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欢乐桌上停,漾漾流水月下行!”
“谁把那风花雪月说!”
“长叹云兮飘摇,奈何,奈何!”
一首又一首的诗赋上台,花舟中人影绰绰,已然是能够留在花舟上的献诗者开起了宴会,把酒言欢,畅饮高歌,好不快活。
飞云楼与聚美阁两家的斗诗已然是战到了酣处,一首狂歌一首离词,整个节日的气氛都在跟着诗词中的悲欢喜乐打转。
薛布衣对此毫无感觉。
“哈哈,一帮子所谓的才子,所谓的诗词,皆做无病呻吟,如无曲唱,乏味!”
声音是在薛布衣下方传来的,他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容颜绝世的家伙撑着花舟打着哈欠,对着他招了招手。
可不就是那喝的微醺的孟黄粱么。
“哈哈哈,下来,跳下来,我接住你!”孟黄粱展开双臂哈哈笑。
薛布衣自然不会真让他接住,也没打算下去。
“不了,这里视野好,我在这看看就好。”薛布衣道。
“你不去看看那芳华绝代的花魁么?我有诗无数,可入的那两艘花船,见上一见今年的花魁。”
“不去。”薛布衣道。
“莫非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孟黄粱打趣着道。
“不太感兴趣。”薛布衣很是诚实的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不过想了一下,还是解释道:“今晚不太感兴趣。”
“得!你便与你那阿丑剑相依相伴去吧,我去看看花魁去!”孟黄粱愤愤然的撑船离去,腹诽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薛布衣抬眼看向那两艘大船,极其认真。
清扫了战场,蜀山那十三位剑修已经是聚合在了一起,看起来衣衫都很整齐,除了最小的十三。
十三还在整理那沾染了血水的衣衫,眼角泪光闪闪,看起来好不可怜。
“好了,不要哭唧唧的,不就是被踹了一脚么,师姐不是帮你报仇了!”短发师姐摸了摸小十三的头。
“没哭,我可是十三,怎会哭!”十三慌忙的擦干眼角的泪水,可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哈哈哈!”
这动作惹得师姐师兄好一阵笑话,十三自觉羞愧难当,红着脸低下头。
“好了好了,师傅说解决完这档子事我们边先等着,他与那女帝要见上一见,听说今日是中秋,好不热闹啊!”旁边有人笑道:“去了给小十三买上一串糖葫芦,小时候我可是最爱吃这东西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喜欢吃糖葫芦!”十三反驳道。
“糖葫芦?那是什么,吃的吗?”十三没兴趣吃糖葫芦,反倒是短发师姐舔了舔嘴唇,眼神亮晶晶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哈哈哈,忘了小师姐你是在蜀山长大的,没见过多少凡间的吃食,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凡间最繁华的城池!”那人笑道。
这人名叫齐五,却是一个消瘦的老头模样。
他众多师兄弟中排行第七,却是其中最年长的一位,习剑之时五十有余,剑术有成时五十七岁,入得炼气化神境界,成为了蜀山第十三代弟子扛鼎人之一,如今刚入花甲之年。
在此之前他不过是一位山上砍柴的樵夫,因缘巧遇蜀山掌门,与其一席交谈之下发现其虽已然步入了暮年却颇有天资,才破格收为了亲传弟子,成为了第四十三代弟子扛鼎人。
一行人走去长京方向不久,就见一衣着破破烂烂的老道士自天空之中扶摇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哎呦呦,我滴老腰啊!哎呦呦!”老道士捶着老腰大口的喘气,甩了甩断的没有几根毛的拂尘,骂道:“这该死心黑的曹天下,居然让我来阻拦这种要命的东西,害滴我老腰都差点被打断,下次可得多讨上两盏子春秋酿才好。”
四下无人,这老道说话不再是一口人人能懂的官腔,而是一股子秦地的方言,若是旁边有人看着这老道的狼狈,再加上这口方言,非得让人笑死不可。
“哎呦呦,我滴老腰!”老道扶着腰盘坐在地上,模样分明便是一个招人怜悯的老乞丐,那还有方才腾云斩魔的英武不凡。
“等等,我去,有撒东西潜入长京城了!”老道突然神色一滞,掐指一算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我靠,一条长虫进城嘞!”
