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流贼当中也是有等级分层的,本来高迎祥的闯军就是整个大明境内义军的领头大哥,出了张献忠的事情之后,大西军隐隐有了超过闯军的势头,甚至在后来不断的发展中,大西军的总体规模早就大于闯军了,可是张献忠好景不长,也没坚持多长时间就被官兵灭了,所以最后又回到了原点,最有实力的还是闯军,罗汝才在闯军中也是中上等的军将,现在让他去投什么左金王,一听就是哪个山区里的山大王,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他罗汝才去效忠,何况他罗汝才去还不知道能落个什么位置,搞不好还要排在几个当家的之后,这让他罗汝才感情上如何能接受?见罗汝才犹豫不决,贺一龙急道:“老罗,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现在还想什么地位得失,赶紧先保命要紧,有命咱们还能挣,没命了就什么都没了,别的不说,想想你那些个美人,只要你活着,就还有重新回来的那天。”罗汝才一个激灵,贺一龙算是说到了他的痛处,罗汝才好色的名声在闯军当中早就已经传开,不管攻打哪一个城池,战争结束之后罗汝才都要收集年轻女人到他的营帐中。李自成就非常看不惯他这一点,李自成自己不好女色,而且义军打的是替天行道的旗号,若是做下那些事情岂不是跟义军的宗旨背道而驰,但是舅父不管罗汝才,李自成也不好强出头多说什么,只能是将不满放在心里。www.xiumb.com
现在贺一龙提到这一点,正是让罗汝才从犹豫不决中清醒了过来,罗汝才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贺一龙说的对,没命了就什么都没了,只要自己能活下来,终有一天美女还是自己的,而李自成,别看他现在得势,但是风水轮流转,说不定哪一天转到他罗汝才的头上也说不定,到时候他不会让李自成好过。罗汝才望着混乱的战场,自己的士兵在官军骑兵的铁蹄下哀嚎翻滚,不断有人被马刀劈死,被火铳打死,他扭过头去不忍再看,自己的部下就这么完了。贺一龙对罗汝才道:“赶紧走吧,这些饥兵还能拖住他们一阵子,晚了谁都走不了。”罗汝才招呼十几名卫士道:“我们走!驾!”他用马鞭猛地一抽战马,战马吃痛立刻冲了出去,贺一龙和几十名卫士跟在后面,两人趁乱冲出了战场,一路往东狂奔。
“将军,有流贼冲出去了。”一名总旗官手指着贺一龙等人逃跑的方向对庚子大吼道。庚子扭头一看,果然是二三十个骑兵趁乱杀了出去,他大急道:“他娘的,骑马的都是老匪,杀一百个饥兵都没有一个老匪管事!追上去!”庚子下令追击,可是密密麻麻的饥兵人群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虽然这些饥兵已经毫无还手之力抵抗之心,一心只想着逃跑,可是毕竟是数万人,一千八百骑兵陷在几万人的队伍里,马速的优势根本就发挥不出来,虽然庚子已经下令让骑兵不要管那些饥兵,直接纵马撞过去,但是饥兵毕竟是人,人就有本能的反应,有的人举起手中的兵器,有的人抱头蹲下,不管怎样他们都成为了骑兵前进的阻碍,庚子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几十名老匪冲出了包围圈。庚子一拍大腿道:“他娘的,让这些老匪跑了!”
在袁承志的建议下,卢象升最终派出了所有的预备队,既然是对流贼的后军进行全方位的打击,那就一定要将后军尽力全歼,虽然双方的人数相差了五倍,但是天雄军的战斗力几乎是秒杀这些流贼,且不说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就是卢象升突袭毫无准备的流贼这一点,高一功就无法招架,混乱不堪的流贼怎么可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官兵的对手。高一功只能看着自己的士兵被一排排的打死在阵前,几乎是跟罗汝才等人的反应一样,不论是高一功还是田见秀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字,跑!高一功从地上爬起来,抢过身边卫士的战马,连马进忠都没想到高一功的动作竟然这么快,高一功扭头对马进忠道:“他娘的,还不走?”马进忠结巴道:“将军,那,那这些兵?”“还管他娘的这些兵干啥,赶紧走,没看见官兵这么能打吗?咱们要回去赶紧将这个消息禀报闯王,要不然会有大麻烦。”高一功吼道。作为李自成的妻弟,高一功自然在认知上要比一般的将领多一层,他隐约觉得,这股官兵的来历不一般,说不定就是那支朝廷的辽东边军,朝廷有辽饷这回事他是知道的,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些苛捐杂税才造的反,朝廷的钱都拿去供养辽东的军队去了,那么这支军队装备精良,战力强大也就不足为奇了。高一功判断这支兵马十有八九就是辽东军,要不然就这点人敢于进攻数倍于他们的闯军,光是这份勇气就不一般,而勇气没有绝对实力的支撑是万万不能的,况且他们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这些人仿佛是杀人器械一般,每一声铳响都意味着自己的士兵倒下。
“承志,胜负已定,流贼的后军完了。”战场一隅,卢象升收起了千里镜对身边的袁承志道。胜负他已经在镜头中看的非常清楚,天雄军几乎是以泰山压顶之势对流贼进行了降维打击,对方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接近不到距离天雄军三十步的距离内,一切都在三十步外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有遍地的尸体,天雄军可以说不是在打仗,根本就是在杀戮,完成对流贼的杀戮。闯军什么时候见识过这样的阵仗,这种打法对基本以步兵为主的闯军来说就是人间地狱。卢象升叹了口气,“圣上当日说过,贼亦是赤子,都是我大明的子民,只不过被李自成这些人蛊惑,才犯下大错,天雄军杀戮过重,恐怕。。。”袁承志道:“大人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大都督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既然我们来了,那就要取得最大战果,将匪患彻底消除,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卢象升带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既然我们千里迢迢从辽东赶来,就要又快又狠的拔除这个插在大明心腹的钉子,然后赶回去,要不然辽东那边出了什么差池,本官真是难辞其咎了。”袁承志接话道:“大人,不如咱们乘胜追击吧,李自成的中军应该还没走多远,咱们若是急行军应该能赶上,直接灭了李自成岂不是大功告成?”袁承志有些兴奋的握了握拳头。
“不,承志,我知道你的心思,可这是战争,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后军只是闯军的杂牌,李自成的麾下才是精锐,不要小看流贼的智慧,贸然出击不一定是好事,何况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打了仗,咱们来的事情也就瞒不住了,还是先跟孙巡抚、高监军、杨大人等人通气的好。”卢象升意味深长地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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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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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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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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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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