见了容暖暖?”周北竞眼底盘踞着冷意。
倦意甚浓的路千宁没有察觉到,吸吸鼻子,转个身应了声,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路千宁醒过来时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保胎药,跟以前一模一样的。
她拍了个照片给周北竞发过去,问了句,【我昨天是医生开的另外一种安胎药。】
【只是包装不一样,功能都一样。】周北竞迅速给她回了消息。
路千宁下楼吃了早饭,再回来往嘴里塞了两个药片,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
北宁。
黑灰色单调奢华体系的装修风格,让一丝不苟的周北竞愈发深沉。
电脑上突然亮起了一个小图标,他迅速点击开。
屏幕那端,张文博凝重的脸色映入眼帘。
“周总,这个药我已经化验过了,是一种治疗内伤的药物,伤害性很大,如果孕妇服用会导致腹中胎儿畸形,或者智力受损,无法磨灭!”
当即,周北竞的瞳仁更黑了些,“好查来源吗?”
“这种药物很贵,而且是不能随意服用,医生都会实名制的开具,想查来源并不困难。”
说话间,张文博就已经把这个药物的资料全部给手底下的人发过去。
过了没多大会儿,调查结果就回来了。
“昨天江城所有医院一共出售十二瓶这种药物,购买人员全部实名登录,我一一核查之后看到了容暖暖的名字,她和路总是在同一家医院治病的,不同的是她治疗内伤的,路总是孕检。”
得知路千宁又怀孕了,张文博不由自主的激动了一下。
“内伤?”周北竞不解。
张文博解释道,“据我调查,徐成洋有家暴的倾向,并且这次离婚又都是容暖暖的错,就算被赶出家门也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好好查查看她是什么内伤。”周北竞一听到容暖暖这个名字心情就瞬间降落谷底。
张文博早已经全面展开调查,打电话的期间就收到了新进展的文件,刚点开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好家伙,这容暖暖埋藏的可够深的!”他立刻把一系列的证据都给周北竞甩了过去,“她曾经做过流产,就在前不久,并且是买通了医生开具了身体妇科病的诊断书,估计是为了在徐成洋面前解释好端端就来大姨妈的借口!”
周北竞眼皮一挑,“帮我约徐先生见面,这种人用不着我们出手。”
「等半个小时还有两章哈,ღ(´・ᴗ・`)比心,票哦,一直持续爆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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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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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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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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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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