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见戴权和夏守忠扑倒、跪在石仲魁面前求他救自己,心里那叫一个感动。
却不知道戴权和夏守忠深怕他身上的霉运,在石仲魁说破之后,会转移到自己身上。琇書蛧
忠顺王再次深深一礼,“伯谦,小王无以为报,甘愿送上通州一座百顷良田的庄子给你。”
石仲魁差点被这话给噎住了。
百顷就是万亩,等于一个6.667公里长,一公里宽的长方形。
若是真和忠顺王说的一样,那庄子都是良田,至少也值15到20万两银子。
而且成熟的农庄和新开出来的荒地,绝对是两回事。
荒地即便有充足的水源,也需要两三年时间的建设才能逐步完善起来。
加上需要的劳力、雇农,麻烦事绝对不会少。
石仲魁暗叹一声你丫的命真值钱,也够有钱的。
随后嘴角一笑,心里虽然想要,但嘴上还是得拒绝。
但他虽然拒绝了,心里却明白,若是忠顺王不傻,事后必然会送上地契。
而自己为了避免麻烦,肯定得送回去。
这之后皇帝和太上皇说不定就会插手,非得送自己这个庄子。
免得日后再求自己时,自己会找借口推脱。
而且能用银子、田亩来还人情,别说皇帝和太上皇了,就是忠顺王自己也会觉得是最划算。
见石仲魁不要,忠顺王心里一急。
石仲魁摆摆手,用手里的山川锦绣扇的扇面对着忠顺王。
在忠顺王瞳孔一缩,吓的差点后退时,石仲魁喝道,“孽障,本官说了这么多,就是等着你自己出来。
可你既然冥顽不灵、心存侥幸,就怪不得本官动手了。”
石仲魁扇了锦绣扇几下,之前由渔夫恶鬼释放出来,侵入忠顺王体内的阴气,像流水一样被抽离了出来。
看着从自己身体内出来的漆黑气团,忠顺王哪里还敢说话和乱动,只能强忍着恐惧,直挺挺的站着任由石仲魁施法。
随后那团阴气汇聚在空中,慢慢变化成头长犄角、面色狰狞、浑身都是绿毛的小鬼,对着石仲魁就龇牙咧嘴起来。
这情形,立马吓的夏守忠和戴权连滚带爬的躲在石仲魁身后。
忠顺王则噗通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暗道自己就不该在皇帝和太上皇面前出头,随后又想着还好自己听了戴权和夏守忠的话,先来见了石仲魁。
若是按照自己之前的意思,等到子时再去城隍庙,说不定这绿毛恶鬼就会在子时觉醒吃了自己。
随后忠顺王在心里再次大骂那几个天师不靠谱。
自己身上明明有霉运形成的恶鬼,那几个法器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么一想,顿时又感觉到腰间、脖子上的烫伤引起的巨疼,忠顺王心里就更恼怒起来。
石仲魁看着忠顺王不停变换的表情,心里不由暗笑,让你丫不信,让你丫想长长见识。
现在好了,忠顺王从今往后,睡觉的地方都得贴符咒,摆放些法器才敢睡。
而且铁定不敢和自己作对。
石仲魁心里一笑,手里的锦绣扇再次动了动,四个鬼差再次出现。
锁链一捆,却没想之前抓那渔夫恶鬼一样,轻轻松松就把绿毛小鬼拖进扇子里。
几番争斗下来,居然打了个平手。
忠顺王、戴权和夏守忠顿时骇然。
石仲魁再次摇动扇子,又出现四个鬼差,这才算是压制住了那绿毛小鬼。
随后几道灵符从他手里飞出来,围着打斗的鬼差、小鬼布下个六甲困灵阵,这才真正降服那小鬼。
而这番表现,当然是石仲魁故意的。
可在忠顺王、戴权和夏守忠看来,这绿毛恶鬼肯定比之前的恶鬼厉害多了。
以至于让三人忽然有种,难怪天师给的法器会发现不了的想法。
等鬼差拖着绿毛小鬼飞进锦绣扇里,忠顺王三人的目光立马被悬浮在空中,散发着金光的符咒吸引住了。
夏守忠眼珠子一转,自己虽然从石仲魁手里得了个桃符令牌,但那符咒一看就是好东西,当然也想要一两张。
也不急着站起来,爬到石仲魁面前。
