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魔尊他没事业心>第 35 章 诡谲真相
  第33章诡谲真相

  夜幕之下,显灵的神像眉眼端和,甚至带着点宽悯的慈悲,可染血的斩|马|刀和它头上巨大的裂缝又使它看起来阴森可怖。

  饶是谢榕平日里自诩天不怕地不怕,面对此刻如斯恐怖的场景,不由得也紧张起来,可骨子里的少年血性又使他产生了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跃跃欲试和激动来。两种相反的情绪激烈碰撞,他的脑子瞬间有些混乱,急迫地想要说些什么,好缓解这种恐惧和紧张:“啊哈哈哈哈哈好刺激啊!”

  洛疏等其他几名少年也同样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被他突然的大笑吓得浑身一激灵,谢棠当即大声喊道:“谢榕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谢榕也大声回道:“怎么办!难道我要哭给你看?”

  巫马轻容紧紧地握着他的长刀,骨节都泛白,更大声地吼道:“都闭嘴!吵死了!”

  倏然,那关帝像的动作猛然快了起来,目标明确,长刀挥舞,直冲谢榕的方向而来!

  “小心!”洛疏忍不住惊呼出声。

  秦双此时还被谢榕扶着,见状将谢榕一掌推开,他自己却闪避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卸下一条胳膊,而洛疏本就站在谢榕背后,此刻长臂一伸,抓住秦双背后的衣领,生生将人拖离了攻击范围。

  那明晃晃的刀刃几乎是贴着秦双的手臂重重斩下,落在地上,力道之大,青石地板都裂开一条深长裂隙,仿佛是为它头颅上那道裂缝发泄的愤怒。

  众人都是心有余悸,秦双捂着脖子看向洛疏,竟还有心情打趣:“这位小仙君好刚猛的力道!我没被这神像砍死,却差点要被你勒死了呢。”

  面对这样的玩笑话,几名少年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只有谢榕配合地哈哈了两声。

  见一击不中,神像复举起又举起斩|马|刀,朝洛疏的方向疾攻而去。

  洛疏反应迅捷灵敏,脚步腾挪间闪到了神像的背后,同时抽出负在背上的朱厌,朝着神像的背后挥剑砍去。

  这神像反应迟钝,被他一剑砍个正着,背上顿时多了一道剑痕,可它却并没有去管背后的洛疏,而是继续往前,挥刀朝秦双的头颅砍去,似乎偏执地想要送他一个和殷九一样的凄惨死相。

  秦双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灵活躲开,然后对少年们喊道:“将它拦住,这样下去要出庙了!”

  几个少年一听,立即抽出自己的刀剑灵器,朝神像合围而去。几人都是各自家族中顶尖的修为,合攻之下竟将神像生生逼退到了第一殿门口,甚至还被刀剑击中数次。

  “不对劲!”谢榕突然收了剑道,“它似乎并不想伤我们。”

  谢棠一剑挡开神像挥过来的斩|马|刀,大为所惑:“你脑子没病吧?它刚刚差点一刀砍下你的脑袋!”

  谢榕:“若真是如此,你如何能接下这一刀?”

  不错,神像攻过来的第一二刀几乎是开山辟海的力道,可方才围攻之下的每一刀似乎都只是为了挡下他们的进攻或者让他们退开。

  此时,洛疏也收了剑道:“它有目标,不是我们。”

  巫马轻容十分不喜欢思考,直接问道:“目标是谁?”

  但其实洛疏的话指向性非常明确,在场除了他们几个,就只有秦双一人,神像最开始的两刀也都是劈向秦双所在的位置,而非他与谢榕。

  所以其余人一听就明白了,谢棠看向一直在战圈外的秦双:“秦先生,你做了什么?”

  秦双一脸无辜道:“我什么也没做啊!”

  还未等他们问明白原因,钟楼处倏然传来一声钟鸣,音浪滚滚,神像的动作似乎为之一滞。

  少年们立即往钟楼方向看去,竟是个八九岁模样的小男孩,方才那钟声就是他撞出来的。

  谢棠皱眉急道:“怎么有小孩子!?”

  说话间,那孩子又撞了一下钟,似乎觉得十分有趣,神像的脚步又是一缓。

  “钟声似乎对他有约束!”谢榕见状,迅速往钟楼方向跑去,那孩子见他上来,还天真无邪地问了一句:“大哥哥,你们的戏不演了吗?”

