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渡听出了身后的是王浩然,也懒得回头,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你不再睡会?子时咱们可要夜袭城北大营。”
“大人你不也没休息吗?昨天夜里奔袭到今天正午,现在又到晚上了。您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吴王渡无力的笑了一声,就这么躺在地上,先把自己甲胄解下才站了起来。
看着到现在都还没几个站起来的军士,突然觉得也不算什么大胜。
“王指挥,很奇怪啊。那些禁军看到他们校尉死了都没人投降。而是死战到最后一个人。除了咱们关山你还听过有谁能做到吗?”
“我也奇怪,禁军往常都是一群软柿子,看见骑兵就畏畏缩缩的,拿根长枪缩在盾牌后边。”
“就算是和咱们关山的步军交手,也不怎么经打,今天见鬼了一般。”
末了,王浩然又加了一句。“也许是因为别的吧。”
吴王渡听出了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府军中卫肯定要好很多,可那些人吴王渡伤亡不起。
早知道北苗的局势如此糜烂,吴王渡跪下哭着也要求国主把府军卫两万多人全带上。
吴王渡本以为北苗缺的是关山的将帅,没想到兵力也打光了。
“不对啊,你怎么会在这?我不是让你慢点行军,让军士们好好歇歇吗?”
吴王渡这才意识到王浩然本不该在这,自己是带着前锋先走的。
“而且今晚我们也不用夜袭了,本来就是想先吃掉一小部分敌人,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的苗兵。”
“目的已经达到了,今晚那个白沙门就会得到消息,可他们不知道虚实,明天就会调兵过来,后方空虚之后,张大明天多半能得手。”
“而咱们就可以稍微保存一下实力,如果明天张大大胜,咱们趁势杀进城内,如果明天张大不胜不败,咱们明晚接着夜袭。”
王浩然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个吴总兵竟然把盟友当成了工具,这不是陷他们于险境吗?
王浩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那只是盟友,府军中卫能少伤亡些也是好的。
“我只带着亲卫来了,主要是怕你有什么意外,关月带着大部队还在后边赶路呢。”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可关口附近还是一片狼藉,几千具尸体却只有不到一千人搬运,掩埋,还要处理伤兵。
吴王渡看到那几个千户在招呼着跑来跑去也放下心来,找了个水缸,冲洗起身上的血迹。
边洗边感叹张三甲的勇猛,这些血都是敌人的血,更准确的说,是张三甲杀的人喷出来的血。
吴王渡下意识的回了下头,发现王浩然还跟在自己后边,似乎有什么想说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咱们这么做也太不厚道了。万一张大明天败了怎么办?他们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其实你想多了,咱们如今的兵力并不比那个白沙门少,当我看到张大带着一万骑兵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一仗已经赢了。”
“白沙门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强行攻城,还带了整整八万人,几乎是一半的兵力。而且如果北苗十三万人死的只剩没多少,那白沙门伤亡也不会少,这点人兴许是他能调动的最大的兵力了。”
“连续攻城这么多天,还没攻下来。你自己算算,白沙门还能有多少人,再加上今天咱们又吃掉了他五千人。”
王浩然听完这番话,立马面露喜色。
吴王渡叹了口气,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群人真的去过朝歌云梦吗?依稀记得里边的教官之类的水平挺高的啊。
“去吧,你去和那些新兄弟们打个招呼,毕竟他们都是你的属下了。咱们兵力太少,又没地方补充,收编些苗人也好,回头我和白国主说去,想必她也不会太过吝啬。”
不知不觉间,吴王渡已经适应了自己总兵的身份,对着一个堂堂指挥使也能随意差使的动。
说来也奇怪,论资历、论年龄都要大的王浩然没想那么多,就去和几个新任的千户拉起了关系。
七百多人的前锋此刻就睡在远离战场的后方,荒郊野地里随意铺了一层稻草,盖上一张行军毯。
任关内喊杀声震天,在吴王渡的提前知会下也没人出来凑热闹。
吴王渡也随意寻了个地方躺下,张三甲亦步亦趋就躺在旁边,这人还真是死心眼。
“张三甲,给王指挥说一声,除非天塌下来,不然别叫我,顺便做好暗哨,以防禁军夜里探营。”
交代完了最后一件事,吴王渡很快鼾声如雷。
不知道是不是素的太久的缘故,吴王渡梦到了一个有如春风拂面的女子,温柔美好,不记得长什么样子,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直到整座大营响起了‘敌袭’的声音。
“敌袭?敌人来了多少人?骑军还是步军?”