谄媚道,“六元公,那绿毛恶鬼虽然被您降服了。
但王爷毕竟被他附身过,还求您想想法子,帮王爷补补元气。
最好再送王爷几张符咒,免得一会去阴司问案时,又有阴气或者霉运找上王爷。”
忠顺王恨不得亲夏守忠几口。
刚刚就是这些个符咒组成的金色阵法发威,才真正降服住那恶鬼。
自然也知道这符咒是好东西。
而夏守忠的心思很简单,石仲魁真送忠顺王符咒的话,那自己厚着脸求一求,就有机会也得到一张、两张的。
戴权一看夏守忠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
而且想着自己也是为忠顺王求情,跪着不仅不算丢人,反而会在忠顺王心里留下好印象。
万一传到太上皇耳朵里,老皇帝想着这是为自己亲儿子下跪,自然是有功而无过。
不过,这老太监也有其他小心思,“六元公,王爷一向和各家勋贵亲近,和缮国公府的石光珠还是十几年的朋友。
而且真算起来,因着宫里元妃娘娘的关系,您和王爷还是亲戚呢。”
“对、对、对,小王一向对元妃恭敬有加,对宁荣二公也是心生敬佩。若不是因为贾珍那混账玩意,本王早就想和贾家其他子弟结交一番。
至于石光洙,本王上个月还和他一起听戏、喝花酒。”
忠顺王这次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自己之前还一直想过,如何帮皇帝清缴户部亏空的事。
而清缴亏空,贾家此时因为才刚建大观园,算不上借钱最多的。
真要还,咬咬牙还是能还上的。
但贾母娘家的史家,绝对得倒大霉。
至于其他勋贵,两成肯定还不上,三成得典当家中宝贝和卖田卖地才能还上。
戴权这么一说,忠顺王今后再找勋贵麻烦,就是打自己的脸。
而且当着石仲魁的面,说自己对宁荣两府和缮国公府有好感、有交情,想反悔都得仔细想想,得罪石仲魁的代价有多大。
石仲魁听他只提贾琏,就知道这忠顺王以往的作风虽然跋扈,却也知道人伦,自然不耻贾珍的为人。
至于贾赦,人家干脆不提,免得得罪了这几个荣国府女婿。
而贾家之中,最惹人厌恶的,也就贾珍和贾赦。
石仲魁对忠顺王的态度,不由好了不少。
想了想,心思一动,紫金红葫芦凭空出现,悬浮在空中。
紧接着石仲魁对着个茶碗招招手,那茶碗便自动漂浮到葫芦边,接住从葫芦里倒出来的城隍药酒。
这酒对忠顺王来说,早就喝过不下十斤,光闻闻就认了出来。
心里正想着石仲魁也不是万能的,却发现那宝葫芦最后嫡出了一滴晶莹剔透,隐隐散发出豪光的酒液。
忠顺王、戴权和夏守忠三人立马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而且肯定是不传之密。
可对石仲魁来说,一滴灵桃酒已经微不足道了。
下午时就随手赏给了流鱼儿和常白玉一人一斤。
而且即便这样,自己当初用8个最初的灵桃,加一千斤城隍药酒做成的灵桃酒还由984斤多。
当然,这也是石仲魁手里的好东西多了,否则换成几天前,石仲魁肯定舍不得这一滴灵桃酒。
忠顺王见茶碗飞到自己面前,半点都没犹豫,更没想过这酒是否会有问题,立马接过一口喝了下去。
仅仅几个呼吸,便觉得肚子里像是冒火一起,随后浑身舒爽起来。
回味片刻,忠顺王重重吐了口气。
就见戴权、夏守忠一脸羡慕的恭喜道,“王爷,奴婢光看您的气色,就知道您精气十足,身体大好了。”
忠顺王哈哈大笑,“本王感觉自己现在能打死一头牛,而且肾气充足,明年再添几个子嗣都没问题。”
戴权和夏守忠心里暗骂。
当着自己两个阉人的面说这话,这不是打脸嘛。
忠顺王却不管这些,虽然平日里对戴权和夏守忠确实客气,但他打心眼里是看不上他们俩的。
笑着对石仲魁拱手道,“伯谦,既然你不要本王的谢礼,那本王用通州那百顷地的农庄,从你手里买几杯刚才的宝药,总可以了吧?”