  谢榕道:“我们改玩捉迷藏了,你快躲好不要出声,小心被关帝爷爷抓到打屁股!”

  小孩子一听,连忙捂住嘴巴,在钟楼角落处蹲下不讲话了。

  谢榕连忙上前查看那口大钟,发现其上纹路古朴,似乎是一个法阵,当即对同伴喊道:“钟上有禁制术法,快上鼓楼看看!”

  大钟上的法阵看起来并不完整,鼓楼与钟楼相对而立,极有可能都是为了镇住神像而建。

  他话音刚落,却见洛疏已经几步跃上了对面的鼓楼,谢榕不由笑道:“不愧是和我一样的小天才,真默契!”

  洛疏没有回应他的玩笑话,迅速地查看了一阵,隔空喊道:“鸣钟!”

  说罢,他拿起鼓架边的鼓槌,隆隆鼓声很快传来,而对面谢榕也配合地鸣起了钟。

  钟鼓合鸣之下,神像的动作果然缓慢了不少,可却无法完全被压制,谢棠等人仍在费力牵制它的行动。谢榕一边撞钟一边思考:钟鼓是无法压制神像的,这并不意外,因为关帝庙香火不断,每日有人参拜,捐了善款之后就能击鼓鸣钟,算是积攒福报,而关帝像却仍能出来作祟,可见这两件东西并不能镇压。可它们既然存在,那么就必定有其道理,他盯着大钟上面的阵法痕迹,努力想要寻找蛛丝马迹。

  终于,他发现了这上面的阵法另有玄机。单独看来,它似乎可以是一个独立的法阵,可若沿着四周边缘继续延伸,还能绘制出更大的阵法!

  “去庙中寻找其他法阵!这两个不完整!”

  他话音一落,诸星似是想起了什么,迅速往主殿撤去:“我知道在哪里了,劳烦小谢施主与巫马施主拖住这位神仙了!”

  早先同谢榕洛疏一起查看神像的时候,诸星就在整个主殿细细探查了一番,发现主殿之中用的不是蜡烛,而是特制灯油与灯芯的长明灯。灵隐寺中也有香客为了祈福而点长明灯,所以诸星对此并没有太多怀疑,如今想来,此处长明灯的摆设位置奇特并且固定,极有可能是另一个法阵。

  一般来说,庙宇中的长明灯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添油捡芯,可偏偏死去的殷九就是主殿的看管人,而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下午来到主殿时并没有点上长明灯,甚至每一个灯盏都是干涸的。

  诸星在主殿一侧耳室中找到灯油,迅速将熄灭的长明灯重新点亮。果不其然,在长明灯全部亮起的一瞬间,他的脚下灵光顿起,一个同钟鼓楼上别无二致的法阵迅速成型,并延伸出一道肉眼可见的屏障,看样子应该是与钟鼓楼上的两个法阵互相连结成了一个结界。

  然而,不远处的刀剑铮鸣声仍未断绝,神像仍能行动,说明法阵仍未完整。剩下的阵脚在何处?第一殿?不可能,他同样仔细查看过第一殿的壁画,可以确定没有术法痕迹,那么还有何处?

  诸星的脑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须臾后,他突然跳上供奉神像的神龛,掀开一边的帷幔,眼前所见,却使他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琇書網

  那帷幔之后,是漆皮被刮得一片狼藉的圆柱,隐约可见其中的阵法痕迹,看来这处的阵法被刻在圆柱上,又刷上了红漆进行隐藏,而此刻已经被破坏殆尽。

  但令诸星脸色发白的,并不是被毁坏的法阵。

  帷幔底下的神龛木板上,放着殷九那不知所踪的半颗头颅,鲜血淋漓,一颗充血的眼珠几乎掉出眼眶,黑红的血迹已经渗入了神龛的木板。

  这副画面可以说是十分具有冲击力,何况诸星此刻孤身一人,四周只有随风晃动的微弱火光,当即脑子一懵,空白了一会儿。

  反应过来之后,他强忍着恶心,蹲下身去看那颗残破的头颅。

  那头颅小半张脸皮上还残留有漆黑颜色的咒文痕迹。

  “锁魂咒!”诸星看清了那咒文,脸色一变,迅速往殿外冲去。

  而在第一殿外,自诸星离开之后,几个少年分工牵制着神像的行动,直至结界升起铸成屏障,它果然被结界所限制,无法再越过钟楼与鼓楼连成的一线。

  虽然如此,但神像却仍能动作,一刀一刀砍在结界的障壁上,面目可怖,刀刃染血,如同执念深重的恶鬼。

  谢榕让敲钟的那孩子赶紧回家,自己则从钟楼上跳了下来,而洛疏也已经从鼓楼下来,与他一左一右地走向正站在结界外老神在在的秦双。

  “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对我们隐瞒了什么?这位秦先生?”谢榕冷不防在手,剑锋直指秦双,洛疏目光凛冽,虽不多言,朱厌长剑所向,亦是秦双。

