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村长接话道:“不错,那正是关帝神像。它的头裂开之后,‘真关帝’吓得不轻,脚下不稳从戏台上摔了下来,也是从那天起,夜里的庙会戏就暂时取消了。第二日,我带人前往关帝庙,发现关帝像的头部果真裂开了一道缝。”
“等等,”谢榕疑问道,“既然出了这样的事,为何街道上人来人往似乎并无影响?你们如何还能若无其事地继续举办社戏活动?”
“是这样的。”老村长解释道,“戏台和观众席之间是隔了一条河的,所以当时除了戏台上的人,并没有人看清那假关帝的模样。社戏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若非不得已,我们不能违背祖训啊。所以我们将此事瞒了下来,对外只说是因为演关帝的人摔伤了腿,上不得台。还请几位仙君帮帮我们。”
说罢,贺老村长带着贺家小哥一起,朝谢榕几人深深一拜。
谢榕与谢棠忙上前将人扶起:“这本是我们的份内事,自会全力以赴。那么接下来,可否请老村长带我们去见一见那位‘真关帝’,以及关帝庙中的那尊神像呢?”
那位‘真关帝’的住处与关帝庙在两个方向,于是为了节省时间,几人便分成了两组行动,谢棠和巫马轻容去见“真关帝”,而谢榕、洛疏和诸星则一起跟着贺家小哥前往关帝庙。
关帝庙在村西边,依山而建,台基很高,占地颇广,外面看来很有些巍峨富丽。
但由于游街尚未结束,大多数人都还在街上看热闹,关帝庙反而冷冷清清,来往只有寥寥数人。
贺家小哥走到山门口就畏畏缩缩不愿再往前了:“关帝像就在三进主殿,几位仙君自己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谢榕等人知道常人对这些神怪之事多有敬畏,自不会勉强,与人道谢之后就放人先回去了。
三人进入山门,入目的先是一大片空地,中间有一座青铜焚经炉,左右各有鼓楼与钟楼,走过空地,便是第一殿。
出人意料的,第一殿中空空如也,两壁却绘有四幅壁画,看样子描绘的是与庙会戏相同的故事,按顺序分别是:作祟、显圣、镇恶、庙起。
谢榕围着四幅壁画看了半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洛疏一直走在他身侧,见状问道:“有何不妥?”
谢榕看着关帝显圣的壁画,答道:“倒也不是不妥吧,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与我以往所见关帝形象并不相同。”
洛疏自然也注意到了,关帝是多地信奉的武神,其形象大多是手持青龙偃月刀,红脸美髯,怒目而视。各地关帝像在细节上或有精细粗糙之别,可几个主要特征却都是大同小异。
而壁画上的这位关帝,银甲玉冠,肤白无须,眉目沉静,除了同样手持斩|马|刀之外,与别处关帝形象竟是大相径庭。
谢榕又接着道:“还有,这壁画画风精致,堪称栩栩如生,色彩鲜艳却没有翻修的痕迹,而据村人所言,这庙宇有百年历史,所以......”
“所以当年这画师,以及这颜料一定很贵。”这时,诸星从壁画另一头转了过来。
“嗯。”谢榕道,“不只是壁画,对于一个村子来说,这整个关帝庙似乎都显得过于阔绰了。”
诸星道:“或许就是有钱吧,村长也说了,此地多富商。”
这时,洛疏指着“作祟”的那副壁画问道:“可认得这邪祟?”
其余两人朝那边看去,只见那是一条似龙非龙的红色怪物,身形蜿蜒,奇长巨大,口里喷火,所过之地现生灵涂炭之景。
谢榕道:“大约,是一条恶龙?”