吴王渡猛地坐起,发现小旗官们正喊着自己的手下上马。白天睡了一整天本就精神的前锋以极快的速度就整装完毕。
丝毫没有考虑那么多,吴王渡骑上战马就带着八百人向关内杀去。
一路而来并没有敌人的迹象,关内也没有失火。吴王渡放下心来,看来王浩然还是听自己的话提前安排好了哨探和守夜的军士。
这要是被夜袭了,别人就会说最擅长夜袭劫营的府军卫被人劫了营,怕是吴王渡以后也没办法在府军卫混下去了。要被迫当自己的内阁学士了。
吴王渡一路爬上箭塔,上边正飘扬着王浩然的红色披风。
“情况怎么样?敌人有多少?”
问完之后吴王渡就觉得多余了,此刻关外站满了举着火把的军士。既不进攻,也不打算后撤。
而且行伍相当整齐,大概有三千人左右。看来禁军果然伤亡不小,连个满编的都找不出来了。
这些人仿佛是在等吴王渡带人冲出来。
哪有这样的道理,劫营的被发现就这么干等着对面出来厮杀?
“大人,怕是关外还有伏兵,不然这些人怎么敢就站在那不进也不退。要知道咱们可是五千人一个都没放走的给灭掉了。”
一句话点醒了吴王渡
“这可能就是原因。他们在看咱们敢不敢在明知道有伏兵的情况下冲出去。如果敢,那说明咱们兵力最起码过万。”
“他们就会再调兵前来,如果咱们不敢,说明咱们不过是侥幸才吃掉那五千人,实际上人并不多。”
“那咱们就只能出战了,不然明天张大那里一定会陷入焦灼。”
“王指挥!咱们还有多少兵力!”
王浩然身后的三个千户站直了身子,其中一个开始汇报。
“府军中卫第六七八千户所共计一千三百人随时奉命!”
吴王渡看着这不过一天时间就能如此精神抖擞的‘残兵败将’也欢喜不尽。
只不过这一千三百人的兵力着实让人高兴不起来。
负责守城关的千户也在旁边。
“大人,我的兄弟还剩下五百多人。下官不是怕死,下官也可以随大人一同出战,可总得有人守关吧?”
吴王渡突然问了一个让在场的都很尴尬的问题。
“你们的人跑的快吗?”
三个千户憋红了双脸,可又不能反驳,毕竟他们就是败兵,如果跑得慢那就跑不回来了。
还是守关的千户解的围。
“大人,我们这些兄弟们多半都是本地人,从小习惯了走山路,自然比禁军们跑的快。”
“那好,那一会开关迎敌,你们这些人全都杀出去!骑军在关后十里处等着你们,你们佯装大败,咱们再杀个回马枪。”
“记住,你们别跑的太快,要亦步亦趋,让他们想追又追不上,不追又舍不得。跑之前一定要把关内的所有东西都烧了。”
“不然让他们占住这座关口,那咱们可就坐蜡了。”
三个千户听完面露迟疑,回马枪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可一旦玩不好那就真的是溃败了,很难再让手下的人发起反击。
可王浩然没有犹豫。
“属下这就去布置!大人先移步吧。”
“不,我在这带着人假装撤退。你带着骑军在十里外等候。”
王浩然面色一紧,吴王渡的身份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洛国主不知道吩咐了他多少次,府军中卫就算死干净了也要护住这位关山未来的希望。
“大人,这种事属下去就行。您没必要亲身犯险。如果有个万一,那末将没法交代啊。”
吴王渡指了指府军中卫手中拿着的大纛。
“看到我的大纛了吗?只有我的大纛在,他们才会穷追不舍,也只有这样我的计策才能成功。别怕,我有张三甲贴身护卫,出不了事。”
王浩然还想说什么,吴王渡面色一凛。
“你想违抗军令吗?照我说的去做!”
