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落抿唇,“你放心,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我爸的身体,我听说他刚刚出院。”
“嗯。”
晚餐在音乐声音中缓缓进行,
比起平时来,安落落刻意放缓了一倍的速度,
她尽量做到优雅,就是有些别扭,不如祁砚来的自然。
祁砚吃好,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抬眼,看向对面的女人,她正托着腮在看他,
与其说在看他,还不如说她在放空着自己。
“吃好了?”男人出声,安落落擦了擦口水,刚才她是被祁砚的吃相迷住了吗,真丢人:“嗯,吃好了。”
他牵起她的手,去了园子,庄园的后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丁香园,四季开花,这个季节,开的正艳。
花园的旁边,一个被花藤缠绕的秋千,安落落从小就喜欢荡秋千,一看到,就扑了过去。
她坐在上面,轻轻荡着,风吹起她的白色连衣裙,像只跳动的小精灵:“祁砚,这庄园是你的吧?”
“没错。”
“是不是用来金屋藏娇的?”
他轻笑,没跟她计较:“那得藏公主才对起来这么大个庄园吧。”
“那如果,公主要嫁给你呢?”
他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轻轻的一下下的推着她:“那我就成了驸马了。”
她没有说话,垂着脑袋,男人停下秋千,走到了她的面前,半蹲着,看着她:“怎么了?生气了?”琇書蛧
“才没有。”她扭头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伤感。
男人起身,把她抱进怀里:“落落,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没有那三年的契约,你会呆在我身边吗?”
祁砚的这个问题,让安落落的心忽的被攥了一下,她咬着唇,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是想赶我走吗?玩腻我了是吗?要去做驸马了是不是?”她生气推了他一把,“什么字面意思,就是你心里的意思,别如果,假设的,想赶我走,直说,我又不会赖着你。”
他按住她激动的小脑袋,“安落落,你是不是傻子,我是那个意思吗?”
“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些话太娇情,他一个大男人,还真有点说不出口,“……就是……”
“就是什么?吞吞吐吐的,指定心里有鬼。”
“安落落,你能不能听我说完。”祁砚咬了咬牙,“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有没有喜欢上我?”
正在脑袋里酝酿着怼祁砚话的安落落,愣住了,他问的这个问题,是她一直不敢正视的问题。
看着傻愣傻愣的女孩,祁砚在她的唇上狠狠的亲了一下:“我喜欢你,很喜欢的那种。”
他的墨眸在黑夜里格外闪亮,如璀璨的星星,安落落却失语了,她就这样望进他的眼底,许久,才动了动唇:“祁砚,你是认真的吗?”
“十万分的认真。”
“我……不讨厌你。”她说完就赶紧垂下了眼皮,生怕自己的眼睛出卖自己。
祁砚笑了,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知道了。”
“可是,我们……能有结果吗?”她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惑。
祁砚抚了抚她的背,目光坚定,“当然。”
他的怀抱格外的温暖,她抱住了他的腰,好一会,她准备叫他一起回屋,却蓦的发现,祁砚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又高又大,眼睛还放着光。
不好,是只黑熊。
“祁砚,别回头,你的身后……好像是一只黑熊。”安落落的话潺潺微微。
祁砚的身子一僵,他能感觉到那个东西,在一步步的靠近他,甚至他的耳后都是黑熊的呼吸。
他轻轻的拍了拍怀里的女人:“快跑。”
“你呢?”
“甭管我,快,跑。”祁砚的话不容拒绝,但安落落还是没有松开他的腰:“我不。”
“别任性,这不是闹着玩的。”
祁砚从口袋里摸出把瑞士军刀,刀锋锐利,即使,弄不死它,也会让它受伤。
“听话,我数到三,你就跑。”
“1”
“2”
“3,跑。”
安落落起身就跑,果然黑熊看到移动的物体就追了上去,祁砚拿着刀子,在黑熊的背上插了一刀。
毕竟是把军刀,虽然锋利,但长度不够,致使扎进黑熊的身体部分的深度也浅了一些。
黑熊的注意力全部在奔跑的安落落身上,
安落落又因为受惊过度,本来跑的就不快,又重重的摔了个跟头,在黑熊的爪子要落到她身上,她的眼前,如电影倒带一般的,把她小时候被黑熊吓失掉的那部分记忆,瞬间找了回来。
祁砚挡在安落落的身前,扬起刀子,插进了熊掌里。
黑熊发出一声尖叫,厚重的熊掌高高的扬起,对着祁砚的心口就是一掌。
祁砚被甩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安落落爬起来继续跑,边跑边喊:“救命啊,快来人啊。”
祁砚在一吨重的黑熊面前如同蝼蚁,虽然力量悬殊,但好在灵巧度他比它高一些,他可以躲一些致命的攻击。
眼看着祁砚被黑熊狠狠的压制住,
安落落跑了几步后,站住了,她闻到了很浓烈的血腥味:“祁砚,你没事吧?”
“别管我,快去叫管事,叫他拿猎枪,快。”
安落落点头,又往回跑,黑熊再次被吸引,放开祁砚又追向了她,祁砚已经被黑熊抓的遍体鳞伤,但还是死死的抓着它的脖子,刀子狠狠的扎向它的弱处。
安落落好不容易敲开了管事的门,把外面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他拿着猎枪就跑了出去。
安落落吓的全身颤抖,又担心祁砚,心跳的飞速,脸色也泛白。
几声枪响,
祁砚从血泊里爬了起来,身上的衬衣早已经被抓破,血浸透衣衫,看不出哪里伤到,却鲜血淋淋。
安落落跑出来,一头扎进了祁砚的怀里,“祁砚,你还好吧,你不要死啊。”
“我就说,我们会被动物猎到的,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了。”
祁砚被安落落的可爱,逗笑,一笑,伤口更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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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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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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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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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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