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去了之后,就听到陆二与唐乔二人争执得不可开交,大堂里木头,扫帚满天飞。
工匠们似乎是见怪不怪,自顾在一旁忙碌自己的差事。
花写意站在堂外听了半晌,也没有捉捕到两人起争执的原因,好像,是,吵着吵着就跑题儿了。
陆二嬉皮笑脸地躲闪,嘴巴还不闲着,一个劲儿地占唐乔便宜。
唐乔也不甘示弱,一手掐腰,一手高举扫把,废话不多,下手挺狠。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咋这两人,都打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和缓呢?
陆二嘴巴欠,一边跳,一边叫:“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这个男人婆,怎么跟王妃娘娘一样凶悍泼辣不讲理?
像你这样的,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哭着喊着要嫁我,我反正不像王爷那样惯着这个毛病,一天打你三回。”
“我嫁你?我特么一天毒你三回,让你痛得生不如死,偏生就留一口气儿,让你死不了!”
“真毒啊,潘金莲都没你狠毒。”
“武大郎还没你这么龌龊呢!”
“那我就做西门庆得了。看谁敢娶你这潘金莲?”琇書網
唐乔一噎,直接就将手里笤帚丢了出去,
花写意躲在门外瞧热闹,瞅着这陆二是真欠揍,不仅嘴欠,还特么背后说自己坏话!
敢说我泼辣凶悍不讲理?
那就让你领教领教。
眼瞅着唐乔的扫把已经朝着陆二飞过去,陆二想躲。
花写意脚尖一勾,将地上一块碎木块直接踢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就踢中陆二的膝弯。
跟自己逃婚那日,陆二那一脚,绝对有异曲同工之妙。
陆二膝盖一麻,没跳起来,被唐乔的笤帚结结实实地砸在脑门之上,发出“啪”的一声。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花写意打完就跑了。
陆二在身后扯着嗓门骂:“谁,是谁?你们谁干的?站出来!”
花写意做了好事很开心,也没坐马车,打算一个人逛逛集市,买点食材,晚上给宫锦行打牙祭。
刚走了不远,就见前面一人,身穿一袭白衣,长发披肩,手持玉笛,脚下一拐,就不见了身影。
云归言!
花写意顿时精神一震,拔足狂追!
云归言似乎是在故意躲着她,走得飞快,始终就与花写意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师父!”
花写意终于忍不住出声,想要叫住他。
谁知道他竟然头也不回,反而加快了脚步。
他是想将自己带到哪里去吗?
眼见追过了两条街,行人都稀疏起来,前面的云归言疾行之时,脚步都有些错乱。
花写意逐渐心生疑窦,自家师父武功高强,轻功更胜一筹,断然不会被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给追赶得这样慌张。
莫非是假的不成?
花写意顿住脚步不再追,前边的“云归言”掠出数十丈之后就停了下来,然后转身。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果真不是云归言。
花写意依仗着有毒药傍身,丝毫不畏,反而笑吟吟地望着那白衣男子。
“说吧,什么人,什么目的?”
白衣男子两个起落,便落在了花写意的面前。
“取你性命的人!”
话音未落,从手中玉笛里拔出一支短剑,直取花写意面门之处。
花写意并不惊慌,一个闪身,便轻巧避过。
敢算计自己,说什么也要捉回去,剥了皮儿,好好折磨,审问清楚对方的来历不可。
究竟谁这么恨自己,三番两次地,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呢?
白衣男子一声唿哨,从四面八方竟然又涌出十几个青衣人,手提钢刀,直奔花写意。
花写意吓了一跳,乖乖,自己还是轻敌了。
对方还有后援呢!
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好逃,又手无寸铁的,啥也别说了,硬着头皮上吧。
云归言所教授的功夫虽说因为走火入魔,不得不暂停了练习,但是花写意对于这内力的掌控与发挥却是懂得了其中一些窍门。
面对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连连出招,排山倒海一般,占据了主动。
并且,随着掌风拍出的,还有她身上藏的毒药。
有些黑衣人不慎中毒,便扑倒在地。其他人心有忌惮,一时间不敢靠近。
白衣男子挥手:“不可蛮战,夺命铁索阵,上!”
一声令下,黑衣人纷纷从腰间解下一捆软索来,脚下微错,相互配合,几个纵越,就将花写意困在了软索中央。
这种伎俩,花写意还真的不在意,她自持力大无比,几根软索,就跟玩儿似的,能把黑衣人当风筝飞了。
可她手刚碰上软索,对方猛然收紧,软索上竟然生出倒刺来!手刚一碰上,就被扎破,疼得钻心。
这几根软索若是捆住自己的脖子,倒刺就能将自己瞬间扎得血肉模糊,成为喷血的刺猬。
花写意大吃一惊,足尖一点,飞速腾空而起,就盼着能快黑衣人一步,即便不能飞出这软索包围圈,好歹避过要害之处,也能捡回一条命。
黑衣人怎么可能让她轻而易举地逃脱?生死不过一瞬之间。
正千钧一刻,头顶一道黑影俯冲而下,直扑黑衣蒙面人面门,迅疾如雷霆。
原来竟是一只硕大的头尾雪白的金睛白头雕,翅膀张开,将近一丈,双目如炬,双爪如勾,喙坚硬如铁,再加上巨大的冲击力,令一侧黑衣人顿时慌了手脚,忙不迭地松开铁索,护住面门,抵挡鹰隼的进攻。
机不可失,花写意趁机纵身一跃,借力而上,带刺的软索划过脚下绣鞋鞋底,差一点就废了。
她借着这股冲劲儿,直接越过黑衣人头顶,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包围圈外。
那只苍鹰一击之后,便立即腾空而起,然后打了一个旋,落在身后的一位陌生的青衣男子肩上。
男子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并未看向花写意这里,只是冲着那些黑衣人冷冷一笑。
“十几个男人对付一个姑娘,胜之不武!”
白衣男子见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眸子紧眯,竟然掠过一抹慌乱之色。
“是你!”
青衣男子有些微诧异:“你识得我?”
白衣男子二话不说,一招手:“风紧,扯呼!”
带着黑衣人瞬间散了个干净,而且还带走了中毒昏迷的同伴,似乎对他颇为忌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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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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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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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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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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