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那个看着娇小的小女人竟然像老鼠一样跑得飞快,不一阵人就消失在那些高大的植物里头。
“婶婶!”阿骨打惊了,慌忙拨开那些叶片枝干都大的小树丛,正惊慌时,却听到了树丛里头传来古灼欢欣雀跃的自言自语:
“竟然在这里能见到一株银杉的幼苗,这真不可思议,太神奇了!啊,那边那棵是苦木吗?啊!真的是!在这种气候的较高海拔上还能长得这么茁壮,这真是太神奇了!”
古灼兴奋从这里蹿到了那里,整个人就像是绿色草叶间蹦跳着仙子,看得阿骨打下颌都要掉地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古灼此时兴奋至极地跑到了那株长了满树鲜艳的猩红色花的树下,绕着那树一边转着一遍狂喜地喃喃自语了些什么,说到了最后,用得都是阿骨打听不懂的汉语。
“长得可真茁壮,枝干细质有光泽,花叶的颜色都十分鲜艳,看来这里不管是水分还是养分都很充足。”古灼一会摸了摸那苦树的树干,一会碰了碰这树垂下来的枝丫上的个头稍大尖头红花,嘴上依旧喋喋不休,“小家伙,如果我从你身上摘一小段的枝叶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哦,这可能有点痛,但是我会尽量快速地摘掉,努力减少你的痛苦的,你要知道,你的枝叶可是有很大的药用作用的,说不定能帮帮这里的人们……”
阿骨打看着自家的婶婶好像着了魔似的和一棵树说话,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僵掉了。
怎么办,他婶婶莫不是中邪了吧?要不他现在马上把她扛去萨满那里跳个大神治一治?
正在阿骨打犹疑的时候,古灼朝他大喊了一声:“阿骨打,快过来帮我!”
阿骨打应了一声后就马上跑了过去。
古灼让阿骨打把那株苦木的一串较长的纸条压下来,等长得异常繁茂的枝条被压下来了以后,古灼才念念有词地从那一大串枝条里在中间的地方用包里的小刀割断了。
“对不起小家伙,很快就能长出来的了,谢谢你的枝叶。”
阿骨打越看越觉得自己这个婶婶好像真的发疯了……
因为接下来古灼精神亢奋地又拉着他几乎满大山地跑了一圈,时不时地冒出一句惊呼:“啊,这棵是款冬花……竟然真的有穿龙薯蓣,啊!那里那里,还有海州骨碎补,想不到按出虎水这边的山陵上居然长了那么多的草药,实在太竟然了,果然古代的气候和现代是有天渊之别的……”
不仅是中草药,古灼甚至在这片山林里发现了几株现代认定已经灭绝了的古植物,古灼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最终不想破坏植株,在观察了植株好久以后才用些简单的工具在这植株附近做了标志,方便自己以后常过观察。阿骨打则十分哀怨地跟在她的后头,原先他就发现了好几只野兔,可古灼压根不让他去抓,可差点没憋死他。
山林里气温比较低,但是因为一路来古灼都强拉着阿骨打到处去看各种植物,遇见能摘的统统摘了下来,丢给可怜的阿骨打拿着。因为没有带装东西的篓子来,阿骨打只好把手上那些据古灼所说非常珍贵的药材像打柴一样找了根藤蔓捆了起来。
哪知道在扯藤蔓的时候,阿骨打感觉藤蔓像是被什么扯住了一样翻不出来,阿骨打一咬牙,手劲一大,猛地把整条藤蔓从树丛里头扯了出来。哪知道这一扯要紧了,扯出了一朵巨大的像花一样的东西。
这花的上半截呈扁平样,是一大片红色的花瓣,上面有着许多白点,下半截就像个巨大的浅绿色笼子,上头还有许多的绒毛,笼子的“大嘴”处有许多红色的条纹,隐隐能闻到些有点腐臭的味道。
而这不是最恶心的,最恶心的是这个笼子里头有一具已经腐烂了几天的小野兔的尸体,它的头似乎粘上了些什么粘液,脖子和身体连接的地方已经断掉了,正睁着一双红晃晃的眼睛狰狞地望着阿骨打。
阿骨打哪曾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当下“哇”地吓得跌倒在地上,脸上青一片白一片的。
古灼听了他的惊呼声,忙丢下手中的东西冲了过去,却见跌坐在地上的阿骨打一副惊恐的模样,顺着他的目光忘了过去,这才发现这株诡异的大花原来是株罕见的巨型猪笼草。
“奇怪了,这不是阿滕伯勒猪笼草吗?这东西不应该只长在热带雨林气候的树林里吗,怎的在这也能见到……”古灼这时指着这株植物和阿骨打科普道:“别怕,这种植物不吃人的,只是看着巨型有点渗人而已。你看,这是它的捕虫笼,这东西能够帮它抓捕猎物,然后用它分泌出来的汁液把笼子里的猎物一点点地溶解掉。瞧这小家伙长得多美丽呀,真是太迷人了……喂喂喂阿骨打,你怎么晕倒了,喂,我怎么把你抬下去呀?阿骨打……”xiumb.com
最后,古灼废了吃奶的力气才终于把阿骨打背在了背上,但是她又舍不得刚刚摘下来的那些药材,心一横,用藤蔓把它们打包好以后就拎在手里拖下山去了。
半个时辰后,在山下苦苦等候着的哈兰达她们才看见自家的夫人狼狈地拉着那个半路上醒来了但仍旧一脸惨白的阿骨打下了山,身后还拖着一大捆植物。
“古灼,你终于回来了!”不知何时和哈兰达她们站在一起的欢都一见古灼,眼睛顿时亮了,忙迎了上去。
木多尔她们在古灼的嘱咐下搀扶着回过神来一脸欲哭无泪不住吐槽的阿骨打缓缓地朝盈歌的房子走去。而欢都则接过了古灼手上的藤蔓,轻而易举地拖动着那一大捆的药材。
“欢都,你怎么又在这里了?”古灼松了松有些发软的手,见到欢都还是挺开心的,毕竟他们两人在农事方面挺聊得来。
欢都眸色闪了闪,才微笑地回道:“我那边的事做完了,大春他们又挺忙的,就想来看看田里的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古灼大条神经地摆摆手,说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施肥以后这几日都不用理会,等过了这几日就可以种……啊……”
彼时,不知从哪滚来了好几颗石子,古灼一个没有踩稳,整个人脑袋后仰地朝后倒了下去。
哈兰达和木朵儿这时正在前面扶着阿骨打,听到古灼的呼叫回头时便已经看见欢都扔下了手中的藤蔓迅速地把古灼稳稳地抱在怀里。但因为惯性,两人“扑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欢都人在下方,正好搂住了古灼,能感觉到古灼惊慌温热的鼻息吹在他的脸上。
欢都还来不及为这突然的靠近而悸动,便听到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声骂了句:“大白日的你们两个人还要不要点廉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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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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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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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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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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