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马蜂的身后,两个张牙舞爪,青面獠牙的大神,犹如身披万道霞光,脚踏万朵祥云般,一人手持一根金光闪闪的木棒,好似在玩点石成金的游戏。
他们两个人手持的木棒,不分彼此,不分先后的,同时击向马蜂浑身上下每一处。而武功高强,轻功了得的马蜂,竟然应接不暇,无从躲闪。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们泰山五蜂,平日里,可是情同手足一般呢,刚才目睹蜜蜂面目全非的凄惨模样,已经令草蜂心痛至极,如今,见马蜂又身遭不测,脾气火爆,有勇无谋的他,怒吼一声,抽出腰间的大刀,跃身到马蜂身边,挥刀向两根木棒砍去。
两个大神,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阴阳怪气地大喝一声:“来得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简直是自寻死路!”
草蜂怒吼道:“妈的,有种单挑,别给老子玩什么神秘,老子最腌臜那些装神弄鬼的无名鼠辈!”
两个大神竟呵呵大笑,也不以为意,手下,却是丝毫也不闲着,两根木棒,犹如万箭齐发般,每一招,都击在马蜂的身上。每中一招,马蜂都痛苦不堪地痉挛着,却又无力去躲开。
而草蜂施以援手的大刀,竟招招落空,甚至,反而不受控制似的,不时砍在马蜂的血肉之躯上。
马蜂痛苦地大叫:“草蜂,咱们着了他们的道了,你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草蜂:“不行,我不能亲手杀了我兄弟,要杀,我只能杀敌人!”
马蜂:“草蜂,今日,我们是有来无回了,我现在是生不如死,你赏我一个痛快的,来世,咱们再做兄弟。”
草蜂纵然是恶贯满盈,面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仍是无法痛下杀手。
看着优柔寡断的草蜂,马蜂急得是破口大骂:“草蜂,我日你奶奶的,你快出手啊,老子求之不得了啊!”
闻听此言,草蜂跃身而起,向马蜂身后的大神扑去:“妈的,装神弄鬼的龟孙子们,要杀,老子也要先杀你们,而不会去杀自己的兄弟!”
其中一个大神冷笑:“呵呵,看不出,你倒有情有义吗?好,那就成全你的心愿,让你做一个忠义两全的人!来人,上绞刑!”
话音刚落,大神身后,突然冒出一棵参天大树,只见一根从天而降的绳索,好似捆仙绳般,凭空搭了一个大大的活结,准确无误地,向草蜂的脖颈上套去。
草蜂倒有心想躲,却又手脚不听使唤,无力躲开,竟然束手无措的,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根好似魔法变幻的绳索,牢牢地,套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而马蜂,郑泽伟和许仲仙,则是眼睁睁地看着,草蜂被越勒越紧的绳索,慢慢脱离地面,像勒狗般吊在了树干上,不由自主地,龇牙咧嘴,伸长舌头,手脚乱蹬乱挠了半天,终于无力回天,一命呜呼。
如此真实地面对残忍的死亡,众人皆吓得肝胆俱裂。许仲仙自知他们已是身陷重围,犹想做困兽之斗,他怒吼一声,运起冰火掌,向马蜂身后的两个大神击去。
“冰火两重天”,侥幸不死,也得重伤吧,他就不信,凭他的双手,会救不下马蜂。
但是,意想不到的情况,却出现了,只见两个大神,根本不容马蜂有死里逃生的机会,两根木棒,同时化腐朽为神奇,一边一个,同时拐住马蜂的胳膊,将他送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掌下。
马蜂无力挣脱躲闪,别无选择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实实在在地,捱下了这记重击。
奇异的景象,再次出现,只见本已伤痕累累的马蜂,中了许中仙的一掌之后,竟然开始自燃。浑身上下,冒出炙热的火焰,肌肉被烧焦的刺鼻气味,也迅速弥漫在众人鼻端。
马蜂凄厉地哀嚎惨叫,漫无目的地翻身打滚,却终究是扑不灭熊熊燃烧的大火。他慢慢地瘫软在地上,很快成了一节烧焦的木炭。
短短的瞬间,泰山三蜂相继死亡,郑泽伟和许仲仙,亲眼目睹了这残忍血腥的场面,不由自主地,吓得肝胆俱裂,失了三魂七魄,先前的狂傲和霸气,早已消失殆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原来,自己面前,只剩下一条路可走的时候,实际上,和无路可走,已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上天往往会在每个人面前,预留出很多路,只有你选对了那条属于你自己的路去走,才能一路坦途。
此时此刻的郑泽伟和许仲仙,已是无路可走,只有死路一条了。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啊,他们宁愿垂死挣扎,做困兽之斗,也不想束手就擒,引颈受戮啊,所以,甥舅二人,背靠背而立,犹想做最后一搏。
但是,半晌过后,再无一点动静,周围的环境,却越来越阴郁沉闷。
郑泽伟伸手去拉许仲仙的手:“舅舅,我们就这样继续向前走!”
这一拉不要紧,一拉之下,郑泽伟却是满腹惊疑:“舅舅,你的手?”
“手?我的手,怎么了?”许仲仙纳闷地问。
“好像——好像不大对头!”
“不会吧?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之下,许仲仙不由得心生疑窦,举起被郑泽伟碰触过的左手,举到面前看。真是不可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触目所及,许仲仙是惊得目瞪口呆,自己的左手,什么时候变得又黑又肿,像只熊爪了?xiumb.com
此时,那个陌路相逢,豪爽仗义的矮个子,竟不由自主地,浮上了许仲仙的心头,难道,是他?是他匠心独具的,利用自己的疏于防范,借机对自己下的毒?思来想去,只有他,曾经碰触过自己的手啊?
什么毒,这般无色无味无知觉?
“舅舅,您没感觉到吗?”
“没有,不疼不痒的,连发胀的感觉,都没有!”
“会不会毒气攻心啊?”
“不会吧?应该不会!”他自己也不知道啊!
像是回应他的疑问似的,雾霭重重的四周,忽然又响起矮个子熟悉的声音:“兄弟,对不起哦,我是奉命行事,不得不慷慨大方地,先送一点见面礼给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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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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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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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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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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