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在下剑可斩仙薛布衣>第44章 巷子弄花衫
  河谷旁的战斗过程很是血腥迅速,这些妖魔之中便是一个上魔都没有,低了短发师姐一个大境界,自是没有抵抗之力,飞剑三三两两砍瓜切菜便剁了那些魔人,但是万丈高空那场战斗却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

  作为三十六天罡魔的大魔头之一天巧魔,能力自然不弱,一手化身万千真我,能分的千千万万的真我,便是身上掉下一块肉也能化身真我,每一个化身都是真正的天巧魔,俱是身怀大神通,几近不死不灭的存在。

  但脚踏祥云的老道士着实恐怖,作为为数不多的能够还虚合道境界的修仙者,便是这天魔神通广大却近身不得。

  此时天魔分身数已然是遮天蔽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老道却丝毫不见慌忙,一手拂尘轻挥,其上宝光浮现,刷得一片天空下天魔皆是死绝。

  不过这也只是杯水车薪,随后又有无数化身出现。

  老道士有些无奈,道:“天巧,你还不退去。”

  “嘿嘿嘿,怎地,你这是怕了?”天魔化身一起哈哈大笑,声音震耳欲聋。

  老道士摇头:“我们这一战没有个十天半日还真分不出个胜负,我知你未尽全力,你也知我有压箱底手段,若真要分个胜负,不打个三天两夜也没可能,不如就此罢手?”

  那些天魔化身一滞,然后道:“你这老家伙,坏我好事,我怎地会让你就这么如愿的退去!”

  “莫要自误,你要的那东西也不在长京,你便是进去,成功避开龙气,找不到也是白瞎一场。”老道士叹了口气。

  “不可能!不可能!当年魔主便是死在人帝手上,那物件必然是被人帝藏了起来,怎地会不在长京!”天巧魔却是极为笃定,恶狠狠的道:“老家伙,大家拼个你死我活可没意思,你若不让开,那我便动真格的了!”

  老道士摇头,道:“早就听闻你那化身万八千,老道如今便以无量之宝光来试试你的深浅!”

  “老道士,且给我死来!”天空之上,众魔咆哮,化身洪流冲向了老道士。

  老道士掐诀,一道宝光宛若银河倒挂三千丈,携带着煌煌之威而来。

  “无量哉!”

  老道士轻喝,三千丈宝光瞬间席卷向天魔化身组成的洪流,爆发出了震天的轰鸣之声。

  天魔截断宝光无数,宝光刷去天魔千千万,两方的较量已然不能称之为人类的战斗了,俱是已经接近了神仙的层次。

  对峙短暂,宝光以绝对的优势冲开了天魔化身洪流。

  宝光化作匹练在天魔群中穿梭,无数天魔化身在触碰到宝光匹练的一刹那便被溶的一丝不剩,那里还得再生?

  那些天巧魔见势不妙急忙分开,化作一张黑幕遮天蔽日冲向老道士。

  宝光匹练在天魔化身中穿梭就如同绣花针在一块黑布上穿针引线一般毫无阻碍,惹得天魔大怒。

  “死道士,拿命来!”

  一道黑影自老道身后刺来,老道士心惊,手中拂尘刹那间便朝着身后一甩,自拂尘之上出现了一道丈许的匹练宝光,瞬间将身后袭来的黑影一斩为二。

  “退去!”老道士挥手震退被劈作两半还朝他刺来的天魔化身。

  一击不得手,身后那化身虽被劈成两半,却非彻底消融,自是刹那间化作两魔,朝他急飞而去,其中一魔手中更是持着一杆黑剑,其上魔气四溢,附带万千亡魂的哀嚎。

  天魔一击虽未得手,但是那身后已然无数天魔蜂拥而至,化身獠牙利齿的魔物状,凶悍异常。

  老道士乘云扶摇而上,周身宝光浮现赤练斩魔丝毫不停歇,手中拂尘斩向那持剑的魔头。

  有了魔剑加持,那天魔战力提升不止一星半点,其余天魔真我皆是被一斩而断,那持剑天魔却能挡住虚无的斩击,欺身与老道士近战,魔剑与拂尘相互交错往来,声响如惊雷一般响彻天地,虚空在这一人一魔交手之下,如同布匹一般被轻易地斩出无数裂痕,一息之间交手百千数,被斩的七零八落。

  即便是万里高空之中的炸响惊天彻地,传到地面时也是已经小的几乎听不见,再就是中秋佳节人声鼎沸之下,彻底将那最后一丝声响淹没掩盖。

  但也有些许人能听得到,看到的人却是没有。

  “旱天雷么?”跛脚老道正在一个小摊前给一户富贵人家的小姐算姻缘,被这接连不断的炸响给弄的心神不宁的,看向天空有些奇怪。

  “喂!你还算不算了!”身前那小姐有些不悦的道。

  “唉,算算算!”老道立马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番,道:“天上天下间,千般缘,万般法,我皆算得!你是要算与何人的姻缘呐!”

