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又很犯糊涂的做了件蠢事,我生怕先下车的狼青犬不是“少侠“那狗东西,便以“少侠“上次撞破车窗的疤痕作为认证,瞄了一眼才放了一百个心,再是见著那狼青幼崽跟“少侠“很是熟络,我又心生疑问.
接着是“火炮“也跟著跳下了车,那狗子带有明显的疲惫模样,狗脑壳就快垂到了地上,一步一个艰难,我心说告花儿这龟儿子真不是人,自己的斗犬带有伤患,却这样带出远门来回折腾,这般糟践斗犬的行为,应当唾弃.
再者竹竿大叔果真跟告花儿一起,下车后便露笑就跟我招呼了一声,而刚刚电话小花招的事情也是心照不宣,还很客气的说要回店里给我和告花儿弄点烧烤,劝我有事情就坐下来慢慢说.
我被告花儿耍了一道,那股怒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确实很难以笑脸相对,只是向竹竿大叔简单道了谢,便回头盯着早已下了车的告花儿,那龟儿子也不敢走上前,就靠在副驾驶的车门前,装模作样的抽着烟.
我右拳捏紧,先前一步,也奇怪自己在此时也稳得住,不是说好了见到告花儿后就冲过去暴揍的吗?,虽然心里头的怒气还在,但就是突然没了冲过去的动力了,或是被难以预计的情况所镇住了,比如又出现了一只狼青幼崽.
有那么十几二十秒,我满脑子就在疑问:这狼青幼崽是怎么带回来的?告花儿带着“火炮“是怎么追踪到“少侠“的,而竹竿大叔又是怎样被牵涉进来的,难道他们又去了广柑林?或说又见到了“火线“和“猎刀“?
於是我尽量表现得很镇定,我才不要让告花儿那龟儿子看穿我心里的一切.
“你等等,我抽完这根烟就过去跟你说话.“告花儿扬了扬夹在指间的烟,不忘对“火炮“吼了一句,便令“火炮“乖乖留在他的脚边,也不敢乱动,那委屈模样真是可怜得很.
我先不回话,也朝“少侠“吼了句'包装蛋糕'的口令,将狗子安排在自己的脚边,而那只幼崽更是亲近著“少侠“,“少侠“走哪它也走哪,俩狗子都乖乖地在我脚边,也省下不少的烦恼,而最后我才说道:“不用站那么远,这样会影响我挥拳的,而且出拳的效果也不好,何必呢?你站近一点.“
实在不清楚告花儿究竟是否在装模作样,那龟儿子明明晓得会被我揍一顿,却是异常的冷静,他灭掉了烟头,跨步的动作之夸张,两步就立在我的面前,脸巴稍微放松了一些,也不怕我突然挥拳,就说道:“你是想先听故事,还是想先揍我几拳?“
“揍几拳怎么够?我打算将演练好的几套组合拳都打出来,你受不受得住?“我承认自己口是心非了,其实告花儿的第一句问话就已经把我勾住了,因为“少侠“被找回来了不说,这还突然带回来一只狼青幼崽,试问谁不想先听故事呢?
告花儿又意外地轻声说道:“先揍我没问题,但如果我被打得倒地不起要送医院,那谁还来跟你说故事呢?你拳头有多重你心里没数吗?所以我觉得先说故事比较重要,这算账的问题先放一边才是良策.“
“你个龟儿子平时是假糊涂还是真糊涂?这时候你这张嘴巴太会给自己'挡刀'了,想将我的拳头躲过去?你妄想吧!“我嘴里还是不服,仍是嚷著要揍告花儿,但心里早就没把揍人当回事了,巴不得什么狗屁话都別说,赶紧在竹竿大叔的店里边吃烧烤便听故事.
告花儿嗤笑一声,说道:“我不是糊涂,错了就该遭,要挨打就站好,我也晓得下午耍了点花招就带着“火炮“来宝塔镇查看,这事情确实有点冲动了,但关键在于最后的结果不是没有收获啊?你看“少侠“不就在你的旁边吗?证明我们下午的猜测是正确的,如果我最后一定要挨几拳也是很值得嘛.“
“別狡辩!也別'歌颂'自己,你先说说这狼青小狗子是怎么弄回来的.“我紧著脸巴,指著狼青幼崽,一直捏紧的拳头却慢慢松开了.
告花儿自顾自地点了根烟,说道:“那么你是想先听故事喽?“
“对!趁我没改变主意要先揍死你之前,我劝你別屁话多.“我说完就退了两步,转身后直接走向竹竿大叔的烧烤店,走得越近就越闻到店里已经传出来的烧烤味,没猜错的话那一定是鸡翅膀,还是那种洒满辣子面的鸡翅膀.
而到了烧烤店的门口,我见“少侠“没有紧跟上来,就发了'包装蛋糕'这声口令,才见“少侠“领著那狼青幼崽跟了上来,而告花儿也领著“火炮“跟在后面,进去店里后先跟大叔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最后才跟告花儿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告花儿抽着在外面点上的那根还剩下半截的烟,命令“火炮“趴下,才说道:“这趟真的没白来,我算是见著我“火炮“的真本领了,能将“少侠“带回来就是最好的证明了.“wWW.ΧìǔΜЬ.CǒΜ
听见告花儿说着屁话,我慢慢举起了拳头.
告花儿看见了我的拳头,就低头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一切都是那么的争分夺秒,我去堂兄家带走“火炮“后,就迅速去了趟你爷爷家,当然我没有进去,也进不去,就是让“火炮“在你爷爷家门口闻一闻,记下“少侠“的味道,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最后来到了宝塔镇.“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么不听劝,就没有在中途好好的冷静下来再想一想这事情的后果?你把“火炮“弄废了怎么办?它还是个準新秀,你拿它来冒险确实是玩飘了.“
告花儿耸耸肩,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反正我“火炮“已经立了功,再说我在中途就等于打湿了半截身,肯定是转不过弯的.“
我仍是哼了一声,问道:“大叔呢?是你专门过来找他的吗?你这龟儿子一个人不敢在晚上行动,要找人作陪?“
告花儿搖着食指,说道:“非也!非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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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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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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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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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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