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做什么?”
谢世子转神,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一时失态,多有得罪,姑娘莫怪。在下是来求诊的。”
晴娘袅娜地往他跟前走了两步:“是何病症?因何而起?”
“中毒。”谢世子据实相告:“被人所害,虽然毒勉强解了,但是这眼睛却看不见了。”
“看不见?”晴娘距离他仅仅一尺,踮着脚尖,紧盯着他的眼睛,吐气如兰:“你的眼睛,看起来很好啊。”
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就搭在谢世子的肩上,柔软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胸膛。
谢世子就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一只钩子,勾着他不觉将手伸进晴娘的腰间。
晴娘的腰很软,就像是一条蛇。
谢世子想,或许是酒劲儿上来了,他迷迷瞪瞪的,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心底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将这个勾人的女人扑倒,狠狠地摧残她,方才能纾解胸腔里按捺不住的狂热。
晴娘眸底掠过一抹得逞之后的阴冷。
果真像蛇一样,攀在了谢世子的身上,脚尖勾住了他的腰。
谢世子抱着她,一同滚倒在了一旁的床榻之上。
一旁的香薰炉里,香烟缭绕,弥漫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然后逐渐熄灭。
床帐之内。
风雨渐歇。
谢世子搂着怀里的美人儿,意犹未尽,仍旧有莫名其妙的躁动。
美人儿含羞带笑,满脸风情:“这位公子好鲁莽,究竟吃了多少的酒,竟然如此冲动?”
谢世子被勾得魂儿都丢了,冷不丁地想起自己此来的用意,想起谢媚瑾还候在院外马车之上,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一向自律甚严,如何今日竟然这样难以自持,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他惊坐而起:“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里是医馆,我自然就是郎中啊,公子不记得了么?”
“什么医馆,只怕你这里是什么暗昌吧?究竟对我使了什么手段?”
晴娘蹙眉,一手掩胸,一手抹泪,娇娇怯怯。
“公子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你夺了身子,还要受你羞辱!”
谢世子心知肚明,定是中了圈套,可是看着美人儿哭得我见犹怜,即便是被算计,也认了。
“别哭了,我又不是那寡情薄意之人,你老实告诉我,这是谁的主意?”
晴娘起身,跪在床上:“不敢再欺瞒公子,奴家其实是老夫人买回来的丫头,安置在这里,让奴婢为公子生养个子嗣。”
谢世子已经是预料之中:“果然,哄我什么医治眼疾,就说这么半晌如何没人入内打扰,原来是将我一人当做傻子耍得团团转。”
晴娘被他吓得浑身直颤:“奴婢斗胆,奴婢该死,原本奴婢是不敢的,可是一见公子,貌若潘安,风流倜傥,便觉怦然心动,索性依了老夫人。春风一度,即便公子怪罪,也是值了。
奴婢不求富贵,不要名分,只求能伺候公子,常伴左右,真能为公子诞下子嗣,便心满意足了。”
她哀哀切切,身上锦被早就滑落,不着寸缕,白得发光。
谢世子哪里还有一星半点的怨愤?
“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晴娘摇头:“不知道,无论您是谁,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天。”
不得不说,这个晴娘真的会说,句句话都说到了谢世子的心坎里,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虚荣。
谢世子将她一把扑倒:“既然如此,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养你。”
一直到天色昏黑,谢世子方才意犹未尽地从房间里出来。
谢媚瑾正在吃茶,听到他的脚步声,勾唇一笑:“哥哥可满意?”
谢世子当然满意,他绷紧了脸。
“以后不可再有下次。”
贪吃到天黑,出来却说教自己,简直得了便宜卖乖。
谢媚瑾并不戳破:“哥哥放心,你我才是一家人。嫂嫂那里,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言。你日后若是想见晴娘了,只管扯着我做幌子,也好早点让我抱上小侄子。”
谢媚瑾的话令谢世子似乎有所忌惮。
“什么侄子不侄子的,不是已经有宛欣了吗?不着急。”
“你是不急,可母亲却盼得望眼欲穿了。”
“反正此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不可以让你嫂子知道。走,回府!”
谢媚瑾一口应下,若无其事地跟着一同回侯府去了。
侯爷夫人也心中暗喜,觉得这步棋走得对了,只要晴娘能固宠,定然教那个赵妃卿乱了阵脚。
如今有赵妃卿比着,再加上谢媚瑾说了几句好话,她反倒觉得这花想容在自己跟前低眉顺眼的,反倒比赵妃卿顺眼了一些。
因此对她不再呼来喝去,面色也好了些许,许多背着赵妃卿的事情,包括与晴娘传话,送个不值钱的胭脂水粉什么的,反倒交给花想容去办。
自此之后,谢世子贪恋新鲜,隔三差五经常往外宅跑。借着吃酒应酬的名头,倒是从来不在外宅过夜。
赵妃卿也有一两次,从他的身上闻到脂粉的气味,心中起疑,拐弯抹角地问过他两次。
谢世子全都巧妙地应付了过去。
男人应酬,经常会有人从青楼里叫姐唱曲凑趣,即便谢世子洁身自好,总不能太过于脱群。
赵妃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深究,免得自己找气生。
王府。
花写意自从上次小院一别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云归言。
因为花汝已死,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没有个合适的人手帮着打理。何嫂又忙,她便将于妈接过了王府。
询问于妈关于云归言的行踪,于妈也觉得奇怪。
即便王府里戒备森严,云归言不方便进入,小院总是能常来常往的。可是,上次他匆匆地追赶刺客之后,就再也没见他踪影。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毕竟上次那黑衣刺客究竟是什么来头,身手如何,大家谁也不知道。
于妈时常在花写意耳边说起以前她与云归言的点滴,总是说云归言品行如云中白鹤,光明磊落,假如花将军夫妇之死真的与他有关,他肯定会坦然承认。
更何况,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花写意的事情。
于妈的话令花写意的心再次动摇,也生出疑窦,觉得云归言所言,可能确实是真的,一时间矛盾。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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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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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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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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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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