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好了外衣后,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床上那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的古灼,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古灼嘤咛着翻了个身,他才轻轻为她掖了掖毛毯,又摸了摸她的脸颊,在她的发丝上落下轻柔的一吻。回想起昨夜她柔软而馨香的触感,他便觉得某处似乎又热情地苏醒了过来。
好不容易冷静了些,盈歌才起身离开。
若是再待久一些,他不知道能不能控制自己不把小妻子从床上拉起来再战几个回合。
至于昨晚木朵儿和他说的欢都的问题……嗯,要好好想个方法杜绝某些人不该有的想法了……
而床上的古灼这昏昏沉沉的一睡就睡到了晌午,如果不是木朵儿过来唤醒她,她估计能睡到下昼。
“唔……我还要睡,你们先忙,我待会去找你们……”古灼迷迷糊糊地想要用手推开木朵儿。Χiυmъ.cοΜ
木朵儿和哈兰达见她手臂上露出的星星点点,再瞧那毛毯下若隐若现的肌肤上一片斑斑点点,不觉脸一红,暗自偷偷笑了。
种菜的地翻好了,这几日都无须再理会,但是今日一早阿骨打就又跑了过来说要陪古灼了,一大早就在外头嚷嚷着古灼怎么还没起床。
木朵儿她们受不了他的唠叨,这不又进来想把那个赖床的人儿叫醒。
“夫人,快要中午了,您早饭都还没吃,这样可不行,身子容易熬坏的。”哈兰达的苦口婆心被古灼的一只手给推开了。
“我昨晚几乎没睡觉……”古灼在床上嘟囔了一句,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木朵儿见她这幅样子,也不想再勉强了,多嘴说了句:“那夫人还是继续休息一下吧,我和阿骨打少爷说一声,让他自己上山去好了,毕竟主人之前说了不能让夫人您一个人上山的。”说罢正要走出去,却被床上蓦地坐起来的古灼唤停了。
“你说阿骨打要带我上山?”古灼的瞌睡虫一瞬间跑掉了,一双圆溜溜的美眸满是兴奋,虽然脸上还挂着丝疲惫,“他人在哪里?我马上洗漱,你们让他等我一下。终于能上山去走走了,我终于能去找找我的那些宝贝植物了……”
哈兰达和木朵儿讶然地看着那个小女人自言自语地起了床,顶着一双熊猫眼穿好了内衣、系好了外衣,穿上了靴子。两人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一人去打水给她洗漱,一人准备午膳。
看来比起睡觉,她们的夫人果然还是喜欢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阿骨打闲闲地在外头玩着自己自制的飞刀,等见到急急用完午膳就推门而出的古灼时,他顿时咧嘴笑了,露出了一口健康的白牙。
“婶婶早!”看了看头上的日头,他又改了口,“啊呸,婶婶中午好!”
古灼笑嘻嘻地朝他招了招手,“阿骨打,你怎么又来了?”
对于这个非常活泼的侄子,古灼还是很喜欢的,尤其是上次他保护了她,可让她感动过一阵子。加上上次拏懒氏帮她处罚阿雅她们几个的事,木朵儿她们都告诉古灼了,古灼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夫家的人对她着实好。虽然人在古朝,但是这里的生活却让她又别样的舒适感,至少……不像在现代时那么孤单了。
“我好不容易说服阿母才跑出来的。”阿骨打精神地蹿到了古灼的面前,拉着古灼的手就往山的那头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我之前听婶婶的两个仆人说盈歌叔叔不让婶婶自个儿上山,山上可多有趣的东西啦,婶婶您成天待在村里,总该是腻了,我今天带你道山上猎野兔去!”
古灼出门前早就把她的随身小挎包背上了,因此阿骨打带着她走的时候,她爽快地就跟上了。回忆起当初来了这儿逃到山上遇见老虎的那一日,她还是心有戚戚的,但是一想阿骨打也在这,心也宽了些。
大不了这次上山不走太远就是了嘛!
哈兰达看着两人有说有笑越走越远的身影,隐隐总觉得有些担心。
“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不如我们俩还是跟着去吧。”哈兰达正欲跟着跑过去,却被木朵儿拉住了。
“你就别担心了,刚刚吃饭的时候夫人不就承诺她不会走太远嘛,当初主人是担心夫人一个人又跑去山上又危险才不准夫人去的,现在不还有阿骨打少爷跟着嘛,没事的!”
哈兰达又朝两人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叹了口气,这才跟在木朵儿身后忙去了。
但愿,不出什么事吧!
古灼和阿骨打两人说话倒是投机,一路走来话就没听过。
“……我当时听说婶婶想逃走,哪知道逃到山上就撞见兽王了,后来又逃去草原那边,结果晕倒在路上被叔叔扛了回来,可笑死我了哈哈哈……”
古灼一脸黑线地瞧着那个笑得合不拢嘴的小屁孩,脸红红的,觉得有些丢人。
“我我我那时是被你叔叔吓到了!”
莫名其妙就穿了,能那么快接受现实就怪了。不过说起来也怪,最近她竟然都没有之前那种想逃跑的念想了,倒真像个兢兢业业的小妻子,天天窝在那山寨里帮盈歌想些种植水利之类的事了。
难道真要在这儿待一辈子?她其实挺想趁机到宋朝那里看看的,毕竟都穿越了,总不能白来一趟啊……
古灼越想眉头就皱得越深。
阿骨打见古灼皱着眉,以为是自己笑得太过,害自家婶婶面子太薄有些难堪,立马换了副讨好的脸来,“婶婶婶婶您别生气,盈歌叔叔可心疼婶婶了,我可听阿剌古他们说了,盈歌叔叔当初可是拼了命救婶婶的,被兽王咬的那一下可深哩。”说罢,还用手上捡来的一根长棍子闲闲地拨开了面前的杂草。
古灼一愣,立马想起了昨夜脱了衣服后,的确还瞄到他左手上有几个已经结了痂的小伤口,想来就是当初那老虎咬到留下的。
说来惭愧,当初她向盈歌道了谢以后,好像也没怎么特意去关心过他的伤势,只知巫医的药很厉害,盈歌没几日就说没事了。反观自己挨了那鞭子后,盈歌几乎每日都亲自查看她背后的伤势,虽说时不时还吃两口豆腐……
古灼越想小脸就越红,正想和阿骨打说些什么时,她却惊讶地“啊”了一声后飞快地朝前方奔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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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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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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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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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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