诸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和尚也不认得这东西,如此巨大凶残,最好以后也别认得。”m.xiumb.com
三人面面相觑,都暂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后,谢榕摆手道:“管他的,百年前的事与我们又没多大关系,还是去主殿看看作祟神像吧。”
于是三人不再过多纠结壁画,继续往内到了第三进主殿。
主殿的台基很高,殿宇却并不十分宽敞,内中神龛上只有一尊神像,银甲玉冠,仗刀而立,与第一殿中壁画上的关帝形象别无二致。
不过,这尊栩栩如生的关帝像,头顶却裂开了一道从右额角到左嘴角,约有两指宽的缝隙,里面的泥坯和稻草隐约可见。
“看来神像作祟确有其事。”说着,谢榕跳上了神龛,围着关帝像绕了两圈,很快又原路跳了下来。
诸星看了一眼神像就去殿中别处查看了,谢榕下来的时候就只有洛疏一个人站在原地,一脸不敢苟同地看着他。谢榕见他神情,嘿嘿一笑:“你也看到了,这位怎么看都不是关帝,我这不能算不敬神明。”
洛疏没有与他闲扯,直接问道:“可有异常?”
谢榕道:“没有异常。没有魂灵入侵,没有术法操纵,这就是个普通的神像罢了。”
但这其实也在意料之中。一般来说,似人而非人的东西极易招来无主幽魂寄居,比如木偶布娃娃一类的。但寺庙中佛像神像却不然,它们本身拥有原型,可看作是神佛在人间的化身;再者有人间的香火供奉,愿力加持,一般的游魂邪祟难以接近,若诚心供奉家中,甚至可保家宅平安。
这尊所谓关帝像,虽然并不知到底是哪个野路子神仙,却也是得了百年供奉的,断不可能被游魂侵身,也不会轻易被人操纵。
等等,百年供奉?谢榕脑子里突然白驹过隙般闪过一条线,但他已敏锐地将其抓住,恍然大悟地笑:“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听见他这一声吼,诸星也小跑着转了回来:“敢问谢施主,是怎么回事呢?”
谢榕轻咳了两声,缓缓道:“此事,或许要从百年前的源头说起。”
洛疏问:“何解?”
“我想,第一殿中所绘壁画,不仅仅是一个传说,而是真实发生过的,恶龙是真,被镇压也是真,只不过那位镇恶的英雄却不是关帝。所以壁画与这尊神像同我们认知的关帝截然不同,但形象却处处细节,因为他是被当时的村民亲眼见过的,真实存在的人。对,没错,是人!我想他应该是百年前的某位大能,却因为用的兵器是斩|马|刀而被误认为是关帝显灵。”
诸星道:“不无道理,然后呢?”
“然后,”谢榕接着道,“然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当地百姓为感谢他们所认为的关帝,集资修建了这座神殿,并奉上香火跪拜,每年还以社戏酬神,甚至吸引了许多外来游客。于是,百年的香火供奉,数百上千人的愿力加持,集中到了这样一尊无名神像上,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呢?”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洛疏接道:“是聚愿成灵。”
谢榕拍手道:“小夫子说的不错,聚愿成灵!这尊神像的原型是人而非神灵,所以算不得关帝化身,所吃供奉自然只算在自己身上,百年下来,足以产生灵识,拥有行动能力,也就不奇怪了。”
“阿弥陀佛。”小和尚双手合十,轻声念叨,“可若当真如此,事情就不好办了。”
不好办,确实不好办。神像之灵是聚愿力而生,不大不小都算一位神灵,他们斩鬼驱邪的手段无法用在神灵身上,也更无法度化。
这时,那尊关帝像的方向突然幽幽传来一声叹息,将在场三个少年都惊了一跳。
谢榕拉住洛疏手腕,带着人连退两步:“显灵了!”
话音刚落,那边又传来几声轻笑,紧接着,有一个人慢慢地从帷幔后面转了出来,墨绿衣衫,轻摇折扇,五官姣好,甚至有些雌雄莫辨,看样子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风流公子哥儿。
那人利落地从神台上跃了下来,笑嘻嘻地对谢榕等人道:“几位小仙君,你们好啊。”
谢榕愣了愣,拉着洛疏又退了几步:“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方才查看神像的时候怎么不见你?”
