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和筋骨也是万幸。
疼还是次要,祁砚就是觉得累,跟一吨重的黑熊搏斗,可是个力气活,看着抽泣的安落落,他伸手蹭了蹭她的小脸:“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这活可比床上的活累多了。”
她被他气笑:“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心疼我了?”他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我很高兴。”
“高兴个锤子啊高兴。”安落落擦了擦泪痕,“祁砚,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见过?”
“……”她这是想起来了?
“小时候,你也救过我是不是?你背上的那个抓痕,是不是救我时,被熊抓伤的?”
“你想起来了?”祁砚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呢。”
“我想不起来,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了是不是?”
“那只是个加分项。”
安落落轻叹,握住了祁砚的手:“你救了我两次,你让我怎么谢你。”
“那我得好好想想。”
隔天一早,
由安落落开车,带着祁砚去了云城的私人医院,
伤口没有感染,祁砚又不想住院,开了一些口服和外涂的药,就回了祁园。
看到受伤的祁砚,
唐伯这心疼的是四分五裂的,“我的少爷呀,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虽然咱年富力强,年轻力壮也不能伤成这样啊,疼不疼啊。”
扶着祁砚往里走的安落落,就这么的被唐伯挡在了门口:“唐伯,能不能把祁砚扶进屋里再说啊,他很重的,行行好啦。”
唐伯赶紧挽起祁砚的另外一支胳膊:“少爷,你这是怎么伤的?昨天出去的时候,明明还帅气的不得了。”
推开卧室的门,把祁砚扶到床上,安落落这才喘了口气:“唐伯,你们家少爷,是跟黑熊斗勇来着。”
“什么?跟黑熊搏斗?”唐伯不可思议的看着床上的祁砚,又不忍心指责他,“少爷,这么危险的事情,以后不要干了,这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唐伯,我没事,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祁砚出了声。
唐伯的碎碎念也没了用武之处,轻叹一声,便退出了卧室。
安落落笑着为祁砚垫了个枕头:“唐伯是真的担心坏了。”
“你呢?”他的唇角是淡淡的笑。
“问的都是废话。”
他把她的小手握进手里:“我没事。”
她软软的点头,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
看着安落落纤瘦的背影,为他忙里忙外的,祁砚的心里暖暖的。
安落落去到客厅,拿起祁砚的杯子,刚刚倒满一杯温水,就看到李向惠气汹汹的走了进来。
李向惠虽然已经五十多岁,强势又威严的劲,却波及方圆几里,
她径直走到安落落的面前,扬手就甩了她一个猝不及防的耳光,打的安落落脑袋嗡的一声,手中的杯子也因为李向惠用力过猛,甩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想把我儿子害死是不是?”
唐伯听到动静赶紧走了出来,把安落落拉到了身后,笑脸迎上:“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李向惠扫向唐伯,兴师问罪:“你就这么照顾你的主子的?”
唐伯自赏了几个耳光,赔罪:“夫人要怪罪就怪我,这跟小丫头没关系的,她还是个孩子,可经不起您这么打。”
“呵。”李向惠想起陈年旧事,不免语气嘲讽:“当年替霆均把门放哨,跟别的女人鬼混,现在又给祁砚当看门狗,唐言,你还真的准备活到死,干到死吗?”
“夫人言重了,当年老爷的事情,我是没资格过问的,照顾少爷呢,我也只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从来不敢僭越。”唐伯低眉顺眼的模样,让李向惠有气发不出来。
她推开唐伯,走到安落落的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这模样长的还真跟那个贱人一模一样,这爷俩倒是一样的口味。”wWW.ΧìǔΜЬ.CǒΜ
李向惠拍了拍安落落的脸:“这张脸是漂亮,但我也不希望我的儿子,因为这张脸,出什么意外。”
安落落推开李向惠,捂着生疼的脸,瞪着来者不善的女人:“你讲不讲理,他被伤到了,是我愿意的吗?”
“不是你,他怎么会伤到?温舒那个贱人,生个女儿也是一样贱,我告诉你,想害我儿子,门都没有。”李向惠的脸抽搐着。
安落落看着面前发疯的女人,火气也大了起来:“你骂我就骂我,扯上我妈干什么?合着全世界就你一个人疼你儿子,别人都是害他的,那你就把他栓在裤腰带上,走哪带哪。”
安落落的顶撞,让李向惠本就怒意燃烧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安落落,你别以为祁砚现在宠你,你就尊卑不分,你不过就是祁砚包养的下贱胚子,还枉想飞上枝头。”
“我下贱,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安落落拎起包,跑出了祁园。
李向惠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刚刚打安落落的那只手,扔进了垃圾筒。
径直走向祁砚的卧室,他阖着眸子,像是睡着了。
再不听话,也是自己生,自己带大的儿子,伤成这样,李向惠还是心疼的不得了,“怎么样了?”
祁砚睁开眼,看到是李向惠,便坐直了身子:“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一会就回纽约。”
祁砚:“我没事。”
“没事就好。准备怎么处理那个小狐狸精?”李向惠的话带着逼问。
祁砚抬眼看向她,面色如水,“我没想过。”
“没想过?她是什么身份?即便是与我们祁家没有关系,她也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你每天晚上搂着她睡的时候,就不怕你爸来找你算账吗?”
“她是她,安致远是安致远,我还分得清。”
李向惠看自己冥顽不灵的儿子,眼中尽是失望,也不知道自己从小带大的儿子,是从什么时候跟自己离心离德的,“在你的眼中,你的父母都不及这个女人重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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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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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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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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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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