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大叔说完还偏头朝厨房瞄了几眼,那模样极之鬼祟,晓不得事的还以为这是个小偷趁老板娘不注意就準备要盗窃呢,而竹竿大叔自然就是怕老板娘出来管閒事,扰了我们几人的谈话,哪下子控制不好就可能要翻天了。m.xiumb.com
后来见老板娘在厨房为我跟告花儿的宵夜忙活着,一时没空出来管閒事,竹竿大叔就索性不怕死的坐了下来,还顺便给自己开了罐冰可乐,又是请我跟告花儿抽烟,后来我甚至有些担心竹竿大叔能不能在明天早上醒来。。。。。。
“怕个毛线!今晚上为了配合童家娃儿的任务,我根本就没搓麻将,就等于没赢钱也没输钱,最主要是没在麻将桌上亏钱,我婆娘也不得说我啥子的。”竹竿大叔说完更是大口地抽烟,模样得意极了。
我松了口气,点着脑壳“哦”了一声,一旁的告花儿似乎渴得慌,给自己猛灌了几口冰可乐后,才“嘶”了一声地说道:“对头!就是搓麻将这事情,原来大叔是去找人搓麻将的,他路过胡辣包面店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我,我本来就孤立无援,最后就把大叔带上了。”
我很不屑地嗤了一声,说道:“你孤立无援也是你龟儿子自找的,事情你自己惹的,用不著装可怜吧?”
我恶狠狠地盯着告花儿,那崽儿的眼神却很是奇怪,他眼皮子眨得老快,我又感觉这崽儿在用鞋尖故意地顶了我的波鞋几下,接着我嘴里无话,紧著眉头就坐直了腰板,心说这崽儿要发招了,再果不其然的,告花儿似乎故意的高声说道:“在没得到你允许的情况下,我带着你家两只狼青犬来宝塔镇训练,这确实是我不老实,但最终目的还不是为了帮你训练狗子吗?再说俩狗子也找了回来,就不能免罪吗?”
我不可能在几秒内听懂告花儿给话里的所有信息,但我也不是智障,我清楚这话肯定是说给竹竿大叔听的,而我自己更不能有半点疑惑的表情,於是我极快的收拾好面容,尽量保持在发怒的层面上,这样子才能贴切到告花儿所说的细节上,竹竿大叔就能看清我在发告花儿脾气的事实。
随后,竹竿大叔眼见气氛有些不对,就说道:“事情大致上我也听童家娃儿说过了,就是他为了备战明年第一季斗狗大赛,就带着两只斗犬和一只狼青小狗子过来宝塔镇搞训练,我们镇上的郊外空旷得很,也适合搞训练,后来他没有控制住两只狼青犬,让俩狗子跑掉了,忙到现在才将俩狗子找了回来,但其实童家娃儿已经第一时间短信通知你了,还很负责的将俩狗子带了回来,他后来关掉手机也是怕你打过来怪他骂他,再说你也是机灵,晓得童家娃儿来宝塔镇可能会找我,这就促成我们三个在这里抽烟喝可乐还準备吃烧烤了嘛,毕竟有事挡事嘛,最重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所以年轻人就该消消气,对不?”
我本想接话,但见老板娘突然“上线”,她从厨房的门口探出半个脑袋,笑得眼睛瞇成了线,很客气的跟我和告花儿说道:“第一轮快要烤好了,弄好了就马上给你们端出来。”
我和告花儿也跟老板娘客气了几句,接着就见老板娘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朝竹竿大叔吼了句:“今天没输麻将钱就以为不用干活了吗?这两位帅哥的烧烤你不端出来,难道要我给端出来啊?出去跑了一晚上,回来就不晓得自己要干啥子了啊?”
我跟告花儿都低头抽着烟,这场面尴尬的不能让人直视,又见竹竿大叔漏了底气,说自己不怕翻天自然是假的,他便挠著后脑勺还一边笑着,很快就进去厨房帮忙去了,我抬头见著便歪嘴一笑,笑得就是这种怕婆娘的男人。
很快我发现告花儿一副便秘不通的狗屁模样,他还突然用手掌拍了下自己的脑壳,对我说道:“好险啊!这都怪我屁事说半天,重要的都忘记提醒你了。”
我将食指贴在唇边,“嘘”了一声,还朝厨房瞄了一眼,回头才轻声说道:“你他妈刚刚突然说些怪里稀奇的事情,老子一下没反应过来,但好在老子聪明,最后晓得你在说啥子,你没有跟竹竿大叔说“少侠”是从阳城跑过来的,还有这狼青幼崽的真实来路,没将我金家的糟心事说出去,老子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说完我将三只狗子瞄了一眼,更糟心的是,狗子们很是鬼机灵,早就闻到烧烤的香麻味,都他妈分別蹲在我跟告花儿的脚边,口水都成了串子,不停滴在地上,而更甚的还是我金家的笨狗子“少侠”,那狗尾巴摆得可带劲了,快得像转圈的风扇叶子。
“就晓得吃,你除了胆小怕事,还晓得干什么?”我朝“少侠”瞪大眼睛,那狗东西丝毫不畏惧我的批评,甚至还带起笑容来。
一旁的告花儿没空理会我训狗子,那崽儿继续说道:“一开始我确实有点虚,在宝塔镇人生路不熟,最后才叫大叔跟我一路的,但我只是说狗子不见了,还好没说是一只狗子,后来刚找到“少侠”的时候,就看见这小狗子在“少侠”旁边,我虽然很吃惊,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就觉得竹竿大叔不能踩进来太深,就朝两只狗子吼了句‘你俩个给我滚过来,想找死我啊?’”
听了一大段的来龙去脉,我开始有些吃不消了,感到身子瘫软了很多,腰板早就直不起来了,烟也懒得抽,也自然晓得这顿烧烤吃完后,回去阳城又是一堆烦心事等着我,比如这狼青幼崽该怎么处理,它又是谁的后种?
告花儿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令晃神的我脑壳一仰,说道:“你龟儿子再打一下响指试试?给你将手指掰断信不信!”
告花儿更是将脑壳埋得很深,用鬼鬼祟祟的眼神盯着我,说道:“找到“少侠”的细节可以等下再说,有个细节还需要提前跟你汇报一下。”
我“嗯”了一声,说道:“不是找狗子的过程中闯祸了吧?”
“没有!没有!就是。。。我反应太快之后,跟大叔扯谎说是这狼青小狗子也是我带来的,但不晓得大叔会在中途问我小狗子的名字,我说不出来就会被怀疑,所以又是我反应太快,就给这小狗子取了个名字,算是擅自帮你们金家狼青斗犬派拿了个小主意,你不会太介意吧?”告花儿说完,小心翼翼地弹了弹烟灰。
我摇头说道:“其实我们金家只管‘小金刚’的后系,现在还没弄清楚这狼青幼崽的来路,它今晚跟我们回去阳城后该怎么处理也是个大问题,再说它连续两次跟我们金家的狗子待在一起,也不能太肯定出个什么来,所以我并不介意。”
“那就好,我就怕你反对我给这小狗子取的名字,我这么才华横溢,不用这名字就实在太可惜了。”告花儿在仰头慨叹,老子真想给他龟儿子一拳头。
我疑惑著,“嘶”了一声便问道:“取了个啥子名字还惊动了你的才华?”
“小火箭!知道为什么我要取这个名字吗?”告花儿继续仰著脑壳,盯着店里的天花板,也不晓得在看什么。
我则不屑地嗤了一声,说道:“难道。。。你还有一个‘太空梦’?”
告花儿将食指贴在嘴边,“嘘”了一声,说道:“非也!非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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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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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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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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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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