  “我要算算与那锦府那家公子的姻缘,我可有机会!”娇滴滴的小姐轻轻捂面娇笑。

  跛老道自不是真的没本事的人,随手一掐,然后面色一变,再掐,复掐,三三两两,掐了足足十几遍,俱是不得结果。

  “你与那锦姓公子,可曾相识?”跛老道问。

  小姐看了看四周,伏低了身子,道:“前些日子遥遥看过一眼,自此便不能忘了,这才过来算一算与那人的姻缘。”

  跛老道顿时感觉到牙疼。

  难怪这般掐算十几次,连个响屁都放不出来,原来是个单相思,还只是远远见过一面,这该怎么算?

  不过他也不能一口断定这小姐与那锦姓公子完全没有一丝可能,便是这话说出去不是讨打么?

  说话也得有个技巧啊。

  “呃,这位姑娘,你与那锦姓公子,说是有缘也是无缘呐。”跛老道摸了摸胡须,做出一副高深模样。

  “先生,此话何解?”小姐问。

  “你并没有那公子哥的生辰八字,我也算不出来个通透,此次一算,只知你与那人姻缘稍有些浅薄。”

  那小姐神色黯然,道:“我便知是如此。”

  “不过啊,姑娘你也莫要伤心,须知成事在人也,缘分这事,三分靠天意,七分在人身,你莫不去试试结识那位公子,最后怎知结局如何?”跛老道哈哈一笑。

  那小姐眼中立马就有了光彩,在袖口中摸出一两碎银,道:“求先生指点。”

  跛老道呵呵一笑,收了银子便开始指点那姑娘。

  “哪里来的老道士居然还搁在这哄骗小姑娘!”旁边不远处,一位绝色的公子坐在飞云楼外一张桌旁,桌上有一叠醋香豆一壶酒,看到了那边哄骗小姑娘的老骗子,摇了摇头,也不去管,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桌子上的酒水。

  “哈哈哈,果然是好酒啊!前有司癸清冽甘香,如夏日饮冰般爽冽,这飞云楼出来的长风酒,便如那烈火灼心,不差丝毫啊。”那人喝干一壶酒,显得有些微醺。

  趁着这份微醺,绝色公子提起玉扇,摇摇晃晃的朝着文斗湖畔走去。

  “此时风光正好,我独上九天看惊雷!好一场龙争虎斗,龙争虎斗啊!”

  放眼望去皆是众生百态,这绝色公子却处于另一个世界一般与此界格格不入。

  此时的红蓝花舟龙狮斗却是已然战至正酣。

  三龙已有两龙被舞狮击坠下桩子,对面的三狮有一狮失了前蹄,一脚未踩稳当,掉下桩子时带倒了好些桩子,连累另一狮被对面舞龙一脚踹了下去,着实有些冤枉,原本一边倒向舞狮的局面再次回归天平。

  剩下的舞龙舞狮都是高手,显然都是有功夫傍身的,只见那两都已经行至了十丈长的巨大兵器柱下,遥遥相望了一眼,停下了争执,皆是踩着插在柱身的兵器上开始攀登。

  “好个攀兵柱!”台下观众大喊。

  “这舞狮的家伙爬的好快,看,已经是超过舞龙一个身位了!”

  “该死,我可是在那边的盘口压了舞龙赢的,莫要输了!”

  “咦,兄弟你也下了注?不过我压的可是舞狮!”

  “可不,我听人说舞龙的可是飞云楼请来的江湖高手来把持的,便压了一手。”

  “嘿,那你可知舞狮的是谁?”

  “莫不是舞狮的也有名堂?”

  旁边那人轻笑:“巷子弄花衫!”

  询问那人惊讶了一下,道:“是那位花衫?”

