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悬念的,钱明德率领的一个整编师的天雄军主力部队更是对高一功的人马进行了暴烈的蹂躏,本来高一功已经派出刘飞虎和马进忠各带五千人马左右夹击对方,可是当对方的火铳响起的时候,高一功才明白他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是官兵的对手,如果说卢象坤麾下的两个团给田见秀的打击是疾风暴雨,那么钱明德麾下士兵给高一功的打击就跟飞火流星没什么区别了,最要命的是,一千杆二八式火铳也全部装备给了钱明德麾下的部队,并且就是谢嗣峰的团,二八式火铳的打击距离是恐怖的一百五十步,但是钱明德按照战前的布置,有意将高一功的人马放到了三十步的距离,五个团正好形成了五段击,而五段击几乎已经是火力不间断的阵型,再加上钱明德指挥的这一个师本来就是天雄军的火器部队,他们对火器的使用几乎不亚于青弋军的水准,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随着钱明德一声令下,六千杆火铳在极短的时间内喷射出弹丸,将无数的流贼士兵打翻在地,而二八式火铳强大的冲击力甚至能让弹丸穿透数个流贼士兵的身体,前面的人被直接打飞,后面的人嘴里吐出黑色的血块,然后瘫倒在地,浑身抽搐,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死神正在慢慢侵蚀他们的身体。
而本来想要展示自己的勇武,冲在最前面的刘飞虎直接被三颗弹丸同时命中,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刘飞虎直接被打的从马上飞了出去,还没有落地便气绝身亡,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也许是临死前还不敢相信自己遇到的这一幕,怎么自己征战多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而且连跟官兵面对面交战的机会都没有。高一功的麾下士兵不是没有装备弓箭,可是他们面对的是已经全面换装的天雄军,三十步之外,不论是他们自己的土弓还是缴获自明军的开元弓、步弓,所射出的箭支基本上都不能对天雄军产生威胁,闯军士兵只能徒劳的放箭,并且眼睁睁的看着箭支在对方的铠甲上跳动一下,无力的落到地上,即便是有的闯军士兵力大,射出的箭支最多也就能穿透对方的第一层铠甲,这些箭支歪歪斜斜的挂在天雄军将士的罩甲上,他们用手一拉便将箭支全部拔出,然后端起火铳便是凶猛的还击。士兵们将他们对流贼的怒火一股脑倾泻在对方的头上,凶猛的火力之下,流贼甚至不知道应该继续进攻还是撤退。
谢嗣峰此刻已经不再是一个团长,或者说他已经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团长。在以师为单位的作战环境中,即便是一个团长,也要拿起自己的火铳装弹射击,此刻的谢嗣峰完全蜕变成了一个士兵,就跟他刚当兵的时候在李福的麾下受训时期那样,熟练的装弹瞄准射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对面的流贼实在是太好打了,跟来去如风的建虏骑兵不一样,几乎没有受到过什么军事训练的流贼饥兵只知道沿着一条直线愣头冲锋,也不知道变换路线,对于谢嗣峰和他麾下的这些特等射手来说,这样的饥兵几乎就跟固定靶子没什么区别,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打中目标,谢嗣峰看见一个举着盾牌的流贼正在利用身边的饥兵躲藏着自己的身影,直觉告诉他,能有盾牌的流贼一定算是一个小头目,谢嗣峰毫不犹豫的瞄准了他,虽然他的身影一直在人群中闪现,但是作为一个射击高手,谢嗣峰锁定目标的能力还是非常强悍的,砰的一声,他在那个盾牌兵露头的一瞬间扣动了扳机,弹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他的盾牌,轰的一声,盾牌直接炸裂,而弹丸威力不减直接打进了那人的胸膛,此人正是一个饥兵百人长,他本以为躲在自己手下人的身后用他们的身体做盾牌可以躲避对方的火力,可是没想到对方阵营中早已有高手将他锁定,他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身体神经反射一般抽搐,过了一会便毫无动静,而更重要的是随后就有无数双大脚踩在了他的身上,流贼崩溃了。他们何尝受到过这样凶猛的打击,整个闯军都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被打死,滚烫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身,他们不知道下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而官兵的火铳仿佛怎么也打不完,一排排的火铳连续不断的射击,给流贼带来的感觉无比震撼。
高一功眼睁睁看着刘飞虎惨死,但是却根本无力去救,他面前的士兵已经成片的被打倒,高一功的眼睛都要滴出血泪来,这可都是他的部下,他的老本,若是没有了这些兵马,他在闯军中说话就没底气,六千火铳兵的连续射击给高一功的部下造成的打击是致命的,几轮齐射过后他们的死伤就达到了惊人的上万之数。要知道,高一功总共才只有一万五千兵马,瞬间死伤上万,高一功的力量几乎就已经废了,而手下大将刘飞虎的惨死更是等于卸去了高一功的左膀右臂,现在只剩下一个马进忠,可是在乱军之中也不知道马进忠的下落。忽然,高一功感到胯下的战马好像被千钧之力击中,战马扬起前蹄嘶鸣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骑在马上的高一功目标实在是太明显,本身闯军中能有战马的人就不多,不管他是骑兵还是将领,反正都是闯军的重要力量,谢嗣峰的部下几乎全部选择优先照顾骑马的流贼,密集的弹丸向他们打来,即便是高一功在阵后,但是依然能被二八式火铳的射程覆盖,他的战马被一颗铳弹集中,哀鸣着摔倒,即便是高一功眼疾手快,依然被甩下战马,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好在值得庆幸的是战马并没有压住高一功,否则今天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高一功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眼花,还算是身边几个卫士机灵,冲到高一功身边一把搀扶起了他。“将军!将军!快走,这部官兵不是普通的人马,咱们再不走恐怕就全撂在这了。”一名卫士大急道。
高一功拉着卫士道:“马进忠呢?看见马进忠了没有?”卫士道:“将军,局势混乱,也不知道马将军去哪里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走为妙啊。”高一功回头看了看辎重部队,贺一龙和罗汝才那边已经是哭爹叫娘,官军骑兵在他们的阵营中大砍大杀,有的骑兵直接拔出了马刀劈砍,贺一龙的人马根本阻止不了官兵前进的脚步。庚子一刀劈飞一个流贼的人头,大呼一声道:“痛快!砍瓜切菜!老子好久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了!”一千八百名骑兵在数万大军中反复冲杀,在打光了二十颗铳弹之后,青弋军骑兵拔出腰间的手铳继续射击,还有从建军开始就标配的袖里箭,这些都成为了夺命大杀器,死在这些武器下的闯军不计其数。贺一龙带着数百人逃进了罗汝才的队伍,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么做也只是能暂缓一下他们被杀戮的时间,随后官军骑兵就发起了对罗汝才部的凶猛攻击。“革里眼!他娘的,等不了了,辎重全部放弃掉吧,咱们快走!”罗汝才对着贺一龙大喊道。贺一龙骂道:“他妈的,曹操,你说走就走,咱们丢了全部辎重,就是回了闯王那里也落不着好啊。”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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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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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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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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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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