那老道顿时就要起身,但瞬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等一哈,这长京里面……似乎也有几条老鱼,也该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咧,莫要生锈下去!”老道士想了想,又坐在了地上。
“当年那辈子江湖上,也出过几个凡体肉胎却强的不讲道理的怪物,似乎就有在那长京的吧,这样一算,那长京藏龙卧虎啊!”老道士哈哈大笑,
暗自为那潜入长京的大蛇提前超度。
“无量天尊,保佑一哈那条长虫不要死滴太惨!”
千年蚺已然顺着通衢河入了长京。
“这边是人类的城池么?果然宏伟!”
在那河底,千年蚺观察着长京,着实被这繁华给震惊的不轻。
它往前千年,基本便没出去过通衢池那汪湖,跟别说是去年人类的都城了,如今初见如此繁华的长京城,说不震惊都是假的。
“可惜啊可惜,这繁华很快便要化为泡沫幻影了。”千年蚺看着这繁华无比的都城,想着很快这座城池所有的富华都要在他起水之下被淹去,不免有些欣喜,露出了嗜血的本相。
若非他在接近长京时便被大北龙气削去了近大半的法力,便可以借助蛟龙珠直接在城外走水百丈,淹去那半座城,如今却要冒险去那城中走水。
它目力惊人,一眼便瞧见了人声鼎沸的文斗湖,其上有歌舞升平,也有文斗诗书,是一个走水的好地方,一走水,起码可以淹没半个长京!
“哈哈哈!且看我今日借势起水三十丈,淹去这人间富华!”
千年蚺控制不住那嗜血的欲望,呲牙咧嘴,露出那闪烁寒光的利齿,瞳孔猩红。
月下大河中,青灰色巨蟒游曳,尾端在河面打了个摆,溅起漫天水花。
“来者可是为献诗而来?”蓝色花舟之上,一位模样普通的中年侍从问泛舟而来的孟黄粱。
“哈哈哈,在下有佳作一曲,压的满堂文,镇的文斗诗!”孟黄粱泛舟而来,撑杆上了花舟。
花舟之中共两层,一层下一层上,第一层便是诸位献诗而来被留下的青年或者中老年才俊开设宴席的地方,五位一桌,各自觥筹交错,肆意喝酒吟诗,好不畅快。
见有人进来,立马就将目光移了过去,看见跟着侍从进来的孟黄粱,惊为天人。
“好美的女子!”
“咦,这不是个男人么?”
“怎么可能,哪有男人长的如此绝色美艳的?纵是那前代祸国殃民的粟妃,恐怕也就这般了吧!”
“莫非是女扮男装?”
“是极,是极!”
窃窃私语声自然是逃不过孟黄粱耳的,听到这些议论有些脸黑。
一路前行绕开了这些宾客才子,一路上了二楼,一路上不少的聚美阁姑娘悄悄的打量着他,俱是猜测其身份是男是女。
“这果真是个女人?”
“应该不是吧,刚才过去我可看见他可是长着喉结的!”
“那便是男人?”
“八九不离十!”
“这世道,男人怎长的如此漂亮,长的这么漂亮还来聚美阁做什么?莫不是要做那兔儿爷抢咱生意来了。”
孟黄粱忍无可忍,加快脚步转入拐角。
侍从倒是个不嘴碎的,看都不带看孟黄粱一眼,走到二楼唯一的一间屋子门前,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开了,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翠绿衣袍的丫鬟,看见了孟黄粱后一脸的惊艳与难以置信,脱口一句:“好漂亮的姐姐!比司癸姐姐更漂亮!”
孟黄粱脸瞬间黑如锅底,此刻他都想拂袖而去了。
看看看看,说的是甚话,人话否?
那这么说他完全可以买块镜子或者蹲在河边孤芳自赏,还出来看甚花魁?
