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手腕让二人更贴近了些,另一只手大着胆子攀上她的腰,眸色中满是认真,想要镇定却还是控制不住紧张的直咽口水。
“我回答完你刚才的问题,你也要解答我的疑惑好吗?”
以往这个时候,还没等碰到人就跑了,这次明显不一样,徐玉卿不由心跳加速,握着她手腕的手扶上她的后背,将人缓缓露入怀中,她并没有反抗,徐玉卿欣然一笑。
“我想,现在我已经没有疑惑了…玲儿,你听好,我与嫣然从来就没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一直以来我都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我承认,在遇到你之前我还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但遇到你之后,我便再清楚不过我想要的女人是什么样的,除了你,再没有人值得我心甘情愿低下头,值得我如此对待,值得我付出一生去爱护,珍惜,
玲儿,你是我徐玉卿这辈子唯一想娶的人,如有违背,我亲自了结了我自己给你赔罪。”
沈玲整个人僵直在他怀里,大脑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沉浸在那句“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中无法自拔,她想,或许她可以赌一把,毕竟她也不想轻易失去这个男人。
徐玉卿是谁,那是除了拓跋晔之外,没人敢轻易与他对上的嚣张男人,是望月楼的楼主,是江湖上排名前几位的倨傲公子,此时面对着他的心上人,却怂的说不出话来,整间屋子出奇的安静。
他害怕会惹的沈玲不开心,想要松开看看她是什么表情,紧接着后背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她做出了回应,回手抱住了他,徐玉卿欣喜若狂,也不放了,反而抱的更紧。
“走吧。”
门外三人这才算彻底离开,沈娇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也有趴墙角偷听人说话的一天,都怪这两个男人,非赖着不走,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当然,她也是为了保护玲玲,万一那家伙口不择言伤到她怎么办。
有说有笑到了大堂,掌柜的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一直在火上温着,看到他们下楼才带人端到桌上,摆上茶水果子供他们享用。
“什么时候去太医署?”
沈娇刚想说一会,余光瞟到窗外经过的车队,放下筷子淡淡一笑道:“现在看来,已经由不得我想什么时候了。”
车队稳稳停在酒楼门口,钱老在两名中年男子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步履蹒跚走进大堂,看这状态,一夜之间好似又苍老了许多,两条腿都已经踏进棺材了吧。
“李姑娘。”
沈娇好似刚看到他们,起身回之一礼,“钱老好兴致,这么早就出来逛街,看这排场,该是整个太医署的人都出动了吧,恕我直言,此处是皇城脚下,这般高调不合适。”
钱老面色一沉,微微勾唇,“果然是新官上任,这第一把火就要烧到老夫身上,太医署先前并无院正一位,所以姑娘的品阶与老夫相同,谁也管不到谁,况且,此行是为了请姑娘前去太医署述职,这第一日就到的太晚,不合规矩。”
“是吗?”沈娇挑眉一笑,“可…大汗赐下的官服好像是正三品,穿着还挺合身,钱老稍等,我这就去换上给您瞧瞧,我也不懂,您看看到底是几品,
之后便随您去太医署述职,还要劳烦钱老亲自相迎,真是愧不敢当,大家伙都吃过早饭了没有,没吃过一块吃点啊。”
钱老气的咬牙切齿,“不用了,今日只是走个过场,了解一下太医署运营的流程,并无其他要事,无需着官服,姑娘若是吃好了,便随老夫走吧,莫要误了时辰。”
说罢,扭头就走,没有听到身后人跟来的声音,顿住扭头看去,那臭丫头竟然又坐回去吃饭了,当他刚才说的话都是放屁?
“李姑娘这是何意?不想当这差事昨日在殿上就该同大汗讲清楚,既然答应了还如此懒懒散散,像什么样子!”
沈娇耸耸鼻子,喝完最后一口粥整理好面纱,淡淡看着他,道:“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在你面前的是你的顶头上司,在说话之前,还是先掂量掂量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其次,院正一位乃大汗亲口赐下,我是不敢有什么意见,你若是不满意直接去跟大汗提,而不是在我面前叽叽喳喳,磨磨唧唧,
我承认你比我长上那么几十岁,但不代表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倚老卖老在我面前,行不通。”
一通话说的钱老面红耳赤,尤其是大堂里还有其他正在吃饭的江湖人,这脸真是丢大了!他听不懂那句顶头上司是何意,但大概意思就是她品阶更高,他还没资格管,更是将他放在脚底下蹂躏!
“李姑娘要在老夫面前耍官威,老夫自是管不了,也不敢管,太医署李姑娘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老夫不再多问,我们走!”
“慢走不送。”
沈娇靠在窗边笑着摆摆手,人一离开笑容便淡去,谢郎睿咬着筷子很是郁闷的抱怨道。
“再怎么说我也是堂堂杀手门的统领,这老头儿是眼瞎?竟然就这么无视本统领。”
徐峰不觉得有什么,闻言只是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身上的衣服都穿的起皱了,头发也略显凌乱,任谁看都不可能把他和传闻中那位赫赫有名的谢统领联系到一块。
徐玉卿和沈玲也腻歪的差不多了,一前一后从楼梯上下来,一个面带羞涩,一个春风得意,送上去的饭菜更是吃的连渣都不剩。
刚好沈娇收拾好要离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坐上了去往太医署的马车,驾车的是徐峰,谢郎睿和徐玉卿带出去太过招摇,即便捂的严严实实也阻挡不了旁人好奇的目光,稳妥点,还是带个正常点的比较好。
太医署所在的位置距离酒楼并不算多远,没一会便到了,徐峰将人扶下马车,栓好马跟在她身后进去。
沿途路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人,不是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下,就是假装看不到他们,过分一点的直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话语中满是恶意。
“沈姑娘,需不需要属下教训一下他们?”
好歹也是行医救人的,有文化有内涵,一个个说起荤话来难听到极致,他一个大男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姑娘家。
“不必理会。”
说几句难听话而已,死不了也掉不了肉,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等到以后,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太医署很大,二人顺着小径走了许久都没有尽头,这规格,已经跟姓穆的寝宫有的一拼,难不成钱老当真图谋不轨,一大把年纪还想弄个国军玩玩?但…只靠一群乌合之众恐怕难以成事吧。
前方便是日后她要办公的地方,斗法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大字,院正,沈娇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侧首掩唇对徐峰说了句什么,后者犹豫片刻,还是闪身离开。
沈娇独自一人走近,看了眼摇摇欲坠的门栓,冷笑一声推门而入,不出所料沾了一手的灰。
再看里面,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副要倒塌的椅子,其余什么都没有,连最起码的笔墨纸砚都没有配备,四处漏风不说,到处还又脏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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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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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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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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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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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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