石仲魁见他把酒说成药,不由笑了起来。
仅仅从这点就能看出,忠顺王绝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万一外界听到农庄换药的事,也比换酒更容易让人接受。
毕竟药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救人用的,世人潜意识只会觉得真到了救命时,再贵也得买。
而且那农庄本来就要送给石仲魁,现在能要些灵酒,在忠顺王看来,自己绝对赚大了。
一部分自己留着,剩下的全送给皇帝和太上皇,得到的回报绝不是百顷良田可以比拟的。
而石仲魁当然不会为了个农庄,便除外贩卖掺了灵桃酒的药酒。
这玩意一旦卖了,就不再是无价之物。
只有凸显稀有,并且只用来救命,世人才会重视、再重视的,自动抬高这种酒的地位。
胡扯道,“王爷可知刚才那一滴灵酒代表着什么吗?”
忠顺王、戴权和夏守忠很快想到,传闻石仲魁在贾家说过,自己手里的紫金红葫芦能收鬼的同时,还能吸收鬼魅的神魂。
那会不会是说,一滴酒等于一个魂魄?
忠顺王三人心里有些膈应的同时,又觉得这才对。
但这么一来,那灵酒肯定会很难得。
戴权心思一动,“六元公,既然您认识阴司的人,为何不找他们想想办法?”
石仲魁装模做样的瞪了夏守忠一眼,等他低头不敢看自己时。
才解释道,“阴魂进了阴司的魂魄,就归地府管。
和地府抢人,怕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而且鬼怪也有不杀生,一心修炼的人。
若是害了这种鬼怪的命,会损害本官的福德。而那些作恶多端的恶鬼,也没那么容易遇到的。”
说完石仲魁对着忠顺王拱拱手,“王爷,这种能救命的东西,您给再多钱,下官也不卖。
也不能卖。
否则这满朝的文臣武将都来求下官,那下官就只能辞官,走遍天下降妖除魔了。”
忠顺王倒是一听就觉得这也不错,但很快反应过来,石仲魁要是真辞官了,今后肯定更难找到他。
而且人家是修道者,手里有好东西,干嘛不留着自己修炼用。
再想想石仲魁刚才没犹豫,便给了自己一滴那灵酒,未来真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也容易再求到一滴。
这么一想,忠顺王立马觉得,这事一定得保密。
最后就自己和戴权、夏守忠,还有皇帝、太上皇和贾家知道。
拱手就对石仲魁说道,“伯谦放心,本王必然严守这秘密。
至于那百顷良田,不如本王对外说,十五万两银子卖给你。再写个收了银子的收据,却不收你的银子,如何?”
这办法可行倒是可行,但石仲魁刚想答应,忽然又想到自己刚才救忠顺王的事,根本就是自导自演。
这要是真收了他这万亩良田,地府那里说不定就会记下这一笔。
到时候,要还的就不是钱,而是阴德或者其他的。
想到这,石仲魁不由觉得还不如真花钱买下那农庄。
也不对,花钱还不如用八宝酒去换。
“王爷,不如下官用一千五百斤八宝酒,和你换那座农庄?”
忠顺王一听,顿时大喜。
八宝酒从出现后,一直就控制着每月的数量,而且买卖权全在薛蟠那呆霸王和贾琏手里。
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想买倒是能买到,但京城之外的就难了。
这要是自己命人带着这1500斤酒去南边贩卖,卖20万两银子毫无问题。
这么一算,和农庄的实际价值差不多,自己半点亏也不会吃。
一下子,忠顺王对石仲魁的好感度简直爆棚。
当然,嘴上还是要客套一番。
石仲魁却没兴趣再啰嗦下去,反正1500斤八宝酒,也就是150斤的城隍药酒,加1350斤市面上还算不错的普通烈酒而已。
虽然确实值钱,但在自己看来,肯定是农庄更紧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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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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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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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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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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