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古灼她们一行六人认真地把地都翻了一遍后,这才披星戴月地回到村庄里。大春和苏尔达忙活了一天,早就累得说不出话了,天色又暗,骑马回他们的部落已经不可能了,古灼便让哈兰达领着他们道盈歌屋子不远处的一桩空木屋里先安顿一晚,顺便帮他们布些饭食。
欢都送古灼回到盈歌的屋以后,在古灼的邀请下便留下来一起吃饭了。木朵儿忙跑到厨房里准备晚膳的食物了。
古灼亲自倒了碗羊奶酒给欢都,真诚地感谢道:“幸亏有你帮忙,否则今天估计都不能把那片地翻完。照我们现在这样子,大约过个几日,就可以在那片地里尝试种些蔬菜了。”
欢都一瞬不瞬地望着古灼,微笑道:“我们和盈歌一直在尝试种植,说到底应该是我们感谢夫人才对,如果没有夫人,我们也不可能知道我们之前错得有多离谱。”
两人有说有笑地说着,等木朵儿送上饭食的时候,在古灼的强迫下,木朵儿总算第一次与他们同桌吃饭了。
饭桌上,欢都总有意无意地拿许多菜给古灼,古灼微微皱了皱眉,但转瞬即逝,尽量不让欢都察觉。
生女真人这个时候吃饭一般都是直接用手抓的,宋人的筷子和汤匙这些暂时还没传入偏北的这些部落里,古灼当初习惯了很久才勉强接受自己用手抓着馍馍或者一些面饼之类的干食,但是每每用餐前一定要先洗手,这个习惯木朵儿她们是知道的。
因此当欢都抓了菜放到古灼面前时,机灵的木朵儿便知道古灼是一定不吃的,因此无意地说了句:“夫人爱干净,用饭时一般不吃别人拿过的,您不用帮夫人布菜的。”说着,木朵儿便从古灼的碗里把欢都布的那些菜都拿到了自己嘴里,并真诚地朝欢都笑了笑。
古灼原本还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处理欢都布的菜,但是又木朵儿的解围,她整个人都开朗了,眉开眼笑地又倒了杯羊奶酒给欢都致歉道:“抱歉,我吃饭这个怪癖实在改不了,希望你不要见怪。”ωωω.χΙυΜЬ.Cǒm
毕竟是盈歌的兄弟,古灼这两日可是对欢都和大春他们几人都非常客气非常热情,哎,要当盈歌的妻子还真是不容易,这些社交放在现代,古灼一般都是躲着的。
宅起来研究那些古物可比和那些大活人应酬要有趣多了!
不过幸好大春他们也很好相处,古灼这两天也过得很充实。
欢都连忙摆手,“不不不,是我唐突了,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古灼不好意思地望了眼欢都,放下手上的面饼,和欢度商量道:“那个,欢都,你看,我都直接叫你的名字了,要不你就不要一直叫我夫人了。你和盈歌是朋友,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今天古灼也纠正了大春和苏尔达许多次,无奈他们两个人还是坚持叫她夫人,可让她愁的不行。
明明几个大男人比她年纪比她还大一些,一个个叫她夫人,总觉得好别扭。
欢都一愣,黑眸幽幽地望着古灼,好一阵才淡淡说了句:“古……灼。”
古灼笑得开怀,“这就对了嘛!叫我古灼就可以了。我听盈歌说,你们都是好多年的朋友了,当初结成联盟的时候,你和大春他们可给了完颜兄弟很多的帮助,有空真想听你们说说当初联盟初建的情况……啊,这里还有很多面饼,你快吃。木朵儿你也是,你还是在发育的时候,多吃一些才会长高的,我听说女真的男人最喜欢那些体质好的女人了,不像我……”
古灼噼里啪啦地一边吃着一边说着,木朵儿可以说是见惯不怪的,不住地点头听着她的絮叨,一面听话的努力多吃一些。
倒是欢都,一直沉默地吃着,目光落在古灼的身上,一点嫌弃都没有,反而是一副认真听着的表情,偶尔还会对古灼温柔地笑一笑。
木朵儿一边埋头吃着饭,一边默默地观察着欢都。
这顿饭吃得不算久,吃完后夜又冷了一些,木朵儿收拾了桌面后便准备去倒些热水服侍古灼沐浴了,但见欢都依旧老神在在地坐着和古灼聊那些耕作的事,她也不好直接赶人走。
默默地在古灼的身边站了一阵,木朵儿眼尖地从打开的窗户瞧见外头慢慢踱入屋里的那个高硕的人影,兴奋地对古灼说了一声:“夫人,主人回来了!”
听了这话,古灼没来由的觉得心里涌上一股子的高兴,伸长着脖子就朝门口的方向望去,就差没有跑过去了。
欢都深深地望着古灼,自然把她的表情和小动作看在眼里,眸中的热情慢慢褪去了一些,随后,他才换上平日那一副待人和睦的表情来。
盈歌推开了门,见到欢都也在,倒没有十分惊讶,只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马匹都清点好了吗?”
欢都点点头,和他交代了一些马匹饲养的问题后,看了眼天色,便提出先去休息了。盈歌没有挽留,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让木朵儿送他出去了。
古灼兴奋地走到盈歌的面前,絮絮叨叨地和他说着今天翻土的经过,说到精彩的地方,她的小手还会随着她的话做起些简单的动作来。盈歌就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她,倾听着她的话。
直到木朵儿进来说洗澡水已经放好了以后,古灼才意犹未尽地说了句:“等我沐浴完出来再和你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尝试种些胡萝卜什么的,我好久没吃到这些蔬菜了……”
盈歌统统说了“好”,便笑着催促她快些进去洗澡了。
一等古灼出了屋子,木朵儿便跑到盈歌身旁,在他的耳边“叽里咕噜”地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说了个一清二楚,尤其是欢都的表现。
盈歌听罢,眸色沉了沉,便让木朵儿先去帮忙古灼沐浴上药了。
等古灼沐浴完出来,神清气爽地走回了屋里,想要马上躺到暖呼呼的床上时,一双大手迅速地把她捞到了怀里,然后“咕咚”一个翻身,搂着她便往床榻上倒了下去。
古灼吃惊地望着面前的睁着一双亮晶晶眼睛的盈歌,呐呐道:“怎……怎么了吗?”
盈歌没有说话,但是那双眸子里的火热好像更盛了些。古灼只听他低哑地说了句:“就是,有些想夫人了。”
然后便感觉到盈歌的薄唇倏地覆上了自己的小嘴。
上两次亲吻都是在洞房的时候,但是这一次,古灼感觉十分的不同,因为她能感觉到盈歌的热情,感觉到他的迫切,还有一丝丝的粗野。
盈歌亲吮着古灼的檀口,大掌在她的身上游移,最终紧紧地拥住,就像要把她揉到怀里一样。两人的吻越来越火热,热道古灼情不自禁地叹了出声,听在盈歌的耳里,就像是吃了药一样的兴奋。
这一夜,屋外虫声不断,屋内一片云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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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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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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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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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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