  “谢榕,怎么回事?”谢棠与巫马轻容尚有些不明白始末,可结界中的神像仍在发狂一般挥砍,他们不敢放任它破坏结界,暂时没有上前。

  秦双却丝毫不见紧张,笑着道:“小仙君不先把神像解决了吗?”

  谢榕道:“我觉得,你可能比它更危险。”

  秦双转过身来面对他,摊了摊手:“我手无寸铁,能有什么危险呢?你们也看到了,是这神像要砍我,天州府的仙君不分青红皂白,反而要责问受害者吗?”

  他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语气平静温和,可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瞬间,却突然发难,对着谢榕迅疾出手。

  “铛”的一声,他手中折扇与冷不防相交,竟连半个印子也不曾留下,分明也是一件上品灵器!

  与此同时,洛疏见他动作,也从另一边提剑攻上,可匪夷所思的事情却突然发生。

  “洛疏,小心背后!”格开秦双一击的谢榕发现洛疏背后多了个高大的人影,当即出声提醒。

  可洛疏对后背没有防备,竟被那人扑了个正着,压倒在地上。

  好在他向来力气惊人,几番挣扎之下成功挣脱,爬了起来。

  那高大人影被洛疏踹翻在地,此刻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却还要继续攻击洛疏,洛疏连忙提剑应对。

  借着月光,几个少年看清了袭击洛疏的那个身影,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不是别人,正是缺了半个脑袋的殷九!

  “是尸变?!”震惊之下,谢棠忘记了阻拦神像,任由神像在结界上又砍了一刀,发出了震天刺耳的声响。

  与此同时,诸星从殿中冲了出来,喊道:“此地有高阶魔修!”

  谢榕还在与秦双周旋,但秦双的修为明显在他之上,他一时有些左右支绌,闻言抽空朝同伴喊道:“快联系昊辰君!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

  谢棠闻言赶紧掏出通讯灵器,打算联系洛凝渊,巫马轻容也不再去管那神像,冲出结界与谢榕一同牵制秦双。

  很显然,诸星口中的高阶魔修,就是这位自称散修的秦双没跑了。

  诸星刚一出来,又被狰狞的殷九尸体震得一愣,一边念了声佛号,一边取出自己的降魔杵,冲上去与洛疏一道牵制那凶尸。

  而秦双在谢榕和巫马轻容的合力围攻下依然游刃有余,甚至还能怪笑出声:“在下给你们个忠告,现在就跑,或许还能活命。”

  巫马轻容:“呸!神啸林没有孬种!”

  秦双:“哦~原来是神啸霸刀的小公子,百年才出的这么一个天才,真是可惜了。”

  谢榕一剑递出:“你不如先可惜可惜你自己的小命!谢棠!还没好吗?!”

  谢棠拿着通讯灵器,此刻却一脸冷汗,又急又怒道:“他娘的!通讯灵器的通灵法阵被破坏了!”

  谢榕头皮发麻,想起了秦双曾替他捡起过掉落在地的通讯灵器,裹挟着怒意的一剑迅猛而出:“又是你!”

  此刻,几名少年陷入了他们此生第一个难解的困境,眼前有一个不知深浅的高阶魔修,一具狰狞可怖的凶尸,结界里还有一个会砍人脑袋的神像,而他们却联系不上任何一个长辈外援。

  秦双笑的更欢,又与谢榕二人过了几招,突然道:“时间差不多了,不和你们玩儿了。”

  说罢,他步伐诡异地脱离了两名少年的攻击范围,突然跳上了第一殿的屋顶,又拍了拍手,殷九的凶尸就停止了攻势,僵硬地站着。

  秦双站在屋檐上笑嘻嘻地道:“还记不记得我说过,遭神像袭击的还有几人?他们也都被神像杀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让我的灵仆控制了他们,这神像虽然厉害,却没有开智,把他们都当恶灵砍了,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有趣?想必这个时候,神像杀人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吧?”

