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祥把徐夫人搂在怀里,耐心的教徐夫人打台球。
不远处,坐着观光车的周北竞缓缓而来,他深邃的眼眸微眯,扫了眼举止亲昵的两个人,不过片刻就敛回目光。
“那不是周总吗?”徐夫人看见了周北竞,下了车后正往这边走,她不急不缓的挑了挑眉,“我这段时间可是老老实实的,公司的事情也是你做主,他要是来给我告黑状污蔑我什么,你可不能信。”
徐夫人心里有鬼,这刚找了周老夫人挑拨离间才几天?周北竞就找上门了。
徐玉祥禁不住一笑,胡子颤了两下,“你这叫心虚吗?你是我老婆,我不信你还能信一个外人吗?”
他只是看了眼周北竞,已经跟周北竞目光相对了,但是完全没有把缓缓走过来的周北竞当回事儿。xǐυmь.℃òm
周北竞也不恼怒,把一份牛皮纸的文件丢在休息椅子上,坐下来双手插兜欣赏徐玉祥他们打球。
半个小时后,徐夫人心里越来越慌,她一眼都不敢看周北竞。
却总觉得周北竞的视线在看这边。
她没什么心思打球了,嚷嚷着,“真是扫兴,天儿太冷了,我不想打了。”
“不打,就过去休息一会儿。”徐玉祥指了指休息处。
他们缓缓走过来,徐玉祥才像刚看到周北竞似的,“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路过,听说您在这里打球顺路过来看看。”周北竞掐灭了烟,起身不急不缓的说着,“正好,也有个东西想给您看看。”
徐玉祥的目光落在牛皮纸袋上,迟迟没有拿起。
反倒是徐夫人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珠子一骨碌直接把牛皮纸袋拿起来。
“这是什么?我打开看看你不会介意吧?”
周北竞不语。
见状,徐夫人干脆就拆开了。
里面一堆病例复印件,详细的记录着日期和患者性命。
徐夫人只看了一眼就顿时僵住了。
见她这样,徐玉祥拿起桌上剩下的两份文件,恰好就是容暖暖的流产同意书。
算算时间,刚好是在徐玉祥来的前后。
他还纳闷容暖暖怎么不太对劲,总是全副武装还喝补汤。
说是养身体……现在看来不是为了备孕养身体,而是因为流产了养身体。
顿时,徐玉祥的脸色黑沉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徐先生,之前新闻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跟我有些许的关系,但我还是想澄清一下,我对容暖暖毫无兴趣,她之所以跟我……理由想必您也是知道的。”
不图钱就图色。
这两样,周北竞都占,说的太明白了就是遍地徐家不行。
他点到即止,“她连个孩子都不打算再给徐家生,所以她的心已经不在徐家,跟我没有太大关系。”
“我知道。”徐玉祥说,“那天的新闻我根本没打算扣在你头上,你也是个好小子,还主动上门来解释,这东西就当做你送我回国的礼物了,放心我不会让她坏了你我两家的关系。”
该说不说,因为那晚酒店的事情,徐家丢人,周北竞全身而退,徐玉祥的心里是不高兴的。
但是他知道什么叫不能软碰硬,就算徐跃足够强大也不能硬碰硬,何况现在不够强大的情况下呢?
诚心找好,还能给自己出了一口气,何乐而不为。
说着,他把文件丢回桌上,“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我们还想再打两局。”
“您继续。”周北竞起身,双手插在兜里,看了看左手被高尔夫球杆磨的有些泛红的徐夫人的手,不动声色的敛回目光,“改天请您用餐,再见。”
说完他盯着烈日和雄风,双手插在兜里迎风朝着观光车走过去。
待他一上车,观光车就迅速开走了。
偌大的高尔夫球场,原本风和日丽,这会儿却冷的渗人。
徐夫人把手里的文件放下,试探性的问了句,“您打算怎么处理容暖暖?可她已经不是徐家的媳妇了呢。”
“可她打掉这个孩子的时候,就还是。”徐玉祥把球杆扔了,手袋摘了,随意丢在地上。
不难看出,生气了。
徐夫人沉吟片刻,迅速上前挽住了徐玉祥的手腕,“老公,有些事情求是求不来的,您不如顺其自然,要我说继续在容暖暖身上费时间,不如趁早再给成洋娶个媳妇,指不定您名探就抱孙子了呢!”
许是她说到了徐玉祥的心坎里,徐玉祥的脸色好了不少,“这并不妨碍,两者可以共同进行,你对成洋的婚事上上心,容暖暖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他也没指望让徐成洋吞苍蝇,再把容暖暖娶回来。
单纯想跟容暖暖算她打胎这账而已。
徐夫人见他脸色沉的厉害,扯了扯唇角满口应下,心里却犯嘀咕。
周北竞这么一折腾,让徐玉祥跟容暖暖过不去……她教唆容暖暖的事情迟早会被查出来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又打了没两句就散场了。
回去的路上,徐玉祥闭目养神,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先是警告容暖暖不该说的不要乱说,又告诉容暖暖徐玉祥已经知道她流过产的事情,让她找个地方避避。
现在容暖暖住的地方,就是她给安排的,绝对不能再住下去了。
“好,我可以搬走,但是你得给我钱,我需要钱来安置自己!”容暖暖不傻,她要是被徐玉祥查到肯定没好果子吃。
所以她不能跟徐夫人撇清关系,这样徐夫人还会保她。
思忖了一会儿,徐夫人给容暖暖额账户打了十万块钱。
隔了没十分钟,容暖暖就发过来退房记录,并且抹除了徐夫人的订房记录。
刚收到容暖暖成功撤离的一个消息,冷不丁腰上一紧。
徐夫人喘气儿都不顺畅,看向徐玉祥,“老公,怎么了?”
“没怎么。”徐玉祥冲她一笑,视线落在她手机上,“跟谁聊天呢?”
“嗨,这不是在张罗成洋结婚的事情吗?”容暖暖迅速调换了聊天窗口,翻出来她几分钟之前在贵妇人群里给徐成洋‘征婚’的消息记录。
徐成洋若有所指,“你刚才聊天的是谁?并不是这个头像和名字。”
顿时,徐夫人背脊一下子虚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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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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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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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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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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