那人无辜道:“不必如此防备。我一直都在此处,听见你们的脚步声,以为是前来参拜的村民,情急之下才躲到了帷幔后面,这位小仙君却光顾着看神像,所以没注意到我。”
谢榕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没发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了几分戒备,询问道:“那你是什么人?听口音不是不像是本地的。听你的意思,你方才也在查看这神像?”
那人收了折扇,朝三名少年行了一礼:“在下秦双,一无名散修罢了。”
“散修?除了清平司,村中应没有向别处求助,你如何知道此地异常?”
那人又笑了笑:“实不相瞒,出问题的那场庙会戏,我就在当场。修真之人的耳目较常人灵敏,台上的情况我瞧了个真切,再加上这几日夜戏取消,心下有疑,这才过来看看。”
谢榕点了点头,这才放松道:“原来如此。那秦先生方才又为何叹气,可是我们方才的猜测有何不妥之处?”
秦双看向诸星道:“不,几位的猜测与我所想无二,只不过我对小师父所说的‘不好办’不太赞同。”
诸星见人点到了自己,疑道:“不是不好办,难道很好办?”
秦双道:“我猜三位是今日才到,许多事情还不曾了解吧。”
谢榕:“哦?请秦先生赐教。”
又摇了摇手中折扇,秦双才缓缓开口:“这几日我也曾暗中查访了一些百姓,发现有几人曾在夜里遭受过这尊神像的袭击,有人甚至因此受伤。小师父‘不好办’的前提,是这尊神像不曾做恶,可它既已有了恶行,那么便可以恶灵视之。”
“不对,”谢榕道,“我们从此地村长处来,却并未听闻此事。”
秦双却神态自若道:“想必是村长不想引起太多恐慌,刻意隐瞒吧。”
谢榕等人对此不置可否,尚有些怀疑,一时没有说话,就在此时,他们的通讯灵器却突然有了动静,大抵是谢棠和巫马轻容那边有了消息。
谢榕取出了自己的通讯灵器,听取了其中的讯息,面色却渐渐凝重起来。
洛疏一直在关注着他,见状问道:“怎么了?”
谢棠抬起头来,难得凝重道:“秦先生方才所言是真,那名关帝扮演者说,他曾被这尊关帝像所袭击,就在昨夜。谢棠与巫马轻容在茶楼等我们,我们快走吧。”
说罢,要将通讯灵器收起,他的手指却突然麻了一下,通讯灵器掉了下去,径直滚到秦双脚边。
秦双弯下腰,将东西捡了起来,在手中掂量了小半刻,然后将其归还,赞叹道:“这通讯灵器颇有些精巧,想必是出自大家之手。”
谢榕接过通讯灵器,将其重新收好:“多谢。秦先生可要与我们一起行动?既然都是为同一件事情奔忙,不如大家一起,也好相互照应一二。”
秦双微微一笑,从善如流道:“恭敬不如从命。”
接着,三人便和秦双一起,去与谢棠约好的茶楼中找人汇合了。
两拨人见了面之后,简单地互相交换了一下各自的情报,开始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巫马轻容武夫作风,长刀一横:“我去剁碎那神像。”
谢棠本在喝茶,闻言顿时呛了出来,弯腰在一旁咳个不停,诸星好心地伸出手替他拍背顺气。
而谢榕颇有自知之明,当即制止道:“别别别,大哥您能不能别这么莽?您觉得我们几个的实力搞得定一个吃了上百年供奉的野神仙?”
巫马轻容认真地沉思了片刻:“未尝不可一试。”
周围空气于是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见众人都不说话,巫马轻容皱起眉,不情不愿地问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谢榕道:“且不说我们斗不斗得过,毕竟这东西也尚未真正害死过人,灭绝是万万不可。依我看,不如想办法镇压了。”接着又问秦双:“秦先生觉得如何?”