  谢榕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这就告诉你呀。是我破坏了神龛中的禁制,让这尊得了百年供奉的神像得以自由行动;我又让灵仆附身百姓,使神像将其当作恶灵斩杀;再然后,我利用你们的信任将神像牵制在此......”

  “你这岂非前后矛盾?!”谢棠打断他道。

  谢榕则脸色凝重:“不,不矛盾,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关帝的功德被毁,信仰崩塌,你的目的是破坏神像。”

  秦双鼓掌:“好聪明的小仙君,我竟有些后怕主动招惹你了。不过,还是太嫩了。”

  聚愿成灵的神像属于神灵,它的本体是轻易不可毁坏的,所以他必须使神像沾染恶业,毁掉功德,再破坏人们对它的信仰,失去愿力。神像之所以在庙会戏上被殷九轻易一刀劈裂脑袋,极有可能是因为它在前两晚已经杀过人了,只是没想到此事被村长隐瞒得极好,愿力未散,这才拖延到如今。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使洛凝渊错估了真实情况,换了他们前来,陷入如今这进退维谷的局面。

  然而殷九的死却十分令人猝不及防,洛疏在离开前一句“关帝寻仇”也被不少人听了去,恐怕此时已被传得沸沸扬扬。

  谢榕皱着眉,瞬间心念万千,从中筛选出最可能化解危机的方案:“谢棠,快去清平司找昊辰君。别犹豫,我们根本打不过他。”

  谢棠虽然平时热衷与他斗嘴,可实际上对这位棠哥十分信任,当即转身御剑就跑。

  出乎意料的,秦双并没有去追他,只是笑着道:“你们来不及的。”

  就在此时,神像挥砍的动作已经渐渐缓慢下来,它的愿力即将消散,重新变成一尊普通的泥塑。紧接着,神像胸口处突然寸寸龟裂,一颗血红色的珠子破胸而出,在它胸口留下一个凄惨的大洞之后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秦双见红珠破体而出,双目赤红,癫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了!”

  “毁了它!”谢榕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提剑就砍,秦双自然不能令他如意,殷九那只剩半个脑袋的凶尸立即上前阻拦,竟将他逼的节节败退。

  诸星与巫马轻容见状上前帮忙,洛疏则是长剑一挥,想要继续破坏那奇怪的珠子。

  这时,屋顶上的秦双难得露了怒容,杀气毕露:“别坏我好事!”同时展开折扇,目标直指洛疏要害之处。洛疏却是头也不回,不管不顾地要将那珠子毁坏。

  谢榕在不远处与凶尸纠缠,注意到此处境况,几乎是惊呼出声:“洛疏!”

  眼看着秦双的折扇就要碰到洛疏的脖子,长剑也即将击碎红珠,朱厌剑柄上的血珀竟爆发出一阵刺眼灵光,将秦双震退了两步,可洛疏的剑尖却也无法寸进。

  秦双先是一愣,而后迅速抢到洛疏身前,将红珠抄在手里,嘻嘻笑道:“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洛疏一皱眉,就要提剑再砍,却有一柄斩|马|刀,先他之前砍了过去。

  神像又动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饶是秦双也有些躲避不及,情急之下竟让红珠脱手而出,神像第二刀紧接着跟上,“喀啦”一声,还在半空中尚未来得及落地的珠子就这样碎了个彻底。

  而这尊神像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终于颓然跪倒在地,它的身躯残破不堪,有金色灵光从中散逸而出。

  “该死的烂泥!”秦双又惊又怒,一掌将破败的神像击了个粉碎,转头又朝着离他最近的洛疏发泄怒气:“你也该死!”

  洛疏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举剑欲拦,却仍是被他一掌打得摔进了第一殿中,秦双追了进去,招招狠戾,势要取他性命。

  谢榕见状心急如焚,赶紧从凶尸的纠缠中脱身,紧跟着进了第一殿想要支援。

  就在此时,第一殿的壁画倏地亮起了诡异红光,其上的画面变得扭曲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挣扎。

  殿中三人无暇顾及这异状,秦双毕竟是高阶魔修的修为,谢榕与洛疏纵然在同辈中再突出,也难以与他抗衡,很快,洛疏再次被他一掌击中,直接撞到了壁画之上。

  可他并没有摔下来。

  在他身体触及壁画的那一刹那,便如同身陷流沙,被壁画吸了进去!

  洛疏感觉自己如同落入无底深渊,不断下坠,失去意识前最后的的记忆,就是谢榕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喊。

  “洛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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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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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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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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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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