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值什么钱,还怕这个。”安落落撇嘴。
他的手握住了女孩的小手,递到唇边亲了一下:“我不是说要跟你好好的谈个恋爱吗,谈恋爱,总不能老在床上谈吧。”
“祁砚,你最好闭嘴。”
男人笑着,没有放开她的手,“带你去打猎。”
打猎?
这男人脑袋没事吧,这都快天黑了,带她去打猎?
“你确定是我们打猎,不是猎我们?”安落落一脸看二傻子的表情。
“没有猛兽,也就有点狼啊,熊啊,什么的。”祁砚笑的更大声,安落落只想跳车。
“好了,好了,一会就到了。”
车子开进了一个庄园,这里没有城市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汽车,更没有嘈杂的声音,有一种久违的宁静。
车子缓缓停下,
安落落弯身从车里下来,好宽阔的一片地方,庄园的前后左右,都是绿油油的草坪。
放眼望去,是一片连绵不断的青山绿树,更有不知名的野花在丛林间争相盛放。落日霞光,渐渐的隐没,天空显得愈发的高而深远,一片肃穆。
“喜欢吗?”他牵起她的手,温柔的问,“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安落落不否认,这样的环境,很美,让人心旷神怡。
走进庄园,
装修是十九世纪复古风格,垂掉的蜡烛造型水晶灯,高而粗壮的罗马柱,墙上挂的是法国画家大卫的《拿破化加冕式》。
屋顶还有抽象派的彩绘,角落里还有一架看起来颇有点年头的钢琴,
西侧的酒柜,铺了满满一墙,几乎是一水的法国名酒,年份久远。
有点过于壕了。
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声音低哑带着浅笑,“还不错吧?”
“这是个旅游景点吗?”安落落问。
男人轻笑,握住她的小手:“不是。”
她边跟着他上楼,边歪着小脑袋问:“那是私人庄园吗?”
“没错。”
“你租的?”
男人回眸,俯视着还站在台阶上的女孩:“我还需要租?”
“那不是租的,是什么?”
“来吧,带你参观一下。”男人牵着她的手,走进一间卧室:“这时按英国女皇卧室的房间,一比一打造的,怎么样。”
房间是浓浓的英国风,这种房间,确定是用来住人的?
“还不错。”
“今晚,我们就住这里。”
“不回祁园吗?”
男人低头,用鼻尖蹭着她的小鼻子,特别宠溺:“怎么,还恋床?”
他打横把她抱到这张与英国女皇同款的大床上,“感觉一下。”
床很大,也很软,甚至很有弹性,“挺好的。”
祁砚低低笑着,大手在她的腰上摩挲着,虽然什么也没有做,就只是这样看着她,也觉得无比满足。
她回眸,正好撞进了他的眼底,看着他瞳孔里那个小小的自己,脸莫名红了起来:“看我干什么?”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真想现在就吃掉你。”
落落,你怎么把小时候的事情,全部忘记了,哪怕记得一点点……虽然遗憾,但现在的她,不是如他所愿,一步步的走进了他了吗。
所以,就算是忘了他,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还在他的怀里,只要她还在他的羽翼下,其他的,便不重要了。
祁砚冷了十几年的硬心肠,在此刻,软成了一汪软水。
安落落从床边走到窗前,视野很好,风景也很好,有山有水有林。
“祁砚,我们要去哪里打猎啊?”她现在倒有些期待了。
男人笑着抱住了她的腰:“你觉得你是能打到野猪还是能捕到野熊?”
安落落不服气:“我打只野兔总是可以的吧。”
“你以为野兔像街上那种十块钱一只的小白兔那样傻吗?”
“它再不傻,也不过是只兔子,”安落落自信的拍了拍心口,“我可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
他捏着她的小脸,笑:“能的你。”
“走吧。”她眨眨眼,看着祁砚,“要不一会真天黑了。”
男人抬腕,看了看时间,“走,带你去下面看看。”
“下面?地下室?”她被牵着走下楼梯,没走几步,就闻到一股野味的香气:“好香啊,哪来的香味?”
祁砚带她走到一扇双开门前,轻轻的推开,里面有十几位厨师,正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而且还真的都是山珍,有野兔,野猪肉,鸟蛋什么的。
安落落惊愕的瞪大眼睛:“什么情况,开趴吗?”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就我们两个。”
“我们两个?”安落落指了指祁砚,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厨房里那十几位厨师,“我觉得我们两个的话,把唐伯带来就够了。”
“让唐伯歇歇。”
安落落被搞的点晕:“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生日吗?”
“不是。”
“那干嘛要搞的这么隆重?”她傻傻的问。
他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到室外,望着夕阳落下去的方向:“偶尔也放松一下。”
安落落站在台阶上,落日霞光映红了她的小脸,把白色的连衣裙也染成了暖橘色,长长的睫毛下是排扇形的阴影,像中世纪的油画。xǐυmь.℃òm
晚餐在长达十米的餐桌上进行,
复古的中世纯银餐具,高脚杯,摇曳的红酒,
最夸张的,还有一位小提琴演奏者,现场奏乐。
安落落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他面色从容,姿态优雅,连刀叉拿的都无可挑剔。
有布菜师专门为两人布菜,安落落一伸手,下一秒,菜就到了她的餐盘上。
从小到大,她也没被这么伺候过。
这万恶的金钱,还真是好东西。
安落落其实挺享受与祁砚这种,安安静静吃饭的状态,像极了许多年的恋人,又像老夫老妻一样。
不过,身边没有唐伯,还确实有点不适应。
“祁砚。”安落落喊了一声。
男人没有抬头,只应了声:“嗯?”
“周末,我想回家看看,可以吗?”安落落试探的问。
男人眸子,微动了一下,良久,他才动了动唇:“嗯。”
“如果你不喜欢我回安家,我可以不去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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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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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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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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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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