见孟黄粱面色不好,丫鬟有些手足无措了,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只得求助的看向侍从。
侍从倒是个聪明人,看场面有些僵,立马打圆场。
“公子便把诗作交给绿萝吧,由他待转给司癸姑娘即可,若是诗作足够优秀,入的司癸姑娘法眼,自然可以自斗诗中展出,若是姑娘瞧不上眼,希望公子自行下船。”侍从轻笑。
侍从说话不卑不亢,却是隐隐透露出一股‘若你的诗作够格,皆大欢喜,不够格的话便自行下船’的意思。
什么,不下去?那被扔下文斗湖的书生便是你的榜样。
“这是自然!”孟黄粱点头应声。
门口便有一桌,桌上笔墨纸砚齐备,便是为献诗的人准备的。
一旁的丫鬟已经惊呆了。
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么好看,比司癸姐姐还好看的一个人居然是男的!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女扮男装来着!
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惊吓,看那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提笔蘸墨,也顾不得他要写什么,急忙跑进去和花魁分享这个天大的惊吓。
“不好了不好了,司癸姐姐,外面有个比你还漂亮的男人!”
薛布衣下笔的手一颤,蘸满墨汁的毛笔立马就将宣纸污了一大片。
侍从歉意的笑了笑,道:“绿萝便是这样的性子,还亲公子莫怪。”
孟黄粱点头,将污了的宣纸揉成一团,又取了一张摊开在桌面上。
一字一画勾勒有力,笔锋蜿蜒辗转苍劲,又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竟是一副行云流水的草书。
便是只是识字,不太懂书法的侍从都能看出这人术法上绝对是有真功夫的。
侍从到底耳渲目染,有了些识人识字的功夫,虽说没啥大文化,但是却也认得这一副字那是如其人——好看的过分。
他再一看那诗。
水调歌头!
孟黄粱在外挥墨泼毫,房内丫鬟绿萝却是慌慌张张的找她的司癸姐姐诉说去了。
屋内红帐挂起,檀香袅袅,一席红纱的绝代花魁侧卧在榻上,丹凤眸子眯成一线,一手杵着脑袋,一手持金玉镶嵌的烟斗,一吐一吸间,袅袅白烟在红唇间徐徐吐出,弥漫在榻间帐内,宛若仙境。
“司癸姐姐,司癸姐姐,外面有个男人,比你还漂亮!”绿萝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就是一通瞎嚷嚷,似乎是感觉语言形容不出来那等美丽,便是手舞足蹈的勾勒着:“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可好看了!”
“你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瞎嚷嚷什么?”帐内那绝世的女子伸了个懒腰,将烟斗放在了桌子上。“比我还漂亮?”
“嗯嗯!他就是这样,这样,这样的漂亮!”小丫头两条手臂胡乱的在空中比划着。
花魁司癸起身,晶莹赤足轻点在地下羊毛毯上,伸手掀开了纱帐,露出了那倾城的容颜。
丹凤眼柳叶眉,朱唇榴齿,眉间一点胭脂红,左眼下更是生得一颗美人痣如点睛之笔,美的让人心颤。
花魁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在了绿萝的额头,笑道:“你呀你,手里比划的三头六臂,怎地是个人?谁识得?”
“不是的,不是的,他是个人,而且可好看了!”绿萝不死心还想在比划比划,被花魁给摁下了手臂。
“好了好了,信你便是。”花魁轻笑,回到榻前那我金玉烟斗,在桌角轻磕,燃尽的烟灰徐徐掉落在地。
“死鬼姐姐,你这明明就是不信!”绿萝不开心的鼓起了腮帮子,让原本就稍显圆润的脸颊此刻更像是个河豚一般,让人忍不住就想戳上一戳。
花魁可是付诸与实际行动了,拿着金玉烟斗就轻轻戳着她鼓胀的脸颊,轻声道:“你呀你,小小年纪便如此花痴了,长大那还得了!你便期盼那位漂亮的公子诗文写的不错,可以留在穿上吧。”
绿萝还想反驳上两句,却是听到了敲门声,以及那侍从的声音。
“小姐,这位公子诗作写完了。”
绿萝迫不及待的就跑出去,将那张宣纸拿了进来。
匆匆忙忙,也来不及看内容,只是眼角余光扫过那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公子,便将诗作拿了进去。
“咦,居然写的一手好字!”花魁一眼扫过去,仅仅是看见了那一手草书,便已经是大有兴趣了。
作为风云一时的花魁人物,她便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自是琴棋书画,音律舞蹈样样精通,这才当选的头牌花魁。
她自己便是写得一手好字,此前也见过不少书法高深的客人,但却没有一个的书法能达到这个境界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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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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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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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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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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