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还不悔改,冷哼一声,当即把这棺材房的情况,和她详细说了一下。
听我这么一说,少妇当即变成泼妇,嚎了起来:“尼玛,张文斌你个狗杂碎,老娘这么帮你,你反倒是阴老娘,还想让老娘死在这房子里,给你铺路!你他么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嚎了一会儿,哭了一会儿,她这才平息过来。
然后咬牙切齿的和我说:“他跑了,出国了。薛婆婆就是他害死的。当时他和我说,薛婆婆有个密码箱,里面全是黄金,等他想办法打开,就带着我远走高飞。
后面有一天,忽然带着个盒子回来,说黄金拿到手了,放在屋子里,让我看着。没等我看呢,那盒子就被他藏了起来,我后面找了几次都没找着,原来是藏到了这暗格里。
我当时还以为,他在这里放的,真是黄金呢!还一直帮他守着这房子,眼巴巴的盼着他回来接我!”
原来是这样。
事情渐渐理顺,真相浮出水面。
那个张文斌,从薛婆婆手里搞了一大笔钱,然后逃了,留下这个少妇守着这里。
少妇一直以为张文斌放在屋子里的是黄金,所以也是死心塌地的看着。
万万没想到,那是来找她索命的!
棺材房棺材房,先棺后财,张文斌根本就没指望这房子发财,就是想让它弄死这女人。
只要少妇一死,就没人知道他做过的那些勾当了。
哭了一会儿,少妇站起来,换了一副面孔,语气有些凶狠的说:“加钱!我给你加钱!你帮我,找到张文斌,我要弄死他!”
果然,女人狠起来,还是比较毒的,这说弄死就弄死。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张文斌是什么人我管不着,但这棺材房的事情,毕竟是答应在先,我还是要处理的。
万事有因必有果。
薛婆婆死了,这死后还要回来找床睡,在少妇的身上,捏下手印,这分明就是死不瞑目。
在加上她本身就是屋主,煞气更重,配合着催灵符,才让鬼掐筋变得这般恐怖。
“先想办法活命吧。”
我看了看外面,这时候,天色渐渐亮起来,便让少妇趁着菜市场开门,赶紧去买一只五年以上的大公鸡,以及一瓶高度白酒。
“我咋知道满不满五年?”少妇回答。
“看爪子,第五爪越长,证明公鸡年龄越大。”我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长,就差不多五年了。”
“好。”
少妇应声,正打算走,似是想起什么,又来问我:“那怎么你不去买?”
我指了指房间:“要不你来布置?”
“哦。”
少妇不再啰嗦。
等她走后,我从挎包里拿出纸笔香蜡等物,先是烧香点蜡,这才画了几道符,分别贴在这个房间东南西北四个角上。
等我做完这些,少妇正好拧着一只扑棱扑棱的大公鸡进来。
好家伙,这只大公鸡浑身雪白,一看脚趾,起码10年以上。
“怎样,这鸡可以吧?”少妇得意的说:“那鸡老板说是自家农村养的,传家宝呢。听说老婆马上要生了,准备给老婆炖汤喝的,被我硬是买了过来。”
这女人骚倒是骚,真的软磨硬泡起来,大多数男人都顶不住。
也难怪那鸡老板把这“传家宝”都卖给她了。我白了她一眼:“你倒是做了件好事。有句老话说,十年鸡头胜砒霜,这十年的老公鸡,真给他老婆喝,孩子立马就没了。”
少妇咋了咂舌:“还有这说法?”
我懒得搭理她,伸手抓着公鸡,用手指沾了点香灰,往地上一画,就画了个圈。
然后把那扑棱扑棱的公鸡,往圈子里一放。
公鸡顿时就没了动静,老老实实的卧在里面。
这叫定鸡术。
把大公鸡定好,我这才找来一个碗,掐开大公鸡的鸡冠,滴了小半碗血,和酒混在一起。
随后抓起地上的香灰,洒在碗中,用燃过香的枝条,搅拌了一下,又取来那暗格中找到的带血衣衫,撕下一块碎布,用烛火点燃,丢在了碗中。
一丝常人看不见的黑气,立即从碗里飘了出来。
我拿过一道符,一弹,符燃烧起来,火光牵引下,将那道黑气,引到了旁边白色大公鸡的身上。
那原本被定鸡术定了之后、病恹恹躺在那里的大公鸡,当即发出一声嘹亮的鸡鸣,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四处看了看,忽然对着眼前的少妇,就跳起来,一口啄下去。
少妇哎哟的一声,胸脯已经被它啄了一个带血的伤口。
少妇吓得,连忙往我后面躲。
“慢着!”
我拦住大公鸡,对它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错过了,那可就用不见天了。”
听到我的话,大公鸡晃了晃脑袋,带着无比憎恨的目光,看了看少妇,扭头看了眼大门,冲了出去。
“追!”
我和少妇,紧随其后,跟过去。
大公鸡往前面跑,就跟疯了一样,扑棱着翅膀,跑的飞快。
它也不走电梯,可把我俩累的够呛。
少妇一边喘着,晃荡得厉害,一边问我:“它这是去哪儿?”
我说:“它被薛婆婆附了身,你被它啄了一口,算是偿还了她的部分因果,现在,只要能找到她的骸骨,帮她安葬,入土为安,她就不会在纠缠你了。”
“哼!”
少妇想要嘴硬,但看着前面的大公鸡,终是服软,咽下了吹牛的话。Χiυmъ.cοΜ
一炷香,也就十五分钟左右。
大公鸡带着我俩,也不管什么交通规则不规则的,红灯绿灯照样闯,一连穿过三个街区,来到了一栋屋子的面前。
到这屋子面前之后,那大公鸡扑腾扑腾翅膀,发出呜呜的声音,猛地去用嘴啄那门。
啄了几下,嘴就变得鲜血淋漓。
可那大公鸡就跟疯了一样,不停的啄,见门啄不开,甚至跳得飞扑起来,一头撞在了门上。
“砰”的一声,公鸡的脑袋,当场碎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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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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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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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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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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