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意琅从房顶纵身飘落入院中,先破入庄琂昔日住的卧房内,翻找一会子,却找不到密道的入口。又去三喜与子素住的卧房找一回,仍旧没找着。
她失望地走出门,站在廊下,细细打量那房舍布局,心里回想当初庄琂说的话。
这一想,才想起,庄琂说过那密道在另一处厢房里头。
尔后,她“啧”的一下拍大腿,自责道:“我怎么给忘了!”因又怪梅儿、竹儿等人把她给闹乱了,才招致她没想到密道在何处。
待行入那厢房,持着火种,四处乱看。
但看去,这哪里有什么密道,就是一间堆杂物的地儿。正想抽身离去,因又想,既是密道入口,必定是隐蔽的,再者,庄琂犯不着欺骗自己,因而找个地方,把火种插好,开了手脚去乱翻。
果然,在一处柜子上,给她找着了机关,顺手掰启,“呼啦啦”的一下,一道黑门转了出来。
金意琅猛然惊喜。又把火种拿来,一溜身钻入石门。
入了密门。
顺着那条黑道儿向里走,终于来到一个岔路口。其中一条路已被断石堵了,她寻思着:只有从另一处进去了。
就此,按另一条路走,又到一处暗室。只是那室内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也并未见有门道之类的通径。
因而又想:看来此处是死路,还不如跟往常那样,从井底潜下的好。
又找了一会子,实在没入口进得,她掉头出去了。
殊不知,才刚在那暗室是有门的,门下有一个凹槽,需庄琂的手镯作钥匙才启动得开。这会子,金意琅没发现,只当是没入口。
复身回到镜花谢院中,这看看那看看,又跑去庄琂那屋里躺一会子,可不知不觉的,她便在床上睡着了。m.xiumb.com
等她醒来,已是次日晨早。
幸好她有一身好武艺,翻墙过院难不倒她,如不然,真从镜花谢大门出去,岂不是叫人撞见?届时,又不知得闹出个什么事来。
她翻上瓦顶,悄悄的钻身回茴香院。
落至院中。
恰当时,见酸梅与辣椒端水端茶,进卧房伺候娜扎姨娘。
此刻,金意琅却不去招呼酸梅与辣椒两人,而是尾随她们,靠近卧内。
待到卧内门口,听到哇啦啦的水响,便知道那两个丫头在伺候姨娘洗脸梳妆。
她正想进去,忽然,又听到娜扎姨娘问那两个丫头,说:“一夜至今,姑娘还没回么?”
酸梅搭腔道:“端水的时候我往隔壁房屋瞧了瞧,跟昨夜一样,床铺上也不见下帘子,怕是没回来。”
金意琅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有些许犯虚,便先咳出两声,再举步进入。
到了屋里,果然是见娜扎姨娘洗好了脸面,酸梅和辣椒正给她挽头发。
因见金意琅,娜扎姨娘转身来,望住她,怪道:“姑娘哪儿去了?一夜不见人。”
金意琅甩甩手甩甩脚,挪了进来,随便往炕头边上靠,一脸劳累状,道:“哎,娘子啊!我住篱竹园住惯了。在这边不安逸,就回那边睡去了。”
她可不想把头夜潜入镜花谢的事告知娜扎姨娘,遂而,捡个谎话回复作数。
哪料,娜扎姨娘将信将疑,道:“那你为何不与我说一声。我以为你跟上次一样,出去了又不回来了。”
可见,娜扎姨娘对上次金意琅的离去,心有怪罪。
金意琅又叹一声,假装为难,道:“娘子啊,我哪儿都不去。省得我转身,你遭了那些人的道儿。”
因想到昨晚听见梅儿和竹儿等吵架,便笑起来,当做笑话给娜扎姨娘说。
娜扎姨娘听了,久久不语。
倒是酸梅和辣椒赔笑一回。
酸梅说:“好姑娘,我们如今来到寿中居屋檐下,你捉弄人,只怕梅姑娘与我们不得善罢甘休。”
金意琅道:“我也没想把她怎么着,也就踢她一脚。谁叫她偷听娘子跟老太太说话?再说了,是个人也不能那般小气,开个玩笑竟开不得了。”
又想想,生怕酸梅和辣椒出去乱说,赶紧吓唬她们道:“我可告诉你们,这事儿给你们知道,权当个笑话听,不许出去跟她们讲。”
辣椒不以为然,道:“姑娘,也不用我们去说。人家梅姑娘一早就来了,一口闹着要寻你呢!我们还纳闷呢,历来,我们不与她们亲近,怎寻起我们来,寻起姑娘你来了。”
这方说来,金意琅才看出娜扎姨娘那一脸不安,难怪娜扎姨娘听了却没笑。
原来,梅儿早早来寻晦气了。
金意琅道:“又没人瞧见我踢她,横竖我不认。只是,你们别多嘴乱说,这事儿,她翻不了天去。”
辣椒咯咯笑道:“姑娘你能耐,我们可不敢说。梅姑娘寻来,连娘子都不敢说,何况我们?梅姑娘说了,要找二太太告去,让二太太来教训我们。”
金意琅听得,一拍大腿,“哎哟”的声起,道:“甭说,那丫头是做得出来。”恐娜扎姨娘被吓着,便连连安慰,道:“娘子,你别怕。大不了,我找他们去,省得二太太来聒噪。”
正当金意琅起身出去,娜扎姨娘却主觉地把她叫住,说:“你也别去了。你坐下,我有话与你说。”
金意琅复又坐下,奇奇怪怪地问:“娘子,你想跟我说什么?”
娜扎姨娘朝酸梅和辣椒挥挥手,让她们出去。
等那两人出去,娜扎姨娘方走过来,顺在炕边坐下,道:“姑娘,你叫我别乱说话,我可听你的了。昨夜,老太太问我许多事,我都没答。就怕声张出去,乱了我们的事。”
金意琅夸赞道:“娘子做的好。这叫做,忍得住,才能做大事。娘子别急,后头万事有我。等我把小爷们找回来,立马带你出府,咱们别在这儿了。这里的女人,比后宫里头的女人还可怕。”
娜扎姨娘道:“我正是为这事忍着呢!可姑娘你,为何招惹梅姑娘去?如今,梅姑娘找二太太,那不得闹一闹么?梅姑娘去闹,与我去跟二太太闹有何区别?”
说罢,娜扎姨娘深深吐出一口气,一脸的无辜和无助。
金意琅抱歉地拉住她的手,道:“娘子,都是我的不好。二回,我不会那样了。咱们清清静静的,躲二太太便是。”
娜扎姨娘颔首,微微笑,道:“是呢,从北府躲出来,就为躲她。老太太喜欢清静,我也喜欢清静。”
金意琅又问:“娘子啊,那昨晚老太太都问你什么了?”
娜扎姨娘摇摇头,凄苦一笑,正要回说什么,忽然,听到屋外头传来曹氏的声音。
只听曹氏对酸梅和辣椒道:“你们娘子还没起呢?姑娘也没起么?都把她们叫出来。”
酸梅和辣椒支支吾吾,接着,听到零零散散的脚步声。
只怕曹氏要往屋里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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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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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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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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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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