秦双点头道:“小仙君说得不错。”
这是如今唯一可行的方法,其他几人也都没有其他意见,于是就这样定下,打算回到贺府同贺老村长说明情况之后,再前往关帝庙,寻找镇压之法。
而秦双则道要往自己下榻处带些东西,稍后再与众人在关帝庙中汇合,遂告辞离去。
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了谢榕等人的意料。
就当少年们正与贺老村长交谈的时候,贺家小哥突然连滚带爬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爷、爷爷!不好了!”
贺老村长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拍了拍手边的茶几,呵斥道:“有话好好说!别大惊小怪的,大白天的能出什么事儿?”
可贺小哥接下来的话,却使在场众人再也淡定不了了。只见那他满脸都是汗,眼中惊恐万状:“爷爷,真的出事儿了!殷九他死了!脑袋都被被砍下来了!”
“什么?!”老村长当即惊得站了起来。
谢榕等人也同样十分震惊。贺小哥口中的殷九,便是在庙会戏中扮演关帝,前一夜还被关帝像所袭击的人。
很快,少年们跟着贺家小哥赶到了殷九的住处。
由于事发突然,不急反应,殷九身亡的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他的家门外已经被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堵了个水泄不通,谢榕等人废了老大力气才挤了进去。
殷九的尸体被发现在自己的卧房之中,房内器物完好,几乎没有什么打斗痕迹。据他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老母亲所言,殷九是关帝庙主殿的负责人,谢棠和巫马轻容走后不久,殷九就说要去给主殿的长明灯添灯油,可他回来之后却心事重重地把自己关进了房间,直到他母亲再来喊他用晚饭时,他已经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尸体的样子确实很惨,却和贺小哥所说“脑袋被砍下来”有些许出入,他只被砍掉了半个头,从右额角到左嘴角,狰狞又凄惨,猩红血液撒了一地,可偏偏被砍掉的半颗脑袋不知所踪。
几个少年都是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场面,大家的神色都不是太好看。
“淦!什么鬼东西干的!”谢棠忍不住爆了粗口,巫马轻容也轻轻地“啧”了一声,洛疏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小和尚在一边嘀嘀咕咕地念着往生咒。
谢榕忍着不适上前查看了一番,然后道:“伤口平整,利刃所致。要一下劈开人的头骨,应当是重剑或者刀斧。”
这时,殷九的母亲在一旁捶胸顿足地哭诉:“哎哟呀!我老殷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啊?九儿这一个独苗就这么没了啊!他与人为善一辈子,怎么就这般不得好死?天大的仇恨也不至于此啊!让我死了吧!让我也跟着死了吧!”
仇恨?谢榕又看了一眼那尸体,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就夺门而出,对同伴喊话道:“快去关帝庙!”
洛疏反应最疾,很快跟上,神色肃然道:“关帝寻仇?”
谢榕道:“看这尸体死状,再联想可能的凶器,八九不离十了!”
几人十万火急地再次赶到关帝庙,方才踏上第一殿前的空地,便有一人飞了出来,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正是先前说好要在关帝庙汇合的秦双。
“秦先生!”谢榕忙冲上去将人扶起。
秦双就着他的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幸而没受什么伤,神色却有些急道:“神像突然暴起伤人!”
话音刚落,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有些缓慢地从殿中走了出来,银甲玉冠,手持斩|马|刀,头上一道深长裂缝。
许是泥塑的身子过于沉重,神像每走一步似乎都使地面为之震颤,且有些僵硬。几个少年都看的头皮发麻。
这东西似人非人,不动的时候还好,移动起来简直让人背脊发凉毛骨悚然,而他的斩|马|刀上还染着未干的血迹,更是显得阴森可怖,哪里还有半点神灵的样子!
就在此时,落日的余晖彻底消失,漫长的黑夜,降临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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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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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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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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