千户把命令说给百户,百户再说给小旗官们,本来要留下引诱敌人的那一千八百人愤怒不已,觉得被当了炮灰。
可当他们听到连关山的总兵都和他们一起,就再也没人说什么,看向吴王渡的眼神也只有崇敬。
如果连将帅都不畏生死,那属下岂敢不效死命!
通往死亡的大门打开了,门外的禁军们精神一抖,握紧了手中的刀枪,拉满了手中的强弓。
而校尉更是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很有可能传闻中关山的援兵到了。能把五千人一个不剩的歼灭掉,那至少得有上万人。
上万的关山铁骑啊!
那群人竟然谎报军情说只有七千,还是远道而来,估计连漠北国都出不来,就该把他们全部吊死在城墙上!
校尉的腿有些微微发抖,可还是大喊着放箭。
只因为他是世代将门,虽然他世代的祖先都跟着白沙门的祖先征伐天下。
可在中州,能世代跟着一位侯爵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更何况如今的白沙门远胜过他的那些先祖。
大家都觉得此人日后裂土称霸和上柱国的国公一般也不是不可能。
弓手只有五百人,可这五百人无不是百步穿杨,膂力惊人的军中好手。
五百发箭矢同时朝着不大的寨门射去,并没有想象中的金铁碰撞声。
而是箭矢撕破肉体,军士的哭喊声。
对方竟然连火把也不打,关上的火盆也光亮有限,看不清楚这些人的样子。
校尉一挥手,第一排的军士就把火把扔了出去,终于照亮了这群人的脸。
苗兵?苗兵!竟然是那群一放箭就抱头鼠窜的苗兵?
说好的关山铁骑呢?说好的劲弩、精甲、长刀呢?怎么是这群连皮甲都做不到一人一身的苗兵?
“大人,你看!大纛!是关山的人!”
校尉看向那杆大纛,果真是关山的总兵,那大纛下的十几匹高头大马,那闪亮的护心镜和猩红披风,没错了!
“兄弟们,听说这个总兵就是正月里在我帝都烧杀抢掠的蛮夷!陛下说了,得此人头颅者,赏万金!官升三级!冲啊!”
校尉也本想再放箭,可犹豫的一下已经让这些人举着滕盾冲到了近前。wWW.ΧìǔΜЬ.CǒΜ
士气如虹的两方碰撞在一起,苗兵的锥形滕盾和禁军们的覆铁方盾撞击在一起。
禁军们把盾牌向上一挑,出刀直刺,一个照面就有几十个苗兵软绵绵的倒下。而身后的长矛手也开始不断的从间隙中刺出。
校尉不屑的冷哼,果然,苗兵还是那群种地的农夫,怎么可能和摆开了阵势的禁军较量!
“给我冲!取他的大纛!”
禁军们开始保持着阵型不断推进。弓手也和往日练兵时一样在五百个刀盾手的保护下开始从两侧不断削薄苗兵本就算不上阵型的阵型。
关口上为数不多的几十个苗兵也用自制的弓箭反击,可那种弓射程也就三五十步,怕是只能射到他们自己人。
校尉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安,这些冲出来的苗兵总共也不到两千人,却举着那杆大纛,莫不是有诈?
关山的铁骑呢?总不能关山就那十几人来了吧?
可很快校尉就打消了疑虑,因为那十几人竟然敢冲入己方严整的阵线,杀出了一大片空档。
手中拿着的正是关山的长柄眉尖刀,看那架势,这十几人也是军中的悍将,那他们围着的那位就只能是关山的总兵了。
苗兵在对方总兵的感召下也开始悍不畏死的朝中间突进。
校尉看了看身边的三百骑兵,没错只有三百,哪怕他带的是白沙门,堂堂镇南将军的亲卫营,可也只有1/10的人是骑兵。
“兄弟们,你们看到了吗?那些人想擒贼先擒王。跟我冲,让他们看看咱们中州也有能冲锋陷阵的铁骑!”
