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援军关却连军关的影子都没看到,万余援兵稀里糊涂被鞑子半道伏击,死伤殆尽不说竟还不知为何被伏。
上官陆、程典、刘监三人瞬间傻眼。
与此同时,上官陆的心中却有更多的疑问,大军行军路线乃是绝密,鞑子难道未卜先知,事先便得知行军路线提前设下埋伏。
上官陆当即问道:“鹏子,你们到左司之后,为何未派传令兵回卫寨?司正大人是如何安排你们的,驰援军关的行军路线是怎样定下的,包括何时出寨、走哪条路线?”
魏鹏毫不迟疑的回道:“不对啊,看到司寨我第一时间便派出三路传令兵返回卫寨告知我们即将进入司寨。入寨第三日待青狼卫寨抵达后司正大人便召集军议,援兵一切事务都是司正大人与知司大人亲自安排,我们三卫知卫,包括左司兵马都是临近出发前才得知行军详情。”
“并未有传令兵返回卫寨,且卫寨斥候也在你出寨第七日开始与卫寨失去联系。”程典斩钉截铁的说道。
魏鹏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三路传令不仅路线不一,更是前后间隔两个时辰出发。”
上官陆摇摇头低声道:“鹏子,程典所言非虚,卫寨的确没有见到任何传令兵,一个都没有。”
说完,上官陆又继续问道:“鹏子,你们遭遇鞑子伏击,当真提前没能发现丝毫端倪,鞑子战马跑动就没有声响,骑兵伏击不会超过十里,斥候当真就没有任何发现?”
闻言,魏鹏同样也是满脸惊异,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摇头道:“陆哥,怪就怪在这儿,大军行进自是有大量斥候被派出,不仅仅是中军,前锋、左右两翼皆有斥候派出,可就是没有任何发现,鞑子突然就出现在我们周遭,没有一丝征兆。”
上官陆:“前锋军呢?想伏击大军,鞑子必然会放他们先行,大军遇袭前锋火速回援,你们不至于被鞑子包围绝了出路。”
“陆哥,知司徐大人为减少不必要暴露,并没有前锋,只是从中军抽调两旗兵力前出二十里为大军探路,那点兵力又有何用,怕是瞬间便被鞑子骑兵给冲杀个干净。”
上官陆若有所思,良久之后这才又问道:“突围,说说你们突围之后呢?”
“因为我们弟兄都配有军马,就算是大多都是奴马,也比他们好很多,知司大人安排我们在右翼,与主军相隔五里,鞑子突然围困上来,主军、左翼、右翼乱做一处,鞑子骑兵冲杀太厉害了,我们千余弟兄仅仅抵抗鞑子四次冲杀,已经没剩下几人,主军更是所剩无几,战场上已经没有多少站着的五羊边军了,无奈下我只能带血狼的弟兄突困,百变的弟兄用嗜血霹雳扫出一条通道,我们才得以安全脱离战场,随我出来的还有二百余骑,可是鞑子骑射太厉害了,一路奔逃回到血狼没剩几个。”
上官陆陷入沉思,卫正堂也因此陷入沉寂。
良久之后,上官陆抬头看向程典与刘监出语惊人:“程典、刘监,如此看来想必鞑子早就得知魏鹏他们行军路线,提前设下埋伏,想必连兵力多寡都算计的一清二楚。”
“什么,陆哥,你说鞑子是提前埋伏好的,那这···”魏鹏被上官陆出言惊醒,瞬间便想明白了一切,更是大惊。
“左司万余大军,左、右两翼兵力应该也有两千,两旗前出二十里以作前锋之用,斥候不少四五百骑,遍布大军周遭十里,防范已严密如此。若是鞑子骑兵奔袭而来,战马狂奔声如奔雷怎会悄无声息没有丝毫声响,应早就被斥候所察,倘若不是提前早就埋伏好,又是什么,既然是早做埋伏,不知大军行军路线,如何又能做到呢?”上官陆条理分明,抽丝剥茧将大军战败缘由分析的是八九不离十。
“江头,边军行军乃属机密之事,鞑子如何得知?何况军关左司驰援军关,何日集结卫寨三军,左司援军何日出战,更是军机要务,鞑子是如何得知的呢?”程典对于上官陆的分析心存疑虑,并不相信五羊边军会出现投敌叛国的无耻之人。
“程典,难道你忘了战前卫寨内那些人。”
上官陆的提醒让程典与刘监不知该如何反驳,一时间堂内鸦雀无声,四人皆陷入沉思之中。
刘监:“江头、程典,军关及左司并无敌情军报传来,现下你二人所说皆属猜测之言,具体情势如何,尚未可知。”
“刘监所言不虚,一切待典房收到敌情军报再说,魏鹏你既已回寨,先休养几日,血狼正面鞑子已经也已经休整半月,我想也应该是要攻打我血狼之时了,我身体欠佳,不能上寨指挥迎战,你身为知卫应担起知卫之责了。”上官陆看着魏鹏轻声说着。
“牙士,送魏知卫下去歇息。”上官陆说完便对厅外的牙士吩咐道。
“程典、刘监,我血狼要早做准备,现在已是季秋,可血狼前面的鞑子折损过半,却并无丝毫退兵的迹象,魏鹏那左司驰援兵马更是损伤殆尽,今年的打垛怕不止是打垛,我等要做最坏的打算和安排了。”上官陆在魏鹏走后,看着程典与刘监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忧。
“江头,只是左司驰援兵马被伏,五羊边军情势还没糟糕到这一步吧。”程典对于上官陆自战事以来的担忧就不太相信,此事上官陆再次提及,依旧反驳。
“程典,今年鞑子打垛,先是令血狼驰援军关,魏知统领训备旗士卒出寨,节下三座军所齐来鹰信军报,鞑子来犯,血狼军卫也是如此,可我军卫斥候连日探查,可曾发现鞑子丝毫踪迹,一夜之间便齐至军寨三十里外,程典,你不觉得此事太过诡异了吗?现在已经是季秋,北境初雪说来便来,可鞑子呢,依旧安营扎寨日日游骑袭杀我军寨,节下三所到现在为止,还不知情况如何,你典房派出多少斥候与传令,可曾有回来的吗?”上官陆见程典依旧不相信自己,还是坚信鞑子今年的打垛会如往年那般,难免有些气急。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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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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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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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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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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