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还真神通广大到不可思议呢!
邵文轻描淡写地说:“刚进去的那几个人,都是我的兄弟,他们已经按部就班地,启动了阵形,所以,你不能盲目地闯进去,以免困在其中。”
小安:“那要怎么办?”
邵文:“你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就好,我保证让你手刃仇人,报仇雪恨。”
小安半信半疑地:“他们——真的逃不出去吗?”
邵文:“此阵名叫阴阳裂魂阵,是一种利用人的幻觉,将人的心理极限,紧绷到极致,然后再彻底摧毁的阵。就有如身陷绝境,走投无路,却又突然间柳暗花明,绝处逢生一般,总是在希望与失望之间,跌宕起伏。这个阵,走活路的机会,只有一条,其余的,全部是死路,所以,九死一生的机会,他们是盲人瞎马,不可能找得到;而我和你,也会守住生门,让他们无路可逃。”
听闻此言,小安相信了邵文的话,没有任何条件,只是心底的这份认同:“但是,我想亲手杀了郑泽伟和许仲仙,用他们的项上人头,来祭奠我爹爹。”
邵文:“放心吧,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将郑泽伟和许仲仙,带到你爹爹的坟前,让你亲手将他们千刀万剐。”
早在孟伯风将阴阳裂魂阵剖析讲解给他听时,孟伯风就已经圈下了郑泽伟和许仲仙的死地,那就是高成飞将军的坟前,所以,邵文才会这般胸有成竹地大包大揽。
小安哪知到这其中玄机,就差没对邵文感激涕零,顶礼膜拜了。
看似普普通通的乱葬岗,在邵文牵着她的手,迈进那个结界之后,忽然变得异乎寻常起来。他们所走的小路两边,一边是烟雾弥漫,小溪流水,潺潺而流;一边是晴空丽日,青草芳菲,生机盎然。此时此刻,这里已脱离了黎明前黑暗的掌控,变得明亮而祥和。
小安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邵文的手。这个阴阳裂魂阵太诡异,一边是阴气重重,令人毛骨悚然;一边是艳阳高照,祥和如春,一线之隔,两种极端,如此的跌宕起伏,不知什么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会转换的如此快捷迅速。
邵文似乎感觉到了,小安内心深处的忐忑不安,他亦握紧小安的手:“放心,这是唯一的生门,直通高将军的墓前,我们在那里以逸待劳,敬候佳音就好,我手下的弟兄们,会将他们*到我们面前的。”
小安:“我们只需要以逸待劳,敬候佳音就好吗?会不会太省心省力了?”
这个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似乎也报德太容易了吧?
邵文:“若我凡事都要事毕亲躬,那我要我那帮手下兄弟们做什么?”
小安:“那是你的手下,不是我的,我会不会鸠占鹊巢,喧宾夺主啊?”
邵文:“我们是朋友,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小安汗颜,如此的情深意重,她无以为报啊!
话说郑泽伟一行人,一字儿排开地往前走着,每个人都小心翼翼,谨慎万分。
走在最前面的,是蜜蜂,人如其名,矮小精壮,身手利落,一身近身搏击术,炉火纯青,鲜有敌手。他们因为自幼在泰山之巅的奇峰怪石中穿梭不止,所以,这么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到也难不住他。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老奸巨猾的许仲仙,因为乱葬岗的幽深,怕中了埋伏,所以,排在第二位的他,刻意和蜜蜂拉开了点距离,以防不测。
所谓人三不如天算,就在许仲仙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时,意外,却出现了,他只觉得,前面,忽然涌进了一层白茫茫的雾霭,阻断了他的视线,蜜蜂的身影,竟倏忽间不见了。
许仲仙是大惊失色,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蜜蜂,似乎是只在瞬息之间,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就已横遭不测。
他惶恐至极,不明白本是月朗星稀的万里晴空,怎会突然涌上这一层白茫茫的,一望无际的雾霭。
他试探着呼喊:“蜜蜂——蜜蜂……你在哪里”
他和泰山五蜂,原本可就是臭味相投,休戚相关的狗肉朋友呢!
“咯——咯——咯——咯”,一阵阴恻恻的,异于人类的笑声,忽然间响彻在众人耳际,只见蓬头散发,七窍流血的蜜蜂,忽然间手舞足蹈地,出现在雾霭中,好似一个空中飞人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那么悠悠荡荡地漂浮在半空中。
他声嘶力竭地啸叫道:“鬼啊——有鬼啊——我是索命的鬼啊!呜……呜……”
他的身形,骤然间拔地而起,犹如嗜血的蝙蝠般,张开双臂,凶神恶煞般,扑向了许仲仙。
许仲仙,心中虽然惊骇至极,双手,却运掌如风般,直击向蜜蜂。
不受其益,反受其累,无端端地凭空化友为敌,他也只得痛下杀手了。
掌风所致,只见蜜蜂犹如点燃的炮竹,浑身上下,青烟缭绕,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好似一具风干了肉体的僵尸般,直挺挺地倒进了雾霭中,消失不见。
郑泽伟恐怖地尖叫:“舅舅——舅舅!”
草蜂和马蜂亦是撕心裂肺地尖叫:“蜜蜂——蜜蜂!”那可是多年来情同手足的兄弟啊!Χiυmъ.cοΜ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许仲仙虽然也瘆得头皮发麻,心底打颤,却仍是故作镇定地对郑泽伟说:“伟儿别慌,咱们这是中了他们的迷魂阵,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一定要稳住心神,不能自乱阵脚。”
他这话,即是对郑泽伟说,亦是对草蜂和马蜂说,免得他们惊慌失措的,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众人收敛心神,继续向前走。雾霭已经渐渐散去,露出一片柔和醉人的光明。
郑泽伟问:“舅舅,天亮了吗?”
许仲仙不答,他也揣摩不透,这片突然展现的,诡异的令人不可思议的光明,为何会突然呈现?
突然,走在最后面的马蜂,怪异地嚣叫道:”哎呀,谁啊,别挠我痒痒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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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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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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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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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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