禁军的步卒开始退却,不是向后,而是朝两侧,很快中间就出现了一条大道!
一条枪骑兵冲锋的道路!
苗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支越跑越快的骑军!那闪亮的枪尖很快就会刺破第一排人的胸膛。
“撤,快撤!撤回下一个关口!把这里给烧了。”
超出校尉的预料,本来是想把这些人堵死在寨门口,让他们在拥挤中做自己枪尖上的军功。却没想到这群人跑的如此之快。
只逮到了几十个没来得及跑掉的苗兵,被堵在寨门口的反而是他们,校尉看着这座转眼间已经火光四射,劈啪作响的城关,恨得牙痒痒。
“给我追!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军士们看着这座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的城关,也知道不能停留,迟一步自己就会变成一具焦炭。
于是,火光中,蔓延的火势和两方人马展开了赛跑。不时雷声大作,那是逃跑中的苗兵留下的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震天雷。
“骑兵听令!随我截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校尉带着三百骑又发起了冲锋,身后的步卒在拼命的追赶。
可那举着大纛的十几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站住了,仿佛是在等着自己。
校尉面露狰狞,关山又如何?这么瞧不起人吗?十几人就想拦住三百铁骑?!
关山的十几人,一人两把强弩一把手弩射出了不算多,但是发之必中的弩矢,随后弩就被扔在了一旁的火堆里。
校尉看着身旁落马的同袍,伏在马背上,不断的算着距离,百步!七十步!五十步!到了!
可迎接他们的是拨转马头撒腿就跑的背影。
这群人仗着胡马的雄俊,竟然敢如此戏弄自己。
三百人和校尉一起停下了脚步,等着身后的步军汇合。
可那掉头的十几人竟然又回来了!
没有冲锋优势的枪骑兵,面对着手拿马刀,战功簿上闪闪发亮的精锐只有一个下场。更何况这十几人可是国主调拨的护卫,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犹如被成人暴打的孩童一般,在步卒和弓手赶上来支援的短短几分钟时间,就有五六十人被斩落下马。
校尉的心中只有屈辱两字,中州马少,没有专门的马场,粮草都是用的驴和骡子拉车,为数不多的和关山换来的胡马都是挑选的军中最健勇的军士。
可就是这支在北苗纵横的骑兵却连一个人都没换掉。
步卒们追上了狼狈不堪的骑兵们,这些人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样子,一个个看起来像是受惊的待宰羔羊。
步卒们心中如坠冰窖,只是十几人就能把三百骑兵杀的溃不成军,那如果是关山的那上万的龙骑呢?
“妈的,给我追,今天不把他们留下,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步卒们开始朝着兵败如山倒的苗兵穷追不舍,而苗兵看似一个个跑的极为狼狈,却始终保持着两百步的距离,这个距离再精准的弓手也射不到。
而那十几个扛着大纛的骑兵就那么骑着马倒着走。
校尉把这辈子都没体会过的屈辱尝了个遍。
你追我赶间,校尉心中仅存的疑虑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丝毫不顾及己方散乱的阵线和气喘吁吁连刀枪都快拿不动的军士。
十里的路程,小半个时辰就到了。看着面前突然停下的苗兵,校尉心中一喜。
“兄弟们,他们跑不动了!给我杀!”
可回答他的是步卒们苍白的脸和止不住的拔腿就跑。任凭什长伍长们怎么呼喊叫骂,也止不住这场溃散。
只是因为前方出现了马蹄声雷动的关山铁骑,出现了整齐的三排铺天盖地的弩矢。
以及领头的之前十几个红袍将军,那只凭十几人就能杀退三百骑兵的阎罗。
校尉被张三甲沉重的大刀一记横拍,拍的吐血而飞,三千人的亲卫营片刻之间就淹没在如洪水般的铁蹄下。
本来溃败的苗兵们也跟在骑军的后面收拾着漏网之鱼。
原先驻守在关口的那五千弱旅都没人投降,全部战死。
白沙门的亲卫营却足有几百人跪在地上束手就擒,白沙门的亲卫营校尉也沦为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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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膂lv力(臂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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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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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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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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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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