  “是啊,那位,可不止是演戏演的好,听说也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

  巷子弄花衫。

  兵柱之上,舞狮爬的很快,速度稍慢些的舞龙自然是不可能让他抢了先手,只见舞龙中伸出一手,抓住了舞狮的后蹄,使劲想要将他拖拽下去。

  兵柱子上本来就全是兵刃,纵是未开锋也不好抓,这被一抓舞狮后的人立马失手,差点掉下去,还好被前面的人抓住。

  舞狮后方人也机灵,在回神瞬间就左脚踩住一柄剑身,右脚踏着舞龙的龙脑袋向上一跃,同时前面的人也瞬间一跃,借力向上半丈许。

  “好!”台下众人皆是喝彩。

  “师傅,他们使阴招!”舞狮内,撑起狮身的少年愤愤不平的对着老师说。

  “别管他们,上去摘绣球!”前面舞狮头的人声音清亮。

  “好嘞!”狮身少年回应。

  接下来已然是没有了悬念,舞狮抢先一步登上柱顶,一口将绣球吞入口中,没有半分悬念。

  “好!”

  “舞狮好样的!”

  “哎嘛,我赢了!今晚至少赚了三两银啊!”

  “花衫先生我爱你!”

  台下叫好声轰然作响,登上柱顶的舞狮叼着绣球,在柱顶做出了一番舞狮扑抓表演,逗的大伙一阵开心,随后一跃而下,无视了十丈高的柱子,跃入聚美阁那艘蓝色花舟中,又惹得观众一声声惊叹。

  狮龙斗终是结束了,撤掉了那些柱子之后,很快便有人出来介绍下一个节目,赫然便是斗诗环节了。

  许是众人热情的很,还没讲三两句便被观众的起哄打断,只得作罢,下了台。

  “终于要开始了,斗诗!”薛布衣在长廊上站定,仔细倾听接下来的斗诗。

  或许,那首诗便会在诗会中吧。m.χIùmЬ.CǒM

  很快,薛布衣便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泛舟靠近了蓝色花船,经过简单询问便被请上了花舟。

  不过片刻,那书生居然被人从船中扔了出来,落入水中扑腾好不狼狈。

  “看!这便是拿那等下等诗词去献丑的下场,若是什么诗词都能入的这斗诗诗会,岂不是太便宜了那些想要一窥花魁的浪荡子。”有人在一旁解释。

  薛布衣点头。

  果然,在那书生后,便又有数名各色装扮的人上了花舟,双方花舟都有。

  诗作稍好,又不够格在诗会露面的是被请着下了花舟,诗作稍差又没有后台的则是被人丢入湖中。

  那第一位书生还未爬上自己的花舟便陆续有人被抛了出来,进去时衣冠楚楚出来时狼狈不堪。

  终于,诗会第一首诗还是出炉了,不过,不是那艘蓝色花舟,而是飞云楼的红舟。

  宣读的人是方才那位嗓门奇大的汉子。

  这诗一经出场便是满堂喝彩,虽说不是太过惊艳,但是却也算得上是一首佳作。

  薛布衣自然是不懂的,诗中文字晦涩难懂,他一个半吊子的连文字都认不全的怎么可能懂其中真意。

  薛布衣不懂只得听周围人的讨论与与解释,才知道这是一首叹秋的诗,将秋天比作迟暮的老人,还算可以。

  薛布衣这么顺着画面一想,居然也觉得有几分神意。

  接下来不过多久,蓝舟中也终于觅的佳作,得了一首名为《烟波江》的诗句,一出之后便得了一个满堂喝彩。

  两诗一出,现场的气氛开始热了起来,那些还作壁上观的士子书生一同蜂蛹向红蓝花舟,薛布衣甚至看见一个原本要上蓝舟的家伙被人挤着挤着就稀里糊涂的上了红舟,不禁好笑。

  “咦?那三人不是长京楼遇见的公子哥么?”薛布衣突然轻咦出声。

  只见一艘花舟之上,有三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带着恶仆奴婢上了红舟,赫然便是薛布衣刚来长京遇到的人。

  锦似玉,柏却,王迪。

  这三人中薛布衣都在那时候撇上过一眼,最熟悉的便是那个和他主动打招呼要他做手下的锦似玉和东市良马铺子与其有过节的王迪。

  薛布衣也没有太过在